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毕飞宇_感受毕飞宇
毕飞宇是条汉子,明明白白、爽爽脆脆的那一个;附带部分孩子般的率性,通常没多少思前想后的忖度和左顾右盼的掂量,不准什么时候还会有点顶顶撞撞的情况发生,让你由相貌到谈吐感觉些许“生猛”。可这跟她能够说成冷面的温存、大大咧咧的精细又分明相表里,往好处说就是兼容了北人性子和南人脾气之优长。这于我颇多适宜,如同自幼很能受用鄙乡黄桥那酥而不松、细而不腻的烧饼。私下认为,她以后能写出哺乳期的女人一类刚劲韧毅又柔肠百转的文字,可见她开始找到并传达出了自己。
假如要再往好处比说,那就是到了再以后我设置“作家动物园”时给了她的“蛇”这个称谓。这称谓应该是称许,跟“农夫”无关,跟“伊甸园”呢?或是有点干涉吧,多年来一直认为那园子里的那条生灵该得到昭雪,凭什么视它为“教唆犯”呢?这不公正,它不过是干了一件让人成为人的事,和我们那位同为“蛇身”的女娲异曲同工而殊途同归,你该把它看成人的设计师、“人事”的“启蒙师”。毕飞宇的小说扯不上“禁果”,只是她的越来越专注于人的详细审阅和内在释放,她的潜心于人性包含自然人性的掘橥,无疑启示了人的认识自我、回到自我并舒张自我。
当然,这里不过只是“写到这里”时难免牵强的“突然想到”,那一阵从她那里生发“蛇”的联想,关键缘自“纠缠”这一特征。纠缠不放是蛇的做派,也是执著、韧毅的表征。飞宇是苦吟派,不会率尔动笔,也不是一个善于轻描淡写的作家,我想,正襟盘坐、久久凝眸对象该是她通常的写作姿态。虽说未见得去把一个思想想到底,总必得弄出点子丑寅卯来;虽说不一定会把对象看个透,总是想要握住些关键点要领及要害然后“张口”。那些支撑了她声名的,以“大吞大吐”展现了宽广艺术幅员的,充满土性、灵性饱和临场感、思索性的中短篇章,诚然写得从容,可分明是一个“步步紧逼”的从容,诚然写得单一,可分明是一个“杂多”的单一。无须夸饰地说,她就总是去从他人“结束”处“开始”,却能够感受到,她的“结束”处,经常会给他人再度地重新“开始”留下很大的困难――当“深度模式”一度被弃若鄙履,当“狗熊掰苞谷”一度成为文坛时尚,当紧紧抱牢并极力穷尽“对象”的爱好和力量在作家们那里普遍滑降和流失,她却调整并突现出属于自己的、文学盯牢人的目标和方法,以生存境况和心灵诉求、命运肆虐和生命抗力的接应互动,以拒绝“评论”、伴随“平等”的叙事姿态,让读者领会一个令人窒息的真实并一个令人感动的真诚。
有时候,我会把她的创作成绩跟求真立诚联络起来。文如其人的事未必尽然,但我知道。在她,艺术追求跟其人生信守是一致的,为人处事上甚至于有些太过顶真。记得多年前她跟外地好友电话聊天中,兴之所致就一次球类赛事“打赌”,原是说说玩玩,不想事后那好友就收到输了的她汇给的2021元。飞宇彼时远没到能够“挥金”的份儿上,且正为一项开销犯难。然而这似乎就是她惯常的标准和作派,如同她总是记得我是“第一个”――是第一个评论她的人,乃至多少年以后,她壮大得作协不能不开她的“作品研讨会”了,会务上的人还跟我说事:为确定和会者邀请名单征求她本人的意见,她说了,两个人要请,其它由你们“钦定”。那两个人一个是她大课时代敬仰的老师,另一个便是那“第一个”。“恩师”是一回事,那“第一个”不是什么“冠军”,况且,写作的人全部不会不明白,如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挡住一个优异作家一样,也没有什么东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