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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林(外一篇).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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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林(外一篇).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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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介绍:枣林(外一篇)
  卖杈把、罩漏、牛笼嘴的那人我认识。每年四月八会,只要留心准会见他。   有一年,我给我家的小黄牛买过一个笼嘴。笼嘴是啥?笼嘴就是竹篾条编成,有点像深深的棉帽子,又有点像粗筛子样的物什。笼嘴是用来干啥的?笼嘴就是拢到牲口们的嘴上,防止它们揪食路旁的野草、地头里的庄稼。总的说来,笼嘴的功用,还不是为了管住牲口们的嘴巴,叫它们一心一意来干活儿。
  枣林街道上都是煤烟味和汗腥味,这些味道中还有一种独特的味道,那就是头油的味道和雪花膏的味道。葱绿的麦田在扬花。将要熟了的油菜籽,临了风在索罗罗的响。田地正当赶上了孕育果实的四月八日。满镇街的麻糖(麻花)、油糕、蜂蜜粽子、御京粉(烙***)、煽醪糟、蒸豆花,紧随着父亲,我不清楚他在挤挤拥拥的四月八会里找寻着啥,父亲说是要给我买甘蔗的,我听见他在有意打问,满镇街都是闹哄哄的声气,我听着每一个相同的回答,都说是过了季节,甘蔗是秋上和冬上才有,现今要立夏了,哪还有啥甘蔗呀!父亲要给我买根麻糖,我不要它,要了麻糖就没了甘蔗,那我回去时,在尘土飞扬的官路上,我该扛什么?
  从枣林镇街的西头走到东头,依住一堵砖墙,父亲坐下来,坐在他的旧草帽上。他累了,我依住他,撅着嘴坐他身侧。我和父亲身后的墙,是枣林镇卫生院的砖墙,我和父亲眼前,是卖杈把、罩漏、牛笼嘴的那人。那人精壮的跟我家的小犍牛一样。我不知,父亲眼里正瞅识着啥!我看到的,是在发烫的太阳下,闪着明光的农具,大锄、小锄、铁锨、斧头、铲子、铁锯、铁绳,没有人使唤它们,它们像懒懒的猫和狗,在燥燥的太阳里,瞌睡在路牙子的北侧,瞌睡在一面破旧的帆布上。
  枣林街的旧格局是以一口涝池为中心。一条柏油路从东来,因为约有五亩见方的这么个涝池,在涝池的东边,在正街和柏油路的交叉口上,曾经有一所庙院,庙院的院子少说也在六分地左右,院里建有?刹阃聊窘峁梗?有飞翘的脊瓦和层叠的斗拱,这庙院的名字叫玉皇阁,玉皇阁里供奉着玉皇,也供奉着佛家、儒家的祖师。说不清阁是对庙院里的小阁楼的称谓,还是那些供奉玉皇的庙院都该叫玉皇阁的。玉皇阁是何时建成,一说在元代,一说在明代。既然是道佛儒同奉于一所庙院中,那这三教合一的现象就分外明晰,既是有着三教合一的趋势,那么枣林镇街上的玉皇阁建于宋末和元代的可能性则大一些,如若有块碑石,循着碑石,自然可以知道些玉皇阁的来历。
  枣林镇街的四月八会,就是玉皇阁的古庙会。农历的四月八日,是释迦牟尼佛的圣诞日,也是民间宗教节日里的浴佛节。要是玉皇阁还在,那么这样一个与枣林融于一体的盛大庙会,必要引来十方乡民,于此焚香点蜡燃起裱纸,来祷求一个人的健康,一家人的安康,一国人的小康。
  父亲的目光落在横着、竖着的木头上,拆没了的玉皇阁的旧地,那里堆满木头,是四月八会的日子里,枣林镇街上的木头集。木头集上的木头有松木檩条、椽头,还有柏木、楸木、桐木。其余的杂木,都堆叠在那处,有人弓着身,在大堆的杂木里翻捡他要的那根木头。父亲是到了应该起盖家舍的年纪,他盼望着能有几方上好的松木,来翻新我家前院的旧房。
  父亲的目光还能落在什么地方!父亲的目光这会子也只能落到涝池的西南边,和乡政府南墙后头的猪集上。说是猪集,其实到了四月八会的时节,猪集是个总称,也仅仅是个地名儿。过会了,猪集上不只有猪,还会有牛羊,有骡子有马有驴。到了众家畜汇集一处,跟会的人们所说的猪集,其实泛指的是猪集那处隆盛浩大的牲口集。这些天里,这个地方就是上千头牲口、家畜们进行交易和接种的地方。猪集是在一方地坑间,地坑不是很大,在四月八会的日子里,往往要以地坑为猪集,在猪集四围会挤挤挨挨的站满牲口,甚至众多的牲口在地坑四周无法攒拥了,便会成堆成堆的漫过通往岐蔡线的柏油路,漫进堆满柴火的东堡子村的大场,漫到麦田间的村道上去。大场上的柴禾垛间,和葱绿的麦田间,满是牲口们静默厚实的脊梁杆子。
  父亲一直想要一匹骡子或者一匹马,有了骡子或马,他还想有一辆皮轱轮的的马车,有了马车好啊!有了马车,每天清晨,他就可以摇动着长长的马鞭,任那鞭稍轻轻点上骡马的耳轮,他则坐在辕尾,任那踏踏的蹄步和轱辘辘的轮子,把他拉到一个远远的集市上去,再把那个集市上物什拉回沿途的集市上来卖。父亲对生意对买卖,有着莫名的***,他确实想有一匹骡马,想有一***车,可是我们家的家境只允许他有一头长全着牙口的小黄牛。到了这年夏天,扎上了鼻圈,骟过了小黄牛,就可以套上轭头在空闲下来的田地里耕作了。即便如此,父亲盼望一匹骡马的劲头愈发的高涨,有了骡马,有了马车,在父亲的设想里,我们家的日月一准会活泛起来,我们家的新房出不了两年一准会盖成。
  本家里的七叔是牲口集上的大经纪,牲口集上的大经纪又叫媒人,这个媒儿不是说亲事的媒儿,倒是个拉扯牲口买卖的媒儿,他叼着个大烟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