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那是2002年冬季。她还没有褪去一脸的青涩,只是每天忙碌而谨慎地行走。太阳升起,然后落下。简单的岁月被拉扯成妥帖而短促的圆。风吹动树木,发出海潮一样澎湃深沉的回响。原本垂直的光线在树的迷宫里纷纷走散。然后它们四散奔逃,投掷于地面击打清脆回响。她会坐在树下,什么都不想,只观望落叶们如何奔赴一场华美热烈的盛宴,虽身不由己,却勇敢坦荡。落叶与大地邂逅了一场爱情。也许她的枯黄憔悴都只是理由。霎那的献身,便是永恒的期许。尽管圆满的一刻转瞬即逝,却仍然如此坚定决绝。有时候痴痴地想着这一切,她会悄悄红了眼睛。朋友都说她生性浪漫,是个感性得近乎敏感的女子。她却只是静默。沉默亦即守候。她也在等待足够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结局。在朋友的聚会上,她认识了那个男子。他浅淡地微笑,然后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存默。他叫存默。简单的两字,好似把所有的峰回路转荡气回肠都封存在心底,化成无语的静默,退却得周到,非常含蓄而柔软,但柔软中偏生有几分不容人忽视的淡定。初次听闻这个名字,便已深刻地往她最心底楔进去。那么深刻,以至于她只是看着面前的温文男子,没有微笑,也没有回报话语。她并不坚守含蓄和矜持。第一个电话,由她开始。先是不着边际的寒暄,随后便是愈来愈枯燥的话语。他很周到,谈吐之间极有分寸。但这分寸慢慢扩大,变成了疏远的客气。她沉默于这陌生的理解,于是开始倔强地合拢双唇。直到挂上电话她才开始后悔。为什么投之以桃,非要对方报之以理?他们根本什么都还不是。那天晚上,月光格外清冷。冷得好像必须抱住厚实的棉被,然后把头埋下去。在厚实的芬芳中,沮丧,不安,揣测,一点一点沉淀下去。而甜蜜的喜悦却升起。她在唇齿间一遍遍吟念那个动听的名字,不可抑制的笑意如莲花般在暗夜盛开。她每天在地铁站中看着地铁来去。幻想里面是否有那个唤作存默的男子。他一定是一身利落的灰色装扮,拿着一本消磨时间的杂志,在快速的光影中呼啸而去。也许身边站满了面容疏离的男女,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一个故事。他会在每一个站点穿过拥挤人群,在经过7-11的时候买一份报纸。虽然上面写满的,也都是别人的故事。她愉悦地在想象中追随他的足迹,脚步轻盈,轻盈得足够承载躯体飞起。后来他也约她。在放下电话的一瞬,连房间都让人欣喜。白色窗帘微微泛起涟漪,有清澈的光荡漾一地。她在衣柜里拼命摸索,藏青色的裙子,上面有大朵晕开的花。深蓝色的裙子,在腰身处蛮横地束起。她觉得只有飞扬的裙裾才能完成一次慎重的约。因为裙子有花的形状,每一个女人灵魂的蝴蝶都栖息在这里。整整一个下午,她像勤劳的小蜜蜂一般,把房间搅乱了。然而只是一次客套的饭局。他自谈笑风生,她却讪讪地对付眼前的盘子。他带来的女孩子,笑容放肆,眉眼之间却是高挑的矜持与傲气。长长的指甲上涂满了红色的炫目,这炫目刺伤了她的眼。他说,这是同事。平静无波的语气让人无法窥探出秘密。而那个女孩却笑得更加尖锐。她的心就在这尖锐中一点一点沉下去。是错觉么。有同样的疑问不断浮现。她质疑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每一日下班后的天空总是一成不变,但什么时候也许也会有狂风暴雨。有行色匆匆的人向远方走去,这是一种快速消失的隐喻。可是她在街道的拐角处看着逐渐干枯的树,巨大的坚定好像可以传递过来,她在破译着自己的迷题。她看到了那个男子,他正飞快地穿越马路,头发在风里互相逃避和捕捉。从这一天起,她知道了属于男子的站点。于是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