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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页 共 晰要避开孩子们走自己走过的路,上学是唯一的方法。但仅凭丈夫每个月寄回来的微薄的工资,根本难以为继。她只能一个人,摸索着,挨家挨户去敲门,低眉哈腰,向村里的人借钱。也不知受了多少白眼与冷言冷语,才凑够了钱。同时,她和善而松软的内心,也读懂了孩子们这个敏感的年龄阶段的懂事与自尊,不想让他们在幼小的年纪就承受如此之重家庭压力。于是,她把钱提前放到柜子里,等孩子们跟她要钱交学费的时候,她就当着孩子的面把钱拿出来,装作是自己的积蓄,好让他们可以安心去学凡的母亲,躲藏起全部苦楚,独自担当生活的重量,以瘦削的肩,为孩子撑起一片天,让他们自由地去翱翔。或许,这正是出于本能的,护犊情切。生命的精妙之处,在于它以一种神圣得近乎透亮的形式,进行着悄无声息的传递,如沙漏般,随着年岁的逝去,完成一场场微妙的持续。待她鬓发如霜时,也儿孙绕膝了。本应颐养天年,她却操劳照旧,经常是背着一个大孙儿,抱着一个小孙儿,去市集买菜然后为家人做饭。儿媳妇时时常会挑剔刁难,认为她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对,使这位年迈的老人感到莫名压抑沉闷。最终,她也病倒了。孙女陪在她身边,和她闲聊,偶然说起一个感性话题,她提到了老去与离世,顺口嘱咐交代了几句,孙女突然抱着她大哭:“肯定要陪着我,看到我结婚生子,肯定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她也一下子懵了,柔声劝慰:“傻孩子,会的会的,我会始终看着你„„”其实她知道,在生命轮回面前,任何承诺都显得苍白无力,终会有那么一天,全部的爱与牵挂,都敌不过时间的苍凉。她只是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让自己可以再照看他们久一点,仅此而已。旧时间如同黑白默片般流转,日暮中,嗅到了残阳的气息。倘如生命是一场豪赌,她已经是儿孙心中的大赢家,因为,他们亏欠她的全部,此生,来世,都难以偿还。只是,她也未曾想过索要什么,在她的理解范围内,好像一切都天经地义,自然而然„„她,是我的奶奶,一个苦了一辈子的女人。而我的母亲,也根据相像的轨迹,为家,为夫,为子,辛苦着。这或许也是天下女人的缩影,生活千姿百态,一旦牵扯到内心最松软绵长的情,却是惊人的相像。西方《圣经》之中流传的是,上帝在造完男人之后,顺手从男人身上取下一根肋骨,造出了女人。道是一根肋骨的弱小无力,却已在女人身上烙下特定印记,千百年来,横贯中西。女人较男人弱,作为一种原始观念,好像已经根深蒂固,即便在新时代重视女权的当今,这样的观念也会暗暗潜流在骨子里,幽幽滋长。其实,如此想法并非毫无道理。都说,男人以天下为家,女人以家为天下。出嫁前,以父母为中心,尽自己的努力,达到他们的期望;结婚后,以丈夫为中心,多少在外叱咤职场的女性,回到家,敛起锋芒,轻挽云鬓,洗手作羹;为人母,则以孩子为中心,终其余生,费尽斟酌,操碎了心。毕淑敏在《今生的五百次回眸》的感叹则发人深省:“最终,丈夫先我们而去,孩子已展翅翱翔。岗位上已有了更年轻的脸庞,整个世界已把我们遗忘。这个时候,不管你有没有志气问自己,你都必需重新回答:为谁而生存?”诚然如是,我们所认为的“一辈子”,或是“永恒”,其实都有一个期限,当你剥离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