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静安沉恒沉子恒
1. 那年的圣诞节,雪自屋瓦落下,穿着白毛衣的青年伸出手,去接窗外的雪花,细小的雪花落在手心里,瞬间融化。 身后的声音打破短暂的宁静:“静安,找了你半天。开饭了。”
被叫做静安的青年回头:“舅妈,全部来齐了吗?”
“全部来齐了,就等你。”
微微一笑,青年面容清俊,笑起来如同冬日暖阳,足以吸引女生的瞩目倾心,但二十二岁的静安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
江宅是静安父母留下的,那是一对喜爱旅行的建筑家,静安十三岁那年,她们死于一场车祸,那以后她一个人过了九年。
静安跟着舅母走进大厅,见她来,弟弟妹妹们吵者要圣诞礼品。静安闹不过那帮孩子,道:“要林伯带你们去拿。”林伯是静安爷爷在的时候就在家里的老人,静安父母逝世后,一直全部是她照料着静安的生活。
舅舅们重开牌局等孩子们拆完礼品,舅母和阿姨则聚在一起八卦着电视剧的剧情,小孩子们热闹地比对着谁的礼品更加好,喧闹的家里似乎只有静安是多出的那个。
像往常一样,她走到窗前,才发觉本是她的一方净土,早已被另一个人霸占。
听到了脚步声,窗前系着红围巾的少年回过头,如静安一样英俊,却阴沉着一张脸。
淡然的静安微微发呆,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恒会来,这已经是她们多久没见了?三年半,又或许已经四年了。
陈恒知道来这里肯定会见到江静安,早已做好被她嘲笑的准备,“别问我为何会来,我根本不想来,但我没得选。”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睛狠厉得像头小豹子,整个人的头发全部立了起来,似乎静安再问下去,她会跟她打一架也说不定。
静安知道陈恒的脾气,像以前一样问她:“还好吗?”
并没理会静安的话,陈恒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手像是十二岁那年她们初见的时候,在玻璃窗上按了一个小脚丫,那一刻,她双眼平静得像个婴儿。
那晚饭局开始已经是半个钟头后,舅母拉着已经开始夹菜的陈恒道:“陈恒母亲出国,圣诞节她要一个人过,一个孩子过圣诞节有什么意思,我就带她来了。”
陈恒并没因为舅母的介绍抬起头,还是静安说:“带来好,人多更热闹。”
一旁的阿姨也说:“是呀,我还是陈恒小时候见过她,现在这么大了,真是帅气。陈恒,很多女孩追你吧?”大大家总爱在饭桌上开玩笑,叛逆的少年却不喜爱听,吃着林伯拿手的酱烧排骨的陈恒道:“没有,一个全部没有。”
那口气极是不满,舅母怕陈恒惹乱子忙道:“小孩子脾气,大家吃饭吧。”
一场饭局,大家说说笑笑吃得很快,陈恒一直没抬头,倒是酱烧排骨吃了不少。饭后,大大家又聚在一起八卦打牌,小孩子去玩新玩具、吃糖果,这个家唯独还寂寞的,只剩下两个不大不小,脱离了稚气,却也还未入世俗的青年。
静安找到陈恒的时候,带着红围巾的少年脸色苍白,不像小时候那样平静孤傲,已经十八岁的她手里娴熟的拿着一根烟。在这个落雪的午后对着远方,细细地吐着白气。
静安走过去,把外套放在她身边道:“天冷,把外套穿好。烟灭掉。”
没回头,倔强的少年不屑道:“我愿意,用不着你来管我。”
好脾气的静安微微有些发怒:“陈恒。”
陈恒更大声音地叫她:“江静安。”
四年以后,再度相遇的这个晚上,陈恒的心,静安读不懂,只觉失望中掺杂着心疼。没穿外套,叼着香烟的陈恒大步离开,她的脚踏破了薄薄的冬雪,留下一连串走远的脚印,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冬天一样。
2.
客人退去已是深夜,静安一个人拿了红酒靠在窗前,窗外是一直没有停歇的雪,眼前却是陈恒的样子。静安第一次见陈恒已经是六年前了,那年她十六岁,陈恒十二岁,父母离异,叛逆的她不服管教和人打架,恰逢父母全部不在我国,医院联络了陈恒的阿姨,那时候也是静安舅母的陈恒阿姨正在香港,无人托付这个小祖宗,便托付了放寒假的静安前往。
第一次见陈恒就是给她办理入院手续,少年蜷缩在病床上疼得皱眉,直至静安说:“我是陈恒的监护人。”这个少年才微微抬起头。医院的白炽灯下,睁开眼睛的陈恒只看到一个穿着白毛衣的男孩,那样洁净,声音如溪水一样动听。
等候陈恒处理伤口的时候,静安打了电话叫舅妈不要担心,电话那边的舅妈道:“静安,真谢谢你,我们实在不能赶回去,她父母又在国外,你若忙帮她请个护工吧。”
“我明白,你们好好玩。”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已经是一个钟头后了,被打了麻药的陈恒在病床上睡得沉沉,似乎很疼,她一直皱着眉头。抢救的医生对静安说:“生命没有大碍,只是右臂骨折,要静养一段日子。”
“需要住院吗?”
“今晚留院观察,没有意外明天能够出院。”
“麻烦您安排一间舒适的病房。”
落着小雪的圣诞节前夜,静安一直陪着陈恒,为她掩被,为她擦额头上的冷汗,那双手在沉睡的陈恒心里一直很暖,她第一次好好看那双手的主人是隔天早上,一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