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玉树地震里的母亲感言:活着就是幸福
新生
白玛措毛再次亲吻了一下小女儿的脸蛋。护士在一边等着。
女儿的名字,是前两天才定好的。这个在4月20日、玉树地震6天以后出生的小婴儿,仍然在酣睡中。根据当地风俗,白玛措毛请活佛给女儿取名为“求永卓嘎”。
青海省妇女儿童医院的医生提议白玛措毛将孩子转到新生儿全护理病房,因为求永卓嘎的黄疸比较严重。这也意味着,在未来的几天内,白玛措毛可能见不到她的小女儿了。
于是,4月27日这天中午,白玛措毛的妹妹嘎松卓玛急急忙忙跑出去,她期望能够找到一个口袋,给孩子装上部分随身用具。白玛措毛的伤口没有愈合,还不能够外出。
20分钟以后,嘎松卓玛拎着一个彩色的编织袋进来了,护士告诉她:不用准备了,新生儿全护理病房里,奶粉、衣服、被子,“什么全部有”。
把襁褓重新包好的时候,求永卓嘎撇了撇嘴,哭了几声,又平静下来。将襁褓交到护士手中的时候,32岁的白玛措毛捂住嘴,大量的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她尽可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白玛措毛的大女儿,6岁的更嘎卓玛,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刚刚从一场香甜的午觉中醒过来,一脸的不解。更嘎卓玛黏着母亲,用藏语问来问去。她还不太明白为何这一天,母亲看上去这么难过。
地震以后,即便是短暂的分离,也是白玛措毛一家人最不愿面正确事情。
白玛措毛从未见过孩子得这么厉害的黄疸,而且此刻,白玛措毛没有措施跟她的丈夫商议怎么处理小女儿的事情。就在4月22日,她的丈夫,38岁的旦增文江刚刚在青海省中医院住院动了一次手术,当初腰部被诊疗为粉碎性骨折的旦增文江尚处于昏迷状态,更无从跟刚刚出生的小女儿见面。白玛措毛很担心,总是盯着手机看。听说给丈夫做手术的外科大夫是从北京专程赶到西宁来的,这给了她很大的抚慰。
4月27日晚上,嘎松卓玛就在外甥女求永卓嘎病房外的地上,守了一夜。第二天她看上去很疲惫。但这么做,让嘎松卓玛以为“心里很扎实”。
地震发生前,白玛措毛一家住在玉树县县府所在地结古镇上的孟增路70号。不过现在,她们已经回不去了。而且,“整个玉树几秒钟就全部没了”。
躺在病床上,白玛措毛经常紧锁着眉头,她的家族,一共有6个人出了事。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竟然是这么脆弱,短短数秒,转瞬即逝。
现在的结古镇上,一场2021多人的集体葬礼刚刚过去,几场雨雪刚刚过去,装着救灾物资的大卡车飞跃而尘土飞扬的公路旁,天蓝色的、军绿色的帐篷,搭得四处全部是。很多人全部显得很忙碌,有些人忙着从自家的废墟上清理出东西,有些扶着亲人在帐篷丛中四处找医生开药,有些人还在焦虑地寻觅亲人,还有些人神情茫然地接收她们震后的家乡玉树。
青藏高原上的太阳,假如能够出来,一定是明亮的。好像阳光能够驱散阴影似的,在这么的阳光下,地震是一个开放的话题,孩子们谈到还有多少同学没有联络上,老人聊到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熟大家一碰面,往往开口就是:“你们家多个没了?”
现在,白玛措毛隔壁病床的才仁求真,这个23岁的年轻母亲总是安平静静地躺着,还有一个多月,她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有一天,才仁求真提到一句,“丈夫没有了”,未来几天,也没有些人来陪同她了。
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35岁的更拉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