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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页 共 北人在如此严实的窑洞里,为什么要安这么大的窗子这么大的门?在这么大的门窗上,为什么要贴这么多的窗花?应当这样说,在他们守望的家园里几孔温穆的窑洞,仅仅是一局部。而更广阔的,还是他们一生躬耕着的土地。他们住在窑洞里,圈在脚地上的一年的收成,不能把他们送入梦乡。只有这些贴在窗户上、囊尽各种风物的窗花,才会让他们觉出,日子在这片贫瘠之乡,还过得很瓷实。因此,再不讲究的人家,也不会遗忘在贴得拥挤的窗棂上,再添些新窗花上去。
④我不是地道的陕北人,无法说透这些剪纸艺术的真正微妙,更不坚信和我一样的文化人,用善心对它的穿凿附会。我深刻地记得,很多剪纸艺人只要一握起剪刀,就进入一种半癫状态。有的剪到入神时,一两天不吃不喝。有的边剪边唱,嘴里尽是些无字语的歌。看着她们,你必须会想,真正的艺术在哪里?真正的大师又是谁?对于这群以食为天之民,剪刀的重量会比镰刀重么?
⑤在陕北,这些出此时此刻剪刀下,一看就勾魂的俗物,让人一眼望出一条吐纳百川的文化之河。这里的但凡叫得很响的艺术,绝不是风花雪月,墨香能染。那些锤钎凿出的石狮子,那些木槌敲击的牛皮鼓,有哪一样,不像在黄土上种植五谷,须要的是木和铁合一的工具?是的,陕北的人男耕女织,他们手里握着木头,握着铁,这是他们向土地索取衣食的最根本的方式。由此,我在对这些窗花惊羡之余,最为看重的,就是缔造这种艺术的工具:一把平凡的剪子。在这些婆姨们手上,一把剪子,就是一个大千世界,它能真实、或者夸大地铰出存在于陕北的全部物象。特殊是她们的文化与想象的极大反差,却能缔造出一些很抽象的窗花,谁会坚信,这是出自于一群走在庄稼身边的女人之手?有时,我更情愿这样说:窗花,是一种与人俱存的艺术。上苍在造人的同时,就很谨慎地缔造了它。
⑥当我冒着一天的雪花,要敲开一户人家的窑门时,我想,在紧挨着窗户的炕头上,应当坐着一位铰窗花的老人。她的不停的剪子声,应当是在雪的覆盖下,唯一剩下来的,一种超越感觉的响动。应当在言语之前,先去摸一摸这双虽被剪子磨僵,却能铰活陕北的手……
⑦站在贴得红堂堂的窗花里,我敲门的手,好光亮呵。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百家》,有删改)
14.第①段最终一句说窗花“亮在一条村道上”,“亮”是什么意思?这一句在全文中有什么作用?〔6分〕
15.说明以下两句话在文中的含意。〔6分〕
〔1〕窗花,是一种与人俱存的艺术。
〔2〕站在贴得红堂堂的窗花里,我敲门的手,好光亮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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