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城市化,请慢行(二) 【时事链接】作为新发现的近现代重要史迹及代表性建筑,并被列入不可移动文物名录的长沙“粮一库”仓库,从8月份起便遭到施工方的拆除,5栋仓库中有2栋屋顶已被掀开,拆下的红瓦散落一地,幸运的是,在文物部门的及时介入下,“粮一库”逃过一劫。(2012年10月17日“华声在线”) 近30年来全国消失的4万多处不可移动文物中,有一半以上毁于各类建设活动。(2012年8月12日《北京晨报》) 【导语】一条条古老悠长的巷陌,一幢幢斑驳陈旧的建筑,仿佛在诉说着城市发展的光阴故事,更记录着城市发展的历史年轮,展现着城市独特的历史文化风貌。然而,曾几何时,这些充满历史文化记忆的老街老巷和文物古建筑却在城市的发展中逐渐消失。【怀念胡同所承载的风俗人情】老北京的小胡同文/萧乾我是在北京的小胡同里出生并长大的。由于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在世时管开关东直门,所以东北城角就成了我早年的世界。20世纪40年代我在海外漂泊时,每当思乡,我想的就是北京的那个角落。我认识世界就是从那里开始的。还是位老姑姑告诉我说,我是在羊管(或是羊倌)胡同出生的。20世纪70年代从五七干校回北京,读完美国黑人写的那本《根》,我也去寻过一次根。大约三岁上我就搬走了,但印象中我们家门好像是坐西朝东,门前有一排垂杨柳。当然,样子全变了。90年代一位摄影记者非要拍我念过中小学的崇实(今二十一中),顺便把我拉到羊管胡同,在那牌子下面又拍了一张。其实,我开始懂事是在褡裢坑。十岁上,我母亲死在菊儿胡同。我曾在小说《落日》中描写过她的死,又在《俘虏》中写过菊儿胡同旁边的大院——那是我的仲夏夜之梦。母亲去世后,我被寄养在堂兄家里。当时我半工半读:织地毯和送羊奶,短不了走街串巷。高中差半年毕业(1927年冬),因“学运”被变相开除,远走广东潮汕。1929年初我又回到北平上大学,但那时过的是校园生活了。我这辈子只有头十七年(1910—1927)是真正生活在北京的小胡同里。那以后,我就走南闯北了。可是不论我走到哪里,在梦境里,我的灵魂总萦绕着那几条小胡同转悠。啊,胡同里从早到晚是一阕动人的交响乐。大清早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叫卖声。挑子两头“芹菜辣青椒、韭菜黄瓜”,碧绿的叶子上还滴着水珠。过一会儿,卖“江米小枣年糕”的车子推过来了。然后是叮叮当当的“锔盆锔碗的”。最动人心魄的是街头理发师手里那把铁玩艺儿,“吱啦”一声就把空气荡出漾漾花纹。北京的叫卖最富季节性。春天是“蛤蟆骨朵儿大田螺蛳”,夏天是莲蓬藕和凉粉儿。秋天的炒栗子炒得香喷喷黏糊糊的,冬天“烤白薯真热火”。我最喜欢听夜晚的叫卖声。顾客对象大概都是灯下斗纸牌的少爷小姐。夜晚叫卖的特点是徐缓,拖长,而且当中必有段间歇,有的还挺长。像“硬面——饽饽”,中间好像还有休止符。比较干脆的是卖熏鱼的或者“算灵卦”的。最喜欢拉长,而且加颤音的是夜乞者:“行好的——老爷——太唉太——有那剩菜——剩饭——赏我点儿吃吧。”另外是夜行人:有戏迷,也有醉鬼。尖声唱着“一马离了——”或“苏三离了洪洞县”。这么唱也不知是为了满足一下无处发挥的表演欲呢,还是走黑道,在给自己壮胆。那时我是个穷孩子,可穷孩子也有买得起的玩具。两个制钱就能买只转个不停的小风车。去隆福寺买几个模子,黄土和起泥,就刻起泥饽饽。春天,大院的天空就成了风筝的世界。阔孩子放沙雁,穷孩子也能用秫秸糊个屁股帘儿。反正也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