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31
文档名称:

江南词典.doc

格式:doc   页数:31页
下载后只包含 1 个 DOC 格式的文档,没有任何的图纸或源代码,查看文件列表

如果您已付费下载过本站文档,您可以点这里二次下载

分享

预览

江南词典.doc

上传人:szh187166 2015/11/1 文件大小:0 KB

下载得到文件列表

江南词典.doc

相关文档

文档介绍

文档介绍:作为一个名词的江南
我相信,江南就是由这些诗人用一些特定的语言发明出来的。
如果将江南看成是一首诗,这至少会得到杜甫、白居易、张若虚、杜牧、柳永、苏东坡等一流诗人的支持。同样,在张继、寒山等一些次要诗人的作品中,江南也还是伸手可以触摸的。我相信江南就是由这些诗人用一些特定的语言发明出来的。这个可以触摸的江南大抵由以下的语词构成:塔、杏花、春雨、满月、杨柳、旧桥、寺院、石板弄、木格子花窗……当然还有少不了碧绿的水。这是一个名词的江南,她完全可能是一次语词的盛宴。这些语词成了江南的手、胳膊、腰板、小腿肚……乃至大脑,也就是说,江南首先是活生生的——一个不施脂粉的少女。自然,我们不会忘记这个少女是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的,这双眼睛有一个清澈的名字——明月。即使后来我们的身体已不在江南了,当我们身处异乡随口念出这个充满柔情蜜意的语词时,一轮满月马上就会降临在我们眼前。江南,正是因为有了明月,她才显得特别的容光焕发,她才会从泥淖之中拔出光洁鲜活的身子,而成为了一个精神性的文化意象。从一个又一个具体可感的名词开始,江南这一首抒情诗就日渐丰盈起来了,而且像所有的诗歌一样,诗的美妙的第一行给了我们一个方向,那就是:从长江开始,追随着温润的植皮,一路往南……紧接着的那个空间是多么辽阔,以至我无法想象她的最后一行该在哪里结束。幸好作为具体的诗行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江南以无比的耐心捧出了时间深处珍贵的册页——它保存着令人晕眩的花香、鸟语、节气、光速、亡灵的叮嘱;保存着清水中的荷叶、荷叶上的露珠、露珠上一只突然逗留又突然展翅飞离的蜻蜓;她还无可怀疑地保存了门楣上的铜绿、青石板背面的苔藓、独眼的石狮子的自尊、以及朴实的人民水滴石穿的韧性。这可能是江南最深沉的一页内容了,在这一页里,我完全省略了一个人声鼎沸的江南,一个吆喝连连的江南。在这样一个旧江南,一场圣洁的大雪覆盖了杂乱无章的大地,使得江南的一切都黑白分明起来。江南最后进入一个词,一个像苹果一样掷地有声的名词,在她最接近生命的那个果核里,我想我已经用诗替代了散文,用整齐的条石替代了单一的水泥,用想象之水替代了现实之水……一个名词的江南在我心中无比坚实。于是,作为一名擦拭明月的歌者,我在这本克制着呼吸的散文集中毫不妥协地反对了另一个——也是需要警惕的形容词的江南。我相信,仅仅作为一种修辞,那个抽象的江南存在于别处,而不存在我眼前的一片落叶、一滴雨露和一点霉斑上。


白粉墙(1)


白粉墙是遗失在江南民间最后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它那朴实、简洁、沉默、凄凉的宽度里,依然有一首近乎无声的素歌——在有搭没搭地用吴地的方言哼
唱。

说来也怪,最明显地勾勒出白粉墙存在的,是有月亮的晚上——空虚的面积,活脱脱一张游魂的脸,一张《聊斋志异》里的画皮。有关白粉墙的故事,总是像其下半截表面的青苔,在背阴处盛开。阳光中的白粉墙其实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就像所有的鬼魂都害怕阳光,大白天都要藏起身影一样,阳光中最显眼的不是白粉墙的面孔,而是面孔上黑的和红的标语,以及标语的末尾几个匕首投枪般的惊叹号——一个时代的蛮横,连一堵与世无争的白粉墙也不肯放过,听凭一条条谵妄的、***般的标语给拦腰一刀,硬生生地斩为两截。面对一个时代的蛮横,白粉墙倒是表现出少有的豁达,再肮脏的词语,再下流的图画,抹在脸上,眉都不皱一下。一个民族有关下半身的惊世骇俗的想象力,白粉墙最是清楚不过了。回想狗年月里,谁都可以去白粉墙上涂鸦——无论是一双毛茸茸的青筋直暴的权力之手,或是三岁小儿一双雪白粉嫩的纤手,白粉墙都不会在乎。白粉墙相信雨水、阳光和石灰洗刷不掉的污秽,另一双看不见的手——时间的巨手轻易地能将它们抹去。料想不到的是,若干年后,公正的时间不仅抹去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标语——那个时代的痰迹,我们民族的丑陋部分——连霉迹斑斑的白粉墙本身一堵接着一堵都给推倒了。时至今日,这高大的白粉墙,和戏台上戏子们身穿的宽大长袍(两者惊人相似)一道,突然绝迹了,做了时间这本大书的书签,永久地夹在了已经翻过去的某个页码之中。已经越来越孤单的乡村和城市改建过程中拆剩的孤零零的白粉墙,还是储藏过去年代完整影像的一面镜子吗?或许只有在几条若隐若现的残剩的标语中,可以看出,一个时代过于喧嚣的脚步曾在此逗留,一个民族的喘息还依稀可辨。明月高悬的晚上,白粉墙还是一个幽怨的眼神吗?还会记得受它庇护的人民的沧桑,记得长枪短枪顶着后脑勺的惊恐吗?白粉墙是民族记忆中缺失的部分,撕开这部时代之书的封面,里面码得结结实实的青砖,和上面覆盖的鱼鳞形的黑瓦一道,共同构成了空虚而寒冷的中国南方乡村——那惨白的色调里面,暗含着无法言传的凌辱。因此,在皎洁的月光下,它的凄清、苍白才那样醒目,仿佛吊死鬼的脸庞那样突兀。而那残留的赭红色笔划,宛然是女鬼嘴角边渗出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