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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梦散文 篇1
我家住在抚顺市东洲区平山街,和闻名遐迩的平顶山遇难同胞纪念馆仅一箭之遥。
我家于1955年搬到这个地方,这里有20多栋用土坯盖的平房。每栋平房住5户人家,是抚顺矿务局十一厂为解决职工住房难盖的简易房。父母、外婆、我们兄妹5个,全家8口人蜗居在这简易房中艰难度日。这个地区居住的千余户人家,绝大部分是抚顺老虎台矿、龙凤矿、胜利矿的职工家属,有些人家居住的简易房还是日伪时期盖的。我家的老屋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抵不住岁月的磨砺。冬天北面墙壁结满霜花,夏季,屋顶经常漏雨,能接水的家什都用上了仍无济于事,那是一首真正意义上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1968年我下乡插队,1971年入伍,1976年复员后。时隔8年之后,又回到了这间老屋,老屋旧貌依然。此时,我已27岁,又是家中老大,我的婚事在父母心里已是迫在眉睫。但是,苦于没有房子父母愁够呛。没有办法,父亲找了一些废旧原材料在老屋前面又盖了一间简易房,这间简易房成了我和妻的爱巢。
1996年,父亲不幸去世。此时,我们兄妹都已结婚,搬出了那间老屋。许是母亲怕拖累我们这些当儿女吧,她坚持寡居在那间老屋里。我们都盼望着那间老屋能早点儿动迁,使母亲早点儿住进楼房。此时的母亲已从风华正茂的中年走到了古稀之年。我暗自祈祷,动迁的日子能早些到来。
2005年,抚顺市大面积棚户区改造开始了。这年秋季,正是收获的季节,母亲和许多在一起生活了半个世纪的老邻居们终于迎来了动迁的日子,母亲满是沧桑的脸乐开了花。
经过一年的建设,这个地区数十栋崭新的楼房拔地而起。绿化、美化、硬化工程,使整个小区处处生意盎然。2006年10月,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当母亲领到将近50平方米新房的钥匙时,她和那些相处了半个世纪回迁的老姐妹们相拥而泣。那是高兴的泪,那是想流,!
我的母亲和成千上万个家庭的父母一样,终于在有生之年圆了她们的梦----她们的楼房梦。
母亲的梦散文 篇2
“我又迷路回不了家了。”母亲看到我来,笑着说。
我走到床边,靠着她坐下。不用开口问她什么,到母亲这儿来,我带着耳朵就行了。四岁的女儿缠着姥爷撒娇,妈说,活像你小时候。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她左前方的那面镜子。她看不到镜子里的自己,只能从那里看到镜子对面的墙。她的眼光朦朦胧胧,像是看很远的地方,说:“真是的,这回又迷路了呢,又不是第一次回去。”
近年来母亲耳朵聋了,耳鸣折磨得她总是抱怨那只四季都躲在她耳朵里嘶叫的知了。她用很大声讲话,象吵架一样。我让她小声点,她说声音小了她听不见。我才知道,她连自己的话都听不清,用她的话来说,就像隔了扇窗户。
我趴在她的耳边大声问:“和上回一样吗?”
母亲笑了说:“这回不一样,我还带着你。”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姥爷膝上的外孙女:“你就像她这么大。我带着你,从你奶奶家回你姥爷家,走了一天,怎么也找不到路,我想,看到那座桥就快到了,可是那座桥呢?我沿着河岸走啊,走啊,尽是些看不到头的庄稼,还有齐腰高的草棵,就是没有桥。偏偏你又淘气,不肯走,要我抱。我累得很,自己都走不动了,怎么还能再抱你呢?我就着急,一着急,天就黑了,天一黑,我吓得要命,一害怕,就醒了,出了一身的汗。”
她说完,没有笑,望着那面镜子,呆呆出了会儿神。
母亲的睡眠很不好,每个夜晚,她几乎都是在杂七杂八的梦里度过的。梦像一个线轴,缠绕着她从童年就开始熟悉的人和事。做得最多的,是回故乡的梦。每次跟我讲起,总是说她又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我知道她是挂念早已过了耄耋之年的老父亲。可我生来就一张笨嘴,虽是她唯一的女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姥爷有小姨的照顾,你不用牵挂着的。
故乡给我的印象很模糊,记忆里除了青山绿水,满眼望不到头的庄稼地,就是那些多得你不知道的拐弯亲戚,还有又甜又糯的煮山芋。那些很具体的人和事,都是妈妈逐渐灌输给我的。
母亲变形的手笨拙地用遥控关掉电视——虽然听不见,那却是她生活中唯一的消遣。然后母女俩象往常一样,开始慢慢扯出那些亲戚来。在这个城市,除了儿女亲家,我们家没有一个亲戚。虽然母亲有近四十年的时光是在这里度过,她却总认为她的家还是那个乡村。有十几年没回去,但她仍能记得清谁谁是谁的什么人,谁岁数比她大了一倍,可还要喊她叫姑奶奶,谁比她还小了十来岁,现在孙子又有了孩子了……他们这些人,还有一切和家乡关联着的,一滴不漏地收进了母亲的梦里。
母亲的家族很大,整个庄子都是一个姓。除了较近的,我从来就分不清那些人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还记得小时候回去,大概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吧,妈妈带着我刚出姥爷家的门,迎面碰上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太婆,管我叫姨,吓得我赶紧溜回门里去。以后碰见她,我这个做姨的羞得抬不起头。后来有一回躲在门后偷偷仔细打量她一回,才发现她没有那么老,只不过三十几岁,心里才安稳了些,也未免有些得意。我跟妈提起这件事来,妈笑了说,我是沾了她的光,要是随我爸爸那边,得掉进晚孙堂里去。
母亲八岁时就没了妈妈,那时我的小姨才四岁。姥姥去世后,姥爷一直没续弦。妈说姥爷是怕她们姐俩受后妈的罪。妈记得,那时姥爷和弟兄们合买一头牛耕地,每家轮流放牛。轮到姥爷家的时候,姨还小,又没有别人,母亲就得去放牛。母亲胆小,最怕大牲口,每次都要姥爷逼骂着才肯去。她牵着缰绳的一头,离牛远远的。来到野外,往树上一拴,就跑开去。到傍晚牵回家来,牛肚子还是瘪瘪的。姥爷从地里回来,干生气又无可奈何,只好拖着累了一天的身体再去割草来喂牛。妈讲这事给我听的时候,笑着说,我怕牛的两个大眼睛瞪我呢!后来有一次不知怎么的牛挣脱绳子跑没了,几家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姥爷急得抬手就给了妈妈一巴掌。那是姥爷唯一一次打妈妈。天快黑的时候,牛找到了,妈妈却不见了。几家人又出去找妈妈,找遍了庄子和地里,哪儿也没有妈妈的踪影。后来姥爷不知怎么想起到姥姥的坟上去看一看,远远就看见妈妈孤单单的身影正趴在姥姥的坟上哭。姥爷走过去,轻轻说:“回家,走吧,孩子。”背起妈妈回了家。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要妈妈放过牛。妈妈叹口气说,那时候小,不知道分担你姥爷的艰难。
我背过脸,偷偷擦掉眼里的泪,脑子里却有了一幅怎么也抹不去的`图像:黄昏余晖中,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凄凉地哭泣在母亲的坟墓上。
大概从小就没有母亲的缘故,妈妈和奶奶的关系特别好,像亲母女一样。奶奶家离我姥爷家只有三里来地,有我大哥的时候,爸爸还在部队里当兵,于是恋家的妈妈总是往娘家跑,那里有她许多相好的小姐妹,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日子长了,奶奶想媳妇和孙子,就让我二叔去接。后来妈妈回娘家,住上三五天就回来。她告诉我说,你奶奶舍不得我回娘家,怕我又带孩子又做饭,会累着。奶奶宠妈妈,地里的活从不要妈妈干。我妈妈生长在农村,却什么农活也不会干。
去年奶奶去世的时候,妈妈没能回去。我陪着她,流了一整天的泪。她终年不见阳光的脸那么苍白和虚弱。我扶她坐起来,她瞧着自己变形肿胀的关节默默垂泪。十几年来,她被严重的类风湿关节炎困顿在二楼的这张卧床上哪儿也不能去,日常陪伴她的是父亲和那台电视机。她全身的骨节僵硬,坐起来后连转身九十度都不能够。看到的唯一风景,就是床前大窗外的那面墙,和满墙绿色的爬山虎。和故乡唯一的联系是床边的红色电话。这些年来,她经常快乐又兴奋拨通那些遥远的想念。可是现在,她连故乡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想,母亲知道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十几年来,她想象不到家乡会变成什么模样,所以老是做那个回家迷路的梦吧。我抬起头看着母亲,却见她还在出神地瞧着那面镜子。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照出对面的白墙。我不禁问道:“妈,你老瞧那面镜子做什么?”
妈开始没说话,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后她有些自嘲地笑笑:“那面是家的方向呢。”
母亲的梦散文 篇3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你来了。我第一眼看见你,我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是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孩,你微睁着眼在看着我。我忘了疼痛,忘了疲惫。我流泪,她来了,她真的来了。来到我的家,让我的人生变得更圆满。就在那个仲夏的夜晚,我的心里就许了个梦﹕一定让女儿快乐的长大,给女儿一个温馨的家。
这种为人母的喜悦不久后,被现实的生活压力打破了。女儿刚满四个月,我休产假马上结束了。经过思考后,我与老公决定留女儿在老家给父母带,我们就到佛山上班。迫于城里的消费水平太高,我们都只是流水线上的一名普通的生产工。根本无法把他们接在身边生活。一心只盼着趁父母身体还健朗,能帮我们带女儿。我们就可以利用这几年在外面拼,希望在不久将来,能有能力把他们接在身边生活。我忍着心,一忍就让女儿父母成了三年的留守儿童,老人。
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在外努力奋斗拼博,得到了些什么?又失去了些什么﹖
在这三年里,在女儿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我没留在她身边。是母亲的我,永远错过了女儿是怎么爬,是怎么学会站,是怎样学会走路我体会不到带小孩的辛酸,同时也错过了女儿每一成长瞬间的有趣与快乐。
那天夜晚与女儿视频聊天。女儿在镜头里一边傻笑,一边用小手不停擦眼睛,定是困了想睡了吧。我就跟女儿说扬扬,是不是困了,那就睡觉觉吧。明天,我们再见,好吗﹖不好,我这个眼睛是想睡觉,可这个眼眼却是在想妈妈。女儿用一手擦着一边眼睛,又用一边手指着眼睛说。扬扬,乖,睡吧。妈妈会出现在你的'梦乡里的。我忍着泪安抚女儿说。
于是,趁着炎夏,我向公司休了个假,买了回老家的车票。火车像梦那样又将我送回了令我日夜思念的家。
女儿看见了我,远远向我跑来。可一到我面前,反而退缩了,躲在她奶奶的身后,只露个头,用胆怯的目光望了望我。女儿的心里日夜盼着妈妈,可妈妈就在她面前时,她却害怕了。我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这几年来,让她的世界里没了妈妈的影子,妈妈这个影子只是藏在女儿的潜意识里。她是盼着妈妈的爱,可却很少得到过妈妈的怀抱。
我来到房间,把行李放好。透过梳妆抬的镜子,看见女儿躲在房门后悄悄的看着我。我心顿感到疼了起来。我走到女儿跟前,伸出自己的双手。对女儿说扬扬,妈妈回来了,妈妈可以抱抱你吗﹖女儿哇了哭了起来,投进了我的怀抱。那一刻,我觉得世间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愿这刻停到永远。我牵着女儿的手,来到床边,拿出行李,把买给女儿的衣服都一一拿到她面前。女儿看了看,放在床上的衣服,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就问她,怎么了,妈妈买的衣服不好看,不喜欢吗﹖女儿摇了摇头妈妈,你买得太多了,太好看了。可是我已经拥有这么多好看的衣服了。爷爷奶奶的衣服都旧了,不好看。下次回来不要给我买衣服了,给爷爷奶奶买。好吗﹖听了她的话,我的心真的好酸。是啊,女儿才三岁就知道心疼爷爷奶奶。想想我们大人往往做得连小孩都不如。
十年看婆,十年看媳。老人身体她不过相处短短二十年罢了。自结婚来,现实压力让我们不得不离家外出打工,而两老为了帮我们照顾小孩,其中的辛酸也不比我们少啊!
假期转眼就过了,明早就又要下佛山了。我收拾着行李,女儿看见了,也帮忙收拾。心想,女儿真乖啊!可仔细一看,她在把自己的衣服都放在我的行李箱里。我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说扬扬,妈妈要上班了。你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好吗?妈妈,你带我去佛山吧,我想爸爸了。女儿用那无邪的充满渴望的双眼看着我说。扬扬,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妈妈去佛山是要上班赚钱的。我很是艰难的你的向她解释。妈妈骗人,这里是爷爷奶奶的家,这里都经常看不见爸爸妈妈。女儿很受委屈的哭着说。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了。在这伴着虫鸣鸟叫的乡下夜里,让我的心难以平静。我关上房门,独自走到屋后的草林间,一阵阵风吹走了夏夜的炎热,却吹不走母亲的愁。对于一个三岁的女儿来说。她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梦,简简单单的心愿∶只想与爸爸妈妈在一起。就是这一个简单的梦,刺痛我这个母亲的心。
一大早,母亲为我准备好饭菜。吃过早饭后。我拿着行李。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女儿,我走过去,低下头,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口。一滴泪留在女儿的脸上。我转过身,出了房间。再见了女儿,妈妈会努力的,争取早日完成你的梦。
车开始开动了,听到后面女儿在叫妈妈,妈妈我的心惊了,赶紧打下车窗。透着车窗,我看到这一生也无法忘记的一幕:女儿哭着一路向我追来,而女儿后面两老也一直在向女儿跑来。泪再次流了下来。那个一前一后向车子奔跑的背影随着车子开动越来越远了。
对不起了,女儿,对不起了,爸妈,相信我,再给我点时间。无论生活多残酷,我都会坚持闯过去。相信不久将来我们在这里会有属于我们的家,不再让你们留守。母亲的心里欠着女儿的一个梦!
母亲的梦散文 篇4
记得参军临走那几天,亲朋好友都非常高兴,唯独母亲闷闷不乐。问她也不说,当时我以为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罢了,五姨妈和母亲在一旁小声说话,一会喜笑颜开,一会愁眉不展,五姨妈问我去那里当兵,我说有可能去新疆,只见母亲匆匆打开老式木柜翻出一个布包袱,从底部拿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交给我,我看了看照片的人,很陌生。母亲告诉我,这张照片是大舅和大舅母,十多年前从新疆寄给小舅的,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上,你带在身边,到新疆了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我这才知道,这两位就是妈妈和姨妈常常念叨的人,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大舅,让他们兄妹见一面,圆妈妈的思亲梦。
母亲50年代初生于甘肃庄浪县农村,姊妹7个,四个姐姐两个哥哥,那个年代家家都困难,她们这一大家人吃了上顿愁下顿,外婆和姥爷想必也没法改变窘况。因此当年庄浪外出讨饭逃荒的人特别多,女孩多半在未成年就急急忙忙嫁人,运气好的嫁到川塬,还能勉强生活。
母亲和五姨妈命运似乎不怎么好,为了活命,她和五姨妈先后嫁到离庄浪县二百多公里的崇信赤城乡,用外婆的话说姐妹俩嫁一个地方好有个照应,这句话后来得到验证。生活的地方变了,但生活现状仍然没有改观。我父亲姊妹6个,一个未婚兄弟和四个未成年的妹妹。母亲十七岁上远离亲人嫁给父亲,在那个山沟中,不但贫困而且封建,大男子思想盛行,母亲的苦日子接踵而来。上灶学做饭,下地学种田,放牛割草,几乎所有活计自然落在她瘦小的肩上,要照顾年还的公婆,还要歉就幼小的弟妹和未婚的小叔,在男权强势思想浓厚的农村,母亲如老鼠钻风匣,两头受气。上有公婆的'刁难,下有小姑子的淘气,中间还有聪明的弟妹搞怪,就连父亲也不能设身处地保护母亲,因此上母亲在这个家是没有任何地位和尊言的,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饭,就这样一不小心还会挨打,被脾气暴躁的爷爷的打过,被固执的父亲打过,也被圆滑的二妈打过。这一切都缘于父亲男权思想,加之两人草草结婚,没有任何感情,促使他们结合是因为缺衣少食的年代,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听由外婆和爷爷做主。女孩子是封建思想的牺牲品,贫穷剥夺了母亲受教育的机会,大字不识一个,至今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年纪幼小,手无缚鸡之力;还远离娘家人关爱。自外婆去世后,二舅很少到我家,可能认为我家穷人口多吧,也或许是妹妹的处境让舅父难过,母亲娘家人那怕本村邻居很少来我家窜门。几个姨妈婚嫁农村,也是自顾不暇,无法照顾母亲,五姨妈虽离的近但家庭负担重,偶尔来一二次,每次来时带些吃食,走时总要在没人的地方姐妹俩大哭一场。哭姥爷,外婆离世太早,哭舅父长年累月不来看她们,也哭她俩福薄命浅,总之哭够了,哭累了她们俩各自才分开回家。那些年母亲是没有能力回娘家转转的,一来一去几十元车费无论如何是攒不下来的,家中一切都是爷爷安排。我能理解母亲当时的心情,认为媳妇就该挨打受气,固执的性格又不会笼络人心,最终成为劳动的机器,全家人泄愤的对象。
我们兄弟三人出生后,爷爷已无能为力掌控这个大家庭,将我们一家五口分开另过,分家时爷爷只给我家一口铁锅,一孔窑洞。其余的物件都留给了二叔,身为长子的父亲没有吱声,母亲带着我到六姨妈家寻求帮助,姨父,姨妈流着泪送给我们一些作饭的东西和粮食,谁知刚进家门,爷爷扛着一根木棍扬言要打断母亲的腿,不知听谁说母亲骂他了,我跪在爷爷面前叫唤,不让他打母亲,爷爷一脚将我推开,我的大哥哟喝一声,“不许打我妈”,手里也拿着棍子走过来,爷爷只好进屋躺下了。那一晚,姨姨哭,母亲哭,我们兄弟三人都哭。父亲在一旁也流泪了。
母亲童年是不幸的,出生在农村穷人家中,吃不饱穿不暖,未成年时疼爱她的外婆,外公去世了,草率带有深深时代印记的无爱婚姻留给母亲的是痛苦,是屈辱。兄妹天各一方,50多年了未能见面,那种思亲之痛外人是无法理解的。父亲过早的去逝,将所有困难和不幸一人独当,先后扶助我们兄弟三人成家立业。入伍后我转到咸阳,西安,乌鲁木齐等地,其间我通过电视,电台等渠道寻找线索,却未有半点大舅一家人的信息,深感内疚和不安。每逢见到孤独的母亲,我总是无言以对,母亲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总是安慰我,不急,不急,苍天有眼,我们兄妹终会见面的。这样的话说了二十五年,也让我内疚了二十五年,去年春节母亲淡淡地说:看来我们兄妹这辈子无缘见面了,算了吧,还是算了吧!说的我们兄弟三人泪流满面,那晚我梦见大舅了,而且身体很健康,一家人笑呵呵的。当我告诉母亲时,她也笑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母亲的声声呐喊感动了上苍,我与舅舅家人联系上了,知道他们一家二十多口人在伊犁生活的很好,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时,她却哭了。我知道那是喜及而泣,这种远念折磨的太久了。
春天来了,这个春天对母亲而言,终归是盼到了,虽然来的有点晚,但亲情的力量还是感动了上天,我一定要圆母亲50多年的梦,让她们兄妹见上一面。一天,两天或者十天半月,我都陪着母亲,什么事都可以放下,唯独这事不能再耽误了,舅舅已八十六岁,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再者说,思亲之痛我深有体会。
母亲的梦散文 篇5
小的时候,我老做梦。我还好几次在梦醒后傻傻的问母亲:“妈,你晚上也做梦吗?在梦里可以飞起来呢!”“傻孩子,大人不做梦的,只有小孩子才做梦。”听完母亲的话,我也信以为真。后来,我发现母亲总是睡得好晚。好几次,我睡醒来,还看到母亲在昏暗的灯下做鞋。
有一晚,我梦见自己长着翅膀飞,轻轻的身子,穿过白色的云朵,看见蓝色的星星,天好大好蓝,飞着飞着,眼前的星星却越来越近,越看越大,渐渐地感到自己的身子却越来越沉,在往下坠,有坠到深渊的感觉。吓得使劲哭,但哭不出声来,直到母亲摇醒我,并告诉我:“珍儿,别怕!那是梦。有妈妈在呀。”小手抓住她的肩膀,眼怔怔地盯着她看,这时才发现母亲的眼睛有些红肿,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我被她的神态吓坏了,一个劲地对着她说:“妈——你不能哭。妈,你不哭好吗?天一亮我就起床,听你的话,打好多的猪菜,卖了给你好多的钱……”母亲使劲地摇头,用那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幽幽地说:“珍儿,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你长大后才能明白母亲心中的苦……”这时的母亲直叹气,眼光忧郁而迷离。天刚亮,母亲叮嘱我几句,就出工去了。
我不敢再赖床,背着背篓叫上小伙伴们,到离家不远的田野挖猪菜。春寒料峭,拿着小锄头的手冻得红红的,挖一会儿,又把手合拢,放到嘴边吹口热气。露水湿了裤边,脚凉凉的。冻得实在受不了时,就使劲往上跳。看着那细秧秧的芥蓝菜,心里嘀咕着:怎么长得这么慢。看着渐渐满起来的猪菜,想着卖了钱后,就可以看到母亲脸上那难得的笑容了,心里倒也乐滋滋的。回家的路上,再采上些许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穿成一个小小的花环,挂在胸前的纽扣上,自己仿佛是那童话里的公主了,甭提有多高兴啊!这时我的脸上写满了憧憬和向往……
这晚我又做了个梦。梦见父亲回家了,母亲好高兴啊!做了我们兄妹最爱吃的——用春芽蘸面糊炸成的“拖面粑”。醒来时,直砸嘴巴,像吃到了那样美。
过了几天,父亲真的回来了。母亲这时傍在门边,用柔柔的眼光静静地望着父亲。脸上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整个脸也因这微笑生动起来。我们兄妹则欢喜地围着父亲要礼物,父亲从裤兜里摸了好半天才拿出两个棒棒糖,一个给了小妹,弟弟拿了一个。见没有我的份,我扭过头,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刚准备离开。这时母亲走到父亲身边,细声细气地问:“你今晚不回去了吗?”父亲头也不抬地说:“我来看看孩子的,待会儿就走。”母亲接着说:“那我早做些饭,你吃了再走吧!”我狠狠地盯了父亲几眼,冲着他大声说:“你不像我们家里的人,你快走吧!”“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我怔怔地不解地望着母亲。我和母亲都哭了。母亲一边哭一边数落我:“他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说这样的话!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父亲这时叹了口气。拿了些钱给母亲后欲转身离去。我哭着对母亲说:“妈,?爸又看不见?”因我这一折腾,父亲这晚在家住了下来,天刚亮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