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拣出几粒烂樱桃:樱桃核咬烂了怎么办
文学自由谈2021年第一期刊发了严英秀的就连河流全部不能带她回家。这是一篇好文章,就像一盘诱人的樱桃,色泽红艳、水分饱满。但细看之下,我还是能够拣出来几粒烂果。
严文在说到萧军和萧红在哈尔滨的那段苦难而浪漫的生活时说,“她们白天找生计,晚上在昏黄的油灯下写被收进二人合集跋涉里的那些诗文”。这给人的直觉是:跋涉是一本诗文集。其实,跋涉作为二萧作品的合集,收录了萧军的六篇小说,萧红的五篇小说,应该是无可争议的短篇小说集,它能够算作“文”集,而不是“诗文”集。退一步说,跋涉里确实有诗,但仅一首,那便是萧红的不足20字的“小诗”春曲之一:“那边的清溪唱着,这边树叶绿了,姑娘啊!春天到了。”而且,这首小诗不是作为正文收入的,而是放在了扉页,作者显著地是将它看成了全书“题记”。也就是说,跋涉中的诗,不论是篇数、篇幅,还是位置、作用,全部改变不了跋涉作为小说集的本质。我们总不至于因为彷徨前附了一首短诗“寂寞新文苑,平安古战场。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就说彷徨是诗文集吧。另外,从写作时间上看,那首春曲是在二萧相识之前萧红写的,因为萧红落难哈尔滨东兴旅馆的时候,萧军受国际协报副刊的主编裴馨园之托,前往旅馆探望萧红的时候,就在桌子上看到过这首诗。因此不论怎样这首诗也不在“她们白天找生计,晚上在昏黄的油灯下写被收进二人合集跋涉里的那些诗文”之列。
严文提到二萧的婚变时断然地说:“1937年,她们最终根本分手。”实际情况是:1937年1月间,萧红从日本返回上海,二萧再聚首;因为两人之间依旧“战火不息”,萧红很失望,于同年4月只身去了北平;萧红在北平仅住了一个多月,因为租房没有着落,而萧军在上海忙于编鲁迅先生纪念集,实在无暇北去,写信说自己“身体欠佳”,萧红接信后立刻离京返沪;经过东京、北平的两次别离,两人关系大有改进,萧红情绪开始好转,但战争的形势发生了急剧的改变,“八・一三”抗战后,二萧随上海文化人一道退往武汉,住在小金龙巷21号的诗人蒋锡金家里;10月下旬端木蕻良来汉,和胡风、萧军等同办七月,很快也搬到蒋锡金家,和二萧同住一所房子的不一样房间;1938年1月末,萧军、萧红、端木、艾青、田间、塞克、聂绀弩等作家应西北民族大学校长李公仆之邀,离开武汉赴山西临汾。经过上面的简单勾勒,我们知道,从1937年1月到1938年1月,这一年的时间里,二萧的感情时好时坏,聚多离少,根本不存在“根本分手”。真正的“根本分手”是1938年的事。前奏是她们到临汾很快,日军战火烧到临汾,“民大”决定撤离,受聘作家不愿随“民大”撤走的,跟丁玲的西北战地服务团去西安。此时二萧发生了严重的分歧,萧军要投笔从戎,去五台山打游击,萧红苦劝不听,才各走各路。4月,萧军从延安转赴西安,再见到萧红的时候,萧红已经和端木在一起了。萧红提出:“三郎萧军,我们永远分开吧!”萧军平静而轻快地答应了她。至此,萧军、萧红才算“根本分手”。
有关萧红的两次生育,严文说:“多个月后,她萧红生下了一个死孩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萧红孤苦伶仃地面对‘刑罚的日子’,生下没有生命没有父亲的孩子。”这么写确实很具感染力,但又和事实有出入了,因为萧红两次生的全部不是死婴。第一次是1932年秋,在哈尔滨生下的一个女婴,这是萧红和她的未婚夫王恩甲的孩子。因为王恩甲一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