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家国书写的历史情怀与人文风骨如今写诗,发思古之幽情者不多了,皆因与传统的断裂太深,那种距离隔断的不仅是文化,也是人心。书写时代与现实,对于很多诗人来说,似乎都不在话下,那游刃有余,那点石成金,功力大多归于现代性的渗透与拓展,而一旦将思绪拉回到历史的现场,总显得牵强、生涩和勉为其难。我们好像真的失去了一种气势,不是虚伪的昂扬,也不缺乏必要的诗之激情,而是一种传统的品格,包括优雅、生动和诗情飞翔的浪漫。这可能才是诗之为诗的根本,抒情所指向的,并不一定就是对现实的罗列,它也可能是历史的某个场景,或由场景之思溢出的历史情怀和神秘感。谭仲池的诗,并未走在先锋的路上,但他试图靠近的,或许就是现实和历史之间的那道边界,那个很多人欲进而不得入的神秘地带。诗人在这一领域的耕耘,如新近出版的诗集《祖国我深爱着你》,确实为我们留下了更多除见闻和感受之外的想象空间,尤其是他行走山河与凭吊历史的轨迹,以诗的方式呈现,丰富的是现实的肌理,而平添的是人文的风骨。一、怀想、记录和见证诗意的获得离不开想象力的发挥,但仅凭想象力的写作,也可以就是一堆天马行空的语言残渣,抽去了花哨的修辞,我们从诗里到底能得到什么?面对这一问题,或许不少诗人和读者都曾有过困惑,但如何解决,至今依然是个未知数。所有诗歌的想象要真正生动有力,它必须得像人一样有血肉之躯,那样方可鲜活起来,也更富有立体感,否则,无细节支撑的想象只能是扁平的,无力的,可给我们视觉之见,但无心灵的共鸣和震撼。之所以有如此感言,实在是因当下不少诗人有着太多仅凭想象就睥睨一切的傲气,没有与现实经验的有效对接,那样的想象力写作是走不远的。为此,我才看重一些诗人在日常生活与行走中完成的诗意转换,那需要耐心、毅力和不懈的精神关注,也即时常保持一种观与思的状态,方可将被多数人忽略的俗世生活提炼成富有思想寄托的真诚之言。诗人在感知时代的微妙变化时,他需要调动自己敏感的天性,那样视野才会放开,眼光才更趋专注,笔底文字才可起波澜。这种精神实践给诗人的是一种反作用力,而提醒给读者的,则是透过文字表象解读内在人文精神的自觉。谭仲池带着行动感的写作,除了在应证诗歌的抒情本质之外,其文字的确是带着浓郁的人文色彩,无论是见闻的记录,还是怀古的凭吊,我们皆可从中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敞开胸怀接纳世界的宏阔愿景。他越过了先入为主的概念写作,运思于现场,下笔即含磅礴气势。所以,其诗有魂魄,也见重量。将行走变成诗性文字,可能门槛并不高,而一旦用双脚丈量的距离要达到某种精神的宽度时,就需要诗人注入独特的情思。境界如要让人有信任感,姿态不是决定因素,文字本身才是王道,或轻逸,或厚重,或推陈出新,或锦上添花。诗人写长城:“今天我来了/就站立在残留的城墙前/是站在历史烽火的岁月台阶上/头上正燃烧着炽烈的太阳火焰/脚下的骆驼草砾石/沙粒都在急促地呼吸〃从它们的生命气息里/我听到了遥远古战场/铁马和将士的呐喊/我感受到了秦月汉关的寒冷悲伤/还有戈壁对春风/对雨雪的深情渴望〃很多时候跋涉在风霜雨雪里/更觉得磨难承担与坚毅/在铸炼我的成熟勇敢坚强/可此时望不尽的苍茫沙漠赤裸滚动/已让我感触到了/从未有过的渺小狭隘和惆怅……”由景及人,最终落脚到反思自我,这是诗情延伸的智慧之音。他写耳中的王屋山:“我听到清泉在石缝里弹琴/唤醒了李白的梦/他兴奋地与仙女一同扫落花/然后便挥笔/在山顶的石头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