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两个人的舞蹈当前对散文关注的焦点还是两个老命题,即如何继承传统与如何创新的问题,落到一个具体的面上,是新散文话题的持续发酵和一批年轻散文家的崛起。对于散文如何变革,如何寻找出路与突围,一些散文家提出了自己的创作理想,如黄海的原散文、杨献平的原生态散文,在散文界都有一定的影响。作为一种新姿态的出现,原生态散文似乎更活跃,也更获得众多散文家的认同。杨献平认为原生态散文写作,是写作者处身大地,从强大的生活场发出的自然之声,是一种现实精神与写作立场。相对于内心化、封闭式的散文写作,原生态散文写作是开放的,大度的和自由的,直接、力度、真实而又不乏梦想,富有发现和创造。也果和朱朝敏作为原生态散文的实践者,以各自独特的视角和现场精神,引人关注。《她们》(朱朝敏也果合著)一书的适时出版,也是业界对她俩的认可。让我记住也果这个名字的是一篇《一颗牙齿的纪念》。我们一直以为,一篇好的散文是必须强大的,空间宽阔,视角宏伟,像泥石流倾泻而来。事实上,并不完全如此。《一颗牙齿的纪念》里里外外都是在日常生活里穿行,游刃有余,有内心的挣扎和对外部的抗争。正如此文结尾所写的:我详实地记录下了某一天,原本应该忠心耿耿伴随我的一颗恒牙所受到的从未有过的伤害。一场意外被我郑重其事地命名为事件。事后,除了懊丧,就是思忖着怎样才能实施起最有打击力度的报复。避而远之的强硬以及心底里的嫌恶并不能挽回一枚宝贵的牙齿。从此,我将不便从容地暴露,我的微笑会变得含蓄、动人。我会着意地隐藏,不再无所顾忌。我回避触及着那个并无感觉的点,善待其他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牙齿。我将在一段时间内无比得怀念,怀念那颗陪伴我好多年的牙齿。生命的警告并没有声嘶力竭,却让人知道了痛痒。我只知道也果是山东临沂人,未曾谋面,但并不妨碍我对她散文的阅读和喜爱。也果散文的奥妙之处是她力图通过自己简朴的文字与隐蔽的视角,使事件现场散发出光辉,并以此达到与外部世界的平衡。此后,我在众多的媒体上读到了她的作品,如《正午的气味》、《剩下的事情》、《关于某地的记忆或遗忘》、《节目单》、《身体的秘密》等。这些作品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果的散文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是叙述的迂回曲折,如《被黑色浇灌的夜晚》起首句子:我想象着最多二十分钟以后我就会从这辆公共汽车上跳下去。当然在此之前,我得先走到后车门按响门铃。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句子,没有什么闪光的东西,因为她叙述的方式有别于日常叙述,使得整个事件发展过程的时间和空间,都有了很大的扩展。如《两个农民工和一堵墙的拆迁》中写农民工进施工现场:他们是到这家来干活的。事先,两个人便早已做好了准备。说是要砸墙。所以,他们带来了砸墙的工具。当然他们也准备好了力气,力气是攒在身体里的,平常看不见,类似于暗藏着的风,但是挥舞着铁锤的时候就给带出来了。一堵墙的消失一定跟铁锤敲击的力量和频率有关。他们还想到了声响,一种制造出来的剧烈而绝不动听的声响。那是严厉的不懈的敲击下伴随着的砖石、水泥、石灰的解体,是噪音。呈现在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副司空见惯的劳动场面。用铁锤来参与毫无疑问属于破坏,但谁都知道破坏其实是为了重建。她没有开场就写农民工是怎么样的,没有肖像描写,也没有劳动场面描写,而是写与之相关联的“力”、“声音”,把着力点放在描写对象的暗处,使整个叙述有张有弛,别开生面。在特定的语境里寻找适合自己的叙述方式,是优秀散文家的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