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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文如其人。读曾国藩的家书,似乎听见他在耳边娓娓道来,看不到丝毫厚黑、狡诈,也不会觉得他是一个政治家。家书从曾国藩由翰林院庶吉士初授官职到去世前不久,跨越近三十年。除了思想渐趋成熟外,他的志趣仍旧和少年读书时一样,始终以读书人自居,这确定了他对四周事物的看法,也成为他一生胜利的基石。他在信中表述的对为学、作文、历史等等的相识,有许多阅历值得后人学****按现在的话说,即是他有特别好的学****方法和领悟实力。他科举出身,却深得教化大义,更加强调敏捷大气、坚挺的文风。他在家书中对自己***得失谈的较少,而始终牵挂在心的是少年时学****的误区,如字体、天文等,这几乎成为他一生的缺憾。同时,他官学并举,胸怀大略,时时刻刻警戒自己:做官清廉、做人谦逊、做事勤劳。对弟弟、儿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功夫力透纸背,非一般官宦人家所能及。
感受最深的,是他作为过来人对以前每个阶段读书方法和效果的总结。他的方法主动向上,深得儒家精神熏陶。起先认为自己学术修养已经可以了,可是打算写书时又相识到基础不扎实、涉及面窄,还远远没有达到总结前人阅历后再提炼的地步。他讲究做人与作文融会贯穿,特殊强调读书的意会和对人的教化作用,教育儿子“自古圣贤豪杰、文人才士,其志事不同,而其豁达光明之胸大略相同。以诗言之,必先有豁达光明之识,而后有恬然冲融之趣”,“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变更,惟读书则可改变气质”,“于陶诗之识度不能领悟,试取其诗反复读之,若能窥其胸襟之广阔,寄予之遥深,则知此公于圣贤豪杰皆已登堂入室”。对科举考试,他评论道:只有文丑而侥幸者,断无文佳而埋没者;针对弟弟们的考试失利,建议他们从自身找问题,而不是徇私舞弊,到主考官面前说情。他总结了为学初始阶段仿照和积累的必要,“收效较速,取径较便”。对于通用学****方法,他谈到“看生书宜求速,温旧书宜求熟****字宜有恒,作文宜苦思”。读经之法在于“耐”字,一句不通,不看下句;读史之法“莫妙于设身处地,每看一处,如我便于当时之人酬酢笑语于其间”。他感叹少年十五、六岁是人生长、读书的关键时期,自己到三十岁时方悟出文理之意,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借鉴和引以为重的学问。
除了读书****字之外,曾国藩也提到了修身养性、处理人际关系等方面。姑且不论他***太平天国运动的是非功过,仅从个人角度来看,历史上轰轰烈烈、建功立名的人物能做到功成而退、善始善终的人少之又少。而在晚清动荡的政局下,他以汉族耕读人家出身的背景,能做到官居一品,爵至封侯,不仅须要足够的实力和魄力,更须要洞悉人生和社会的方方面面,这些可以从曾氏家书中窥见一斑。他在位居高官时仍能以朴实的观念教化儿子,“陈岱云姻伯之子,比尔仅长一岁,以其无父无母家渐清贫,遂尔勤苦好学,少年成名。尔幸托祖父余荫,衣食丰适,宽然无虑,遂尔酣豢佚乐,不复以读书立身为事”。在大儿子23岁时,指出“今年二十三岁,全靠尔自己发愤,父兄师长不能为力”;对小儿子则指出“生长富贵,但闻谀颂之言,不闻督责鄙笑之语,故文理浅陋而不自知。境况太顺,无困横激发之时,难期其进步”。他在京城权倾朝野,却规劝家人不要自高自大,插手地方政事。对同为高官的弟弟,他谈到“纵人以巧诈来,我仍以浑含应之,以诚愚应之。久之,则人之意也消;若钩心斗角,相迎相距,则报复无已时耳”;“未有钱多而子弟不骄者。吾兄弟欲为先人留遗泽,为后人惜余福,除却勤俭二字,别无做法”,“此时家门极盛,到处皆行得通。一旦失势,炎凉之态到处使人尴尬。故不如预为之地,不见不闻之为愈也”,“吾辈在自修处求强则可,在胜人处求强则不行”。从这些言语里可以感受到他的坦诚大度和坚毅稳重,这些绝不是所谓厚黑,完全是主动向上的相识和方法,从某种意义上说,和现代社会卡耐基、拿破仑·希尔等的胜利学如出一辙。读曾氏家书一个重要的收获就在于能让读者干脆与他对话,有助于订正社会上某些观念的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