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午夜之子》译者的话有关《午夜的孩子》,实在也用不着我在这儿多讲什么了。一峰先生建议我在此书的电子版出现在读者面前时写几句话,我想,就将我以前所写的文章“《午夜的孩子》何时告别午夜? ”(载《译文》杂志 200 4 年第一期)之中的最后一段代替吧,只是,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三年,第一句应该读作“五年前完成”了! “译文早已于两年前完成,本以为很快就会和我国读者见面。但出人意外的是,出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该书至今尚未能付梓,这是很令人失望的。众所周知,当年霍梅尼对拉什迪下追杀令,是因为他在《撒旦诗篇》中出言不慎,对伊斯兰先知有不敬之处,这与《午夜的孩子》可说风马牛不相及,毫无相干之处。在我国, 《世界文学》 2001 年第 5 期曾以八十余页的篇幅发表了我的译文中的两章,非但没有出什么乱子,相反还受到了广泛的好评,除有杂志摘要转载与译文一起发表的我撰写的论文之外,还有外国文学研究者和高校学生给译者来信来电话,询问有关该书的情况,希望能够早日读到它。何况,在 2000 年颁布的我国高等学校英语专业教学大纲中,Midnight ’sChildren 已被列入到英语专业学生阅读参考书目之中(当代文学作品总共才十一二本) 。既然鼓励或指导大学英语专业的师生阅读原著,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无法直接阅读原文的读者读译文呢?二十余年来,我国出版界的开放程度前所未有,这也体现了我国民主建设的长足进步。如今,萨尔曼?拉什迪已经重获自由,而《午夜的孩子》这样一部得到世人公认在全世界流行的文学名著,既未鼓吹色情或暴力,又没有触及国际政治或宗教上的敏感或禁忌之处,那么,还有什么理由缩手缩脚,不让广大的中国读者阅读它呢? ”刘凯芳 2006 年9月午夜的孩子萨尔曼?拉什迪著刘凯芳译(扉页) 给扎法尔?拉什迪, 他出乎大家的意外, 在下午出生第一部中间开洞的床单红药水吐痰入盂在地毯下面当众宣布多头妖怪梅斯沃德滴答滴答第二部渔夫手指远方蛇梯棋洗衣箱中的事件全印广播电台孟买之恋我的十岁生日在先锋咖啡馆阿尔法和欧米加科里诺小孩萨巴尔马提司令的指挥棒真相大白胡椒瓶演练的行动引流和沙漠歌手贾米拉萨里姆如何得到了净化第三部佛陀在孙达班斯萨姆和泰格清真寺的影子婚礼午夜阿巴卡达巴第一部中间开洞的床单话说有一天……我出生在孟买市。不,那不行,日期是省不了的-我于 1947 年8月15日出生在纳里卡尔大夫的产科医院。是那个时辰呢?时辰也很要紧。嗯,那么,是在晚上。不,要紧的是得更加……事实上, 是在午夜十二点钟声敲响时。在我呱呱坠地的时候,钟的长针短针都重叠在一起,像是祝贺我的降生。噢, 把这事说说清楚,说说清楚-也就是印度取得独立的那个时刻,我来到了人世。人们喘着气叫好,窗外人山人海,天空中放着焰火。几秒钟过后,我父亲把他的大脚趾给砸坏了;不过他的这个麻烦同在那个黑暗的时刻降临在我身上的事情比起来,就是小事一桩了,因为那些和蔼可亲地向你表示欢迎的时钟具有说一不二的神秘力量,这一来我莫名其妙地给铐到了历史上,我的命运和我的祖国的命运牢不可破地拴到了一起。在随后的三十年中,我根本摆脱不了这种命运。占卜的替我算命,报纸庆祝我的诞生,政客们正式承认我的身份货真价实。在这桩事情上,我一点儿发言权都没有。我,萨里姆·西奈,后来又有了拖鼻涕、花面孔、秃子、吸鼻子、佛陀,甚至月亮瓣儿等各种各样的外号,已经与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就是在最好的情况下, 这种纠葛也是很危险的。在那时候我连自己的鼻子都不能擦。不过,这会儿,时间(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快要完了。我很快就要三十一岁了。也许是吧,要是我这使用过度而垮下去的身体能够撑得住的话。但我并没有挽救自己生命的希望,我也不能指望再有一千零一夜。要是我想最终留下一点什么有意义-是的,有意义-的东西的话,我必须加紧工作,要比山鲁佐德[1] 更快。我要承认,在所有的事情中,我最怕荒唐无稽的东西了。有这么多的故事要讲,太多了,这么多的生命、事件、奇迹、地方、谣传交织在一起,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件和尘世间常见的东西紧密地混杂在一起!我一直把各种各样的生活吞下肚,要了解我,哪怕只是了解我的一个侧面,你也必须把那些吞下去。吞下去的那么多东西在我肚子里推推搡搡;给它们引路的只是有关一大条白色床单的回忆,这条床单的中央开了个直径七英寸左右的大致是圆形的窟窿。这条中间有洞的破床单是我的护身符,我的法宝,我紧扣住对它的思念,必须重新构筑我的生活,打从约三十二年前我人生真正开始的那一瞬间起。那时候,一切还不像现在、像我这个为时钟支配、带有罪恶印记的降生这样明显。(顺便提一下,那条床单也沾有污迹, 它上面有三滴年代久远的褪色的红斑。就像《古兰经》教导我们的那样: “你应当奉你的创造主的名义而宣读,他曾用血块创造人。”) 1915 年早春一天清晨,在克什米尔,我的外公阿达姆·阿齐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