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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写心理学的历史并不是对心理学的历史事实要记述历史事实,更要分析人物的功过是非,评价其进行客观地和无偏见地记载和叙述,它涉及到历史对心理学发展所做的贡献。新史抛弃了“伟人说”,事实的选择和处理,也涉及到对历史人物的分析与更注重分析时代精神的作用和外部社会文化因素对评价。怎样选择历史事实,从什么角度分析历史发心理学发展的影响。心理学史家弗洛莫托(Furomo2展的线索,怎样组织材料,处理各种看似无关的档案to,L.)是这样描述新史的“:新史倾向于批判性的,和资料,这就是历史编纂学的有关问题。简单地说,而不是纪念性的。它倾向于分析事件的来龙去脉,历史编纂学是历史学科的方法和原则。记载历史事而不是仅仅记载观念的历史。新史更具有包容性,实,分析心理学的发展过程是心理学史的任务,而怎超越了‘伟人’的研究。新史利用第一手资料和档案样记载历史事实,为什么选择记载这些事实而不是文件,而不是第二手资料。那些依赖于第二手资料那些事实,从什么角度分析心理学发展的动因,则是的教科书写作者们往往以讹传讹,轶事奇闻代代相心理学历史编纂学的工作了。传。最后,新史力图从那个时代内部理解那个时代心理学史的编纂工作经历了两个阶段。从20的思维,而不是为了寻找现实各种观念的先驱,或者世纪20年代开始至60年代,心理学史的写作是由从这一领域的现实情景撰写过去的历史。”[1]现在,心理学家自己来完成的。通常的情况是,心理学家新史的写作方式是历史编纂学的主流,如今的心理在年轻的时候从事心理学的一般研究,到了一定的学史教科书更多采用的是这种写作方式。年龄阶段,对心理学的发展过程有了自己的理解和历史编纂学中有一些基本问题,回答这些问题亲身的体验,加之体力衰退,不能再活跃于研究的第有助于理解编纂心理学史的原则和方法。最基本的一线,因此转向撰写心理学史,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记问题是“什么是历史?”许多人把历史理解为人类心述心理学历史发展过程,如《实验心理学史》的作者灵的研究,或者把历史的研究理解为人性的科学。(Boring,.)。波林早期是构造心理学这样的理解似乎把历史研究同心理科学混淆起来,家铁钦纳的学生,年轻的时候,在实验心理学方面曾因为两者研究的对象显然是同一的。但是两者是有经做过许多研究。后期开始转向心理学史的研究。区别的,心理学是一门经验科学,在探索心灵的过程他的《实验心理学史》成为美国大学心理学史的标准中,它使用的是实验方法。在研究过程中,心理学家教科书,影响了几代心理学家。心理学史的这种编选择适当的变量,对其中自变量加以控制,操纵这些纂方式优点是可以记载心理学许多研究的细节和鲜自变量,观察因变量的变化,从而得出两者之间的因为人知的奇闻和轶事,但是这种方式的缺点是心理果关系。历史研究的虽然是人的活动,寻求行为的学家往往跳不出自己的圈子,仅仅从学科内部看待因果关系,但是历史研究并不能直接控制变量,因为心理学的发展过程,过高估计心理学中“伟人”的作它所研究的是过去的事件。史学家通过历史事件的用,忽略了政治、经济、历史和文化因素对心理学发推测与重建,从中推导出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分析展的影响。所以,从60年代开始,出现了“新史”运历史人物的心理活动。在这一点上它同心理科学有动。相对于在此之前的“旧史”,新史的编纂方式更共同之处。但是历史研究所探讨的人物的心理活动强调心理学中普通的人物和一般的事件,强调不仅同心理科学的角度、方式和策略都是不一样的。所4心理学探新2006年以不能把历史对心灵的探讨等同于心理科学。史学答为什么。不能满足于历史的描述,要分析历史事家在探讨人物的心理时,所依据的是历史事实。所件的原因,找出事件背后的东西,由于历史事件发生以,历史编纂学的第二个问题是:怎样选择历史事在过去,对事件原因的推测不可避免地带有思辨的实?换言之,哪些历史事实具有历史意义?历史事性质。第三步,评价事件的结果,分析人物和事件的实是客观的吗?实际上,历史事实并不能脱离主观影响。这是反思的阶段,最能体现出史学家的理论意识而存在。换言之,历史事实具有主观性。把什思维能力。么事件认定为历史事实,什么事件不是历史事实,其2 客观性对主观性认定过程依赖于一定的观念和理论,并没有客观的、历史并不是对过去事件的客观记录,历史是选公认的标准。历史事实的重要性就更带有主观性择和解释的产物。心理学史同样如此,它反映了心了。一些心理学史家认为,冯特在德国莱比锡大学理学史家的主观意识和偏见。著名心理学史家波林建立的心理学实验室是科学心理学建立的标志,具在撰写《实验心理学史》的开始时,力图写一本“客有历史的意义,但是其他一些心理学家认为心理物观”的心理学史,即公正地、无偏见地记录心理学发理学家费希纳提出的心理物理法才具有真正重要的展过程中的各种人物和事件,但是后来他发现这是意义,标志着一门新科学的建立。至于冯特建立的不可能的。选择什么,舍弃什么,为什么记述这个人实验室没有什么重要性,因为早在冯特之前,美国心物而不是那个人物,都需要有一定的指导思想,不可理学家詹姆斯就已经在哈佛大学建立心理学的实验避免地渗入了个人的偏见。所以国外的心理学史都室了。所以,历史事实的认定带有主观的特性,并没称自己为“一种心理学史(ahistoryofpsychology)”,而有客观的标准。了解了历史编纂学的这些观点,就不是“唯一的心理学史”(thehistoryofpsychology)。容易理解心理学的历史编纂学原则了。由于每个史学家的指导思想是不同的,因而每个人1 描述对反思写出的心理学史都是不一样的。不同版本的心理学历史事件的描述和对历史事件的反思是历史编史对同一历史事件往往有不同的解释。纂学中的一对对立范畴。任何历史的撰写,首先就历史的主观性首先表现在题材的选择上。在心是历史事件的描写,是一种历史叙事或故事。精确理学历史发展过程中,有许许多多的题材,心理学史地描绘历史事件,勾画出事件的时间、地点、主人公,家从浩如烟海的历史题材中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问传达给他人事件的基本框架,是史学家的首要任务。题,其他大部分题材则被忽略或抛弃了。其次,对于在传统的“旧史”中,史学家往往就是当事人,精确地历史事实的认定也表现出主观性。心理学史家根据勾画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件,描述自己的认识和感受。一定的指导思想和原则,选择一些事件作为历史事这也是旧史引人如胜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历史仅仅实,另外的事件则被排斥在历史事实的范围之外。是一种观念和事件的记载。现代的史学家更强调反第三,在历史资料的选择上,主观性也发挥着作用。思,强调对历史人物的分析和批判。一部完整的心即使对于第一手资料,如官方文件,当事人的口述,理学史不能仅仅记载了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它也存在的主观性和个人的偏见。官方文件可能有意应该超越描述,提供给读者更多的东西,让读者了解忽略一些重要的事实,当事人可能为美化自己而说事件的深层原因。实验心理学家并非仅仅描述行谎,或者记忆发生偏差。第二手资料的主观性就更为,提供行为发生的表面原因。史学家同样如此,除明显了,在转述、翻译和介绍的文献中,个人的偏见了描述心理学的历史事件外,他要解释为什么冯特早已渗透于其中。在德国莱比锡大学建立了心理学实验室?为什么科但是,不能因为历史的主观性而放弃对客观性学的心理学没有产生在工业更为发达的英国和法原则的追求。认识到历史的主观性可以给撰写心理国?为什么行为主义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等等诸如此学史带来有益的启示。正确的方法是,承认主观性类的问题。的存在,但是力求客观、公正,努力做到描述精确,评因此,历史编纂学要求人们超越历史事件的简价合理,把主观性和客观性有机地统一在一起。单描述,进行更深层次的理论思索。首先,要描述心3 现在主义对历史主义理学史上的人物、事件、流派和理论。这是心理学史现在主义(presentism)和历史主义(historicism)是编纂的基础,没有这些人物和事件,就没有心理学历史研究中的两种倾向。现在主义根据现在的思想史。因此,从事心理学史研究的第一步是搜集史实,观念和意识形态来看待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认为占有资料,在此基础上对历史进行描述。第二步,回科学的现状是最佳的状态,科学处在一种不断进步第3期叶浩生关于心理学历史编纂学的方法与原则5的过程中,学科的现状是过去的事件直接导致的,是4 内在史观对外在史观学科进步、进化和发展的结果。换句话说,现在主义现在主义或辉格史是典型的内在史观。内在史不仅根据当前的态度和价值观解释过去,而且强调观把科学看成是自我包含的,它认为通过科学方法进步原则,认为以往的一切都是不完善的和有缺陷的合理应用,科学家集团可以解决自己的一切问题。的,学科的今天才是最理想的状态。因此,现在主义心理学的内在史观把心理学的发展视为心理学中的在探讨历史的时候,总是倾向于认为现在的心理学“伟人”凭借自身的天才和实力解决一个一个难题,是正确的,或者至少优越于以往的心理学。历史是实现了心理科学的进步,仿佛这些伟人生活在时代由一系列朝向现在的进步而组成的,在评价某个伟的“真空”之中,学科外部的社会文化、政治经济、意人的时候,倾向于使用“超越了他的时代”,或者“预识形态对心理学的发展没有实质性的影响。早期的期了现代的观念”等术语,总是倾向于以今论古、厚心理学史家大多信奉这种史观,注重学科内部理论今薄古,强调历史事件的现实意义和价值。以这种观点和方法技术的演变,例如,以内在史观撰写心理观点写出的历史经常被称之为“辉格史”(Whighisto2学史,关注的往往是从内省法到实验法、从冯特的元ry)。英国史学家布特费尔德(Butterfield,H)是这样素主义到格式塔的整体主义、从华生的行为主义到定义辉格史的“:许多史学家中的这样一种倾向,他现代的认知心理学,从心理学中的科学主义到心理们站在新教徒和辉格党的一边,称赞他们的革命,认学中的人文主义等等,对学科外部的影响往往忽略为他们是成功的。这些史学家强调过去到现在是进不计。波林的《实验心理学史》所代表的就是这种史步的原则,写出的历史如果不是吹捧现在,就是对现观。虽然波林间或提到经济和文化因素,并且经常在的认可。”[2]使用“时代精神”这个术语,但是波林关注更多的是历史主义同现在主义恰好相反,它从历史本身心理学学科内部的发展线索。的角度理解过去,并不尝试说明过去与现在的关系。现在,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意识到内在史观的历史主义将历史人物和事件置于历史的情景中,根不足,认识到尽管心理学家希望摆脱学科外部的影据那个时代的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来理解和解释历响,专心致志于学科内部的发展,但这是无法实现史事件。这样的史学家在评价历史人物的作用时,的。心理学本身就是社会结构中的一个部分,反映不是根据现在的要求和标准,而是把历史人物放到的是意识形态的影响和社会发展的需要。为什么心适当的历史背景中,从那个时代的条件来分析历史理学在德国是一门“纯科学”,更关注意识元素的分人物的贡献。例如,英国心理学家高尔顿(Galton,析?为什么心理学到了美国就变成了强调意识功用F)1896年出版了《遗传的天才》一书,从今天的角度的应用学科?这是因为德国社会受理性主义哲学的来看,许多观点是错误的,充满着种族主义、性别歧影响,喜欢理论和思辨的学科,且德国的大学教授都视和遗传决定论的谬误。但是,从高尔顿所处在维是贵族出身,不需要为生计而焦虑;美国则是一个多利亚时代来看,这些观点与那个时期的时代精神实用主义的社会,如果一门学科不能向社会证明它是一致的,且高尔顿所使用的方法具有科学的意义,的实用价值,从事这门学科的工作者就无法生存。他对心理学的贡献是应该肯定的。所以历史主义主所以美国社会的特点决定了美国心理学的特征和发张抛弃现实的功利意义,还历史的客观性和真实性。展方向必然不同于德国。如果仅仅从心理学的学科历史主义的客观态度是人们所推崇的。但是由内部,就无法理解心理学的这种变化。因此,现在的于生活在当今的时代,时代的思想观念和意识形态心理学史家大多赞成外在史观。很难不在人们身上留下深刻的烙印。所以,或多或正确的做法是内外兼顾和内外平衡。关心学科少地都带着现代主义的色彩。因此,完全避免现代内部的发展线索是心理学史家的基本工作。但是极主义是不可能的。而且一门学科如果不能为当今的端的内在史观把心理学置于社会的真空中,脱离了社会服务,仅仅钻入历史的象牙塔中孤芳自赏,那么社会的实际。然而如果一味强调外在因素的影响,这门学科的生存就成问题了。所以,正确的做法是就会忽视心理学内部的发展动力,抹杀了心理学家走第三条道路,超越现在主义和历史主义的局限,既对学科发展的贡献。因此,关注学科内部的发展线强调历史研究的现代价值,又不忘历史主义的客观索,同时又兼顾学科外部的社会条件才是正确的道态度,使心理学史的学****有助于对当今心理学的理路。解,把心理学史变成一门既对现代心理学有用,同时5 伟人说对时代精神说又不失客观公正的学科。这两种学说又称为“人物决定论”和“自然决定6心理学探新2006年论”。伟人说或人物决定论认为历史是“伟人”创造一事实。必须企求时代精神来作出解释。因此,一的。如果没有达尔文,就没有进化论;如果没有弗种发现通常要等待它的时代。这意味着时代的思想洛伊德,就不会有精神分析;如果没有华生,就不会文化和意识形态的氛围决定着某一观念的接受或拒有行为主义的出现。总之,历史是伟人凭借自己的绝,决定了它是受到赞扬还是遭到讽刺。科学历史知识和天才而创造的,没有这些伟人,历史就要改同样是那些原来被拒绝的思想和观念的故事的历写。以这种观点写出的历史强调的是杰出科学家所史。即使是那些最伟大的思想家和发明者也受到时做的研究和贡献,这些科学家以天才般的智慧揭示代精神,即那一时代的氛围所限制。世界的奥秘。英国作家卡利莱(Carlyle,T)的观点典所以,更多的心理学家主张时代精神说,认为特型地表现了伟人说的观点。他指出“:就我的理解来定时代的思想文化氛围、政治经济的特征决定了伟说,普通的历史,即人类在这个世界上所完成的这个人能不能出现,决定了这些伟人能在多大程度上对历史,从根本上来说,是生活于其中的伟人的历史。科学和社会的发展作出贡献。那些被称之为伟人的他们是人类的领袖……是世界历史的灵魂……”。[3]心理学家仅仅是时代精神的代表,如果没有时代精从表面上看,伟人说似乎是很清楚的。科学是神的支持,再杰出的天才人物也会被历史埋没。为那些有智慧的、创造性的和富有能量的科学家的工什么蒙德尔的遗传定律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引起人作。他们个人就可以决定科学的发展方向。通常以们的注意?为什么35年之后,三个素不相识的科学某个人命名一个时代、一个定律、一个学派。所以才家同时发现了早已做出的发现?这些都是被时代精有了“爱因斯坦时代”“、摩根定律”“、弗洛伊德学派”神的非人力量所左右的。等等这些术语,这就是人们对这些伟人作用的承认。但是伟人说和时代精神说并不一定要非此即他们的研究改变了时代,改变了学科的发展方向,影彼。两者并不一定对立和不可调和。组成心理学史响了随后的科学家。总之,他们改变了历史。的人物和事件可能是伟人的天才贡献和时代需要共但是,伟人说足以解释科学或社会的全部发展同作用的产物。所以,要主张两者的结合,具体问题吗?心理学的发展可以验证伟人说的观点吗?事实具体分析,实事求是地分析人物的贡献和时代精神并非如此。经常的情况是,科学家、艺术家和学者的的影响。贡献在他们有生之年被忽视或受到压制,只是到了很久以后才得到承认。1763年,苏格兰的科学家罗参考文献伯特?魏特就提出了条件反射的概念,但是没有人对1 :,此感兴趣。一个世纪以后,().Washington,观的研究方法以后,俄罗斯生理学家,伊万?巴甫洛DC:AmericanPsychologicalAssociation,,把这个原理扩展为一个新2 。为什么魏特的研究没有得到canPsychologicalAssociation, ,hero-?为什么巴甫洛夫的研究却促进了行为Lincoln:UniversityofNebraskaPress,1841/?在这里,个人的作用已经无法解释这AbouttheMethodsandPrinciplesofHistoriographyofPsychologyYeHaosheng(InstituteofPsychology,NanjingNormalUniversity,Nanjing210097)Abstract::,,,,:psychology;historiography;Zeitge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