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兰亭赏会是东晋士人的一次重要的诗文活动。穆帝永和九年(353)农历三月三日,王羲之同司徒谢安、左司马孙绰等四十一人,在会稽境内山阴的兰亭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文人集会,行修禊之礼、饮酒赋诗,曲水流觞,诗酒风流,流下了一段文学史上的佳话。羲之所作的《兰亭集序》描绘了聚会的盛况:“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这次聚会创作了大量的诗歌,王羲之编纂成一部诗集——“兰亭诗集”,“兰亭诗集”今无传,逯钦立在《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中收集了兰亭集会26位诗人的“兰亭诗”37首,这些诗人是:王羲之、孙绰、谢安、谢万、孙统、孙嗣、郗昙、庾友、庾蕴、曹茂之、华茂、桓伟、袁峤之、王玄之、王凝之、王肃之、王徽之、王涣之、王彬之、王蕴之、王丰之、魏滂、虞说、谢绎、徐丰之、曹华。这些诗歌同题为“兰亭诗”,其中有11位诗人作诗两首,作两首的都是四言体、五言体各一,有统一的形式和表现风格,表明当时作诗存在着彼此约定。兰亭集会产生的直接动因应该是受西晋石崇金谷集会的影响。王羲之和石崇分别撰有《兰亭集序》和《金谷诗序》,两篇序文的写作方式,从时间、地点的引出,到环境的描写、人物的兴叹之由,都很相仿,也最明显。其实,《兰亭集序》模仿《金谷诗序》,王羲之自己也是认同的。王羲之有追慕金谷之意,但兰亭创作水平却远远超过了金谷。兰亭诗歌是玄言诗风的延续,但又明显表现出新变的特色。兰亭诗是贵族名士们游赏玩乐的副产品,从体裁上说属于贵游诗的范畴;又由于它是宴会上的唱和之作,又是公宴诗。但兰亭公宴诗不像建安公宴诗多反映斗鸡走马、宴饮游乐的生活,又不像金谷诗是悲情伤逝的感叹,它呈现出的是一种新的生活情态。这一变化在王羲之《兰亭集序》中有所说明。王羲之在文中虽然也感叹生命之速,如: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知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甚至由此得出“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的生命虚无观。这一观念显然与老庄道家生死观念相背,看到了生命的荒诞性。一死生和齐彭殇之论皆出自《庄子》。庄子《庄子·大宗师》:“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人相与语曰: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庄子·齐物论》:“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荒诞”是西方现代派的哲学基石。加缪在《局外人》中借主人公之口说:“在我度过的这段荒诞的生活里,一种阴暗的气息穿越尚未到来的岁月,从遥远的未来向我扑来,这股气息所到之处,别人向我建议的一切都变得毫无差别,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实……”加缪在这里道出了生存的实质——生又如何,死又如何?过去没有真实,将来也不会有真实。这样的生活,加缪称之为“荒诞”。加缪在《西叙弗斯神话》对荒缪做了这样的表述:在一个突然被剥夺掉幻象与光亮的宇宙里,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一个异乡人,既然他被剥夺了对失去家园的记忆或对己承诺之乐土的希望,他的放逐是不可挽回了。这种人与生命以及演员与场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