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06《国立西南联大》(上)
  【主持人许戈辉:1938年春天,国民政府行政院下令,清华、北大、南开在湖南合组的长沙临时大学,更名“西南联合大学”,在昆明,北大特殊的一页翻开了。
 
这是西南联大保存下来的一间教室,简陋而平凡。
【中共云南师范大学党委原副书记许珍:在这样的教室里边上课,它的特点是什么呢,因为窗是用棉纸糊的,一刮风,风吹棉纸,沙沙沙地响,下雨的时候,雨打在铁皮顶上,叮叮当当地响。教授讲课要声音很大,才能压得过雨声和风声。
西南联大初建,下无寸土,上无片瓦,只能借助昆明的现有学校校址。但昆明城区的学校,实在太少,所以联大理学院,不得不设在北郊,工学院在东郊,法学院和文学院远在200公里以外的蒙自县,当年陈寅恪、陈岱孙、朱自清、闻一多都是在蒙自一家外国公司寄住,条件十分艰苦。
抗战期间,昆明物价上涨了300倍,西南联大教授的工资只涨了5倍,为了养家糊口,即使闻一多这样的名教授,也不得不拿出手艺,挂牌为人刻图章。
【西南联大毕业生:闻一多一家有8口人,除了夫妇俩,5个孩子、还有老妈妈——赵妈——帮他做活,从北方带来的,靠他1个人的收入来维持生活,很困难,每个月,工资只够家人基本伙食费,要吃点小菜可以,要吃肉吃蛋就成问题。有次端阳节,我到闻先生家,一家人在开家庭会。开家庭会讨论什么问题呢,那天是端阳节,有人送来个鸡蛋,妈妈就说:“爸爸身体不好,这个鸡蛋应该给他吃。”
即便如此,闻一多依然用功学问,除了上课,轻易不出门,因为大家总是劝他“何妨一下楼”,渐渐地,闻一多教授多了一个雅号,叫“何妨一下楼主人”。
 
西南联大人多房少,就连盐商的仓库,也改成学生宿舍。
【北大地质系董申葆教授:新校舍一个大房子住三四十人,双人床一排排地排满了,双人床对面有张长桌子。一个月大概6块钱的伙食费吧,吃的米,有一阵是云南粮仓供给的。那些米中,有相当多的沙子、稗子。穿的就更简单,两套黄布制服、一个棉大衣,就这么过冬。
1938年秋天,日军第1次轰炸昆明,此后,日机频繁出动,一旦警报拉响,联大师生必须立即停课,躲避空袭。
为了减少损失,西南联大在滇黔川交界的偏僻小县,建了分校,那里的条件更差,食堂没有桌椅,学生们就把饭碗放在地上,用粉笔在碗的外围画上一个圈儿,表示饭桌。那里没有电灯,每当夜晚来临,学生们纷纷点起桐油灯照明。那时最为动人的场面是,晚饭后,学生们手持油灯,成群结队地去图书馆自****br/> 【中共云南师范大学党委原副书记许珍:到图书馆来看书的人非常多,像我们在南院的,饭都吃不完,就赶紧丢了碗,来占位子,队排得很长,但是经常还占不到位子。占不到位子怎么办,只好到茶馆里面,蹲茶馆,去做作业,去看书。
联大中文系学生汪曾祺,后来回忆说,“图书馆座位不多,看书多半在茶馆。昆明街头的大小茶馆,竟成了西南联大为数众多的图书馆的分馆”。
【中共云南师范大学党委副书记许珍:当时物质条件确实非常艰苦,有个有名学者林语堂先生从美国来到昆明,参观了西南联大,他说了两句话,他说,他看了西南联大的师生学****生活情况后,感到“西南联大物质生活不得了,极其艰苦,但是精神生活,了不得”!
 
“刚毅坚卓”,是西南联大校训,在北大100年历史中,西南联大8年,是杰出人才出炉率最高的时期,大概是“家贫出孝子,糟糠养贤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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