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李春不在_李春嫒
被强行挂牌 上大课时,我住北大32楼334室。宿舍门上常常挂着一块牌子:李春不在。 陌生人抬头看到,难免肃然起敬:李春是谁?准是大人物。哈哈,李春就是我,绝正确小人物。小怎么了?在那不平凡的年代,在那所最牛的大学,在当初最火的专业,连小人物也会生动起来。
入学第一天,在汉字系新生报到的地方,我惊讶地看到了项主任――中学的革命委员会主任,相当于校长,权力比校长还要大。我十分慌乱,乖乖地大声喊:“项主任!”
谁知项主任比我还慌张,把我拉到一边:“千万别叫主任!”她考进新闻专业,和我成了同学。她不想他人知道她的过去。我毕恭毕敬答应了。
入课时,我19岁,很傻很天真。他人问我什么,我全说;谁叫我玩,我就跟谁走。334室十个人,我最小,好多个“项主任”。我是宿舍里的活宝,去哪儿玩了,玩出什么趣事,全部回来汇报;犯傻了,出丑了,也一通瞎说。主任们争相训诫我、指点我,宿舍里一派兴高采烈。
也有不快的时候。不管白天黑夜,总有玩友敲门找我,而我常常不在。大家只好喊:“李春不在!”以后,黄子平做了一块大牌子,写着“李春不在”。我不在时,牌子就挂在门上;我在时,她也非要挂上。这不是侵犯人权吗?我试图舌战,可子平兄有古圣贤的辩才,哪有我声辩的机会?牌子只好在门上挂着。主任们全全部不闻不问,缄默中洋溢着节日气氛。
玩破大提琴
当初,我进社团,入乐队,参加各式野炊、篝火晚会、喝酒聊天会。我有一帮球友,打篮球打到痴迷,有时分拨厮杀,从中午打到天黑。搞这么累,真够傻的,但这是跟体育结缘啊,类似初恋。
一次,一群人骑车走了一百多里路,只为到燕山腹地的大片野冰上跳舞。跳得尽兴了,再骑行一百多里回学校。多累啊!
大约在1980年,中央电视台拍音乐片燕园歌声,作曲家谷建芬来选吉她手,听我弹了两段,就选定我。
一次,期末考试结束,一群人到湖边玩音乐。有手风琴、小提琴、吉她。为了更热闹,大家让我拉大提琴。我找到管乐器的老师,借了一把很不错的老琴。借来乐器,乘着夜色到湖边玩,效果真不错,光看阵势就有魏晋名士的意思,也像莫扎特和她的知己。
狂欢以后,乐极生悲。可能是湖边石头太多,不知怎么碰着,把大提琴的面板磕了个大洞。以后的多个月,我抱着琴东奔西跑,总算找到一个老匠人,给修补得天衣无缝。
傻聊一通宵
漂亮的爱情是恢复高考以后,北大公演的第一部话剧。1979年暑假在家,我瞎写了一个剧本,开学后,根本没想到能上演,就随便扔在桌子上。主任们看了,说能够推出,事情就这么成了。
公演的效果很不错,场场爆满,很是轰动了一阵子。一天晚上,部分不一样系的人在湖边瞎聊,有些人说:“昨晚的话剧太棒了。”我说:“剧本是我写的。”旁边的人扭头看看我,坚定地说:“不可能,怎么会是你写的呢?”在当初,文学是有一点神圣的,加上同学们演得太好了,旁人可能认为,编剧应该有点鲁迅的风采。我穿条破牛仔裤,抱着裂缝的吉她,很傻很天真的样子,跟鲁迅的形象相差太远。
就在四处瞎玩时,我被人跟踪了,从热闹的三角地,到平静的湖边,再到漂亮的爱情的后台。鸽子,某某系女生,79级。她来自西部,是当地的高考状元。她一点也不骄傲,因为她不是77级,也没能上汉字系。我猜,她很想找个汉字系77级的来追随,我的同学全部在闭关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