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麻木(征文)
吕新军 越是老的医生,感情越是矜持、越是麻木,无论患者或是其亲属如何地哀求,医生总是一脸的平淡。生离死别他们见得多了,已经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我曾问过一位做医生的朋友,为什么不能对患者及其亲属多几分感情表示呢?朋友麻木(征文)
吕新军 越是老的医生,感情越是矜持、越是麻木,无论患者或是其亲属如何地哀求,医生总是一脸的平淡。生离死别他们见得多了,已经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我曾问过一位做医生的朋友,为什么不能对患者及其亲属多几分感情表示呢?朋友回答得很有意思:干医生的就不能感情太丰富,否则你拿手术刀的手就会抖――下不了手,你开的处方就可能不对症――考虑得太多,在医疗界一般医生不给自己的亲属看重病,这是规矩。
我也是一个感情麻木的人。在检察机关工作二十年,案件办了几百件,早已没有刚办案时对犯罪分子的满腔仇恨,对被害人及其亲属尽管哀其不幸,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身临其境地悲伤。犯罪分子、被害人只是我承办案件的当事人,案件成了我的“病人”,我成了案件的“医生”。有人说是成熟,我妻子却不这样认为,总是说我得了职业病,感情神经麻木了。
妻子和女儿经常义愤填膺地给我讲些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的案件报道,我除了给她们解释一些法律上的概念外,总是显得一脸平淡,母女俩见我的感情不够投入,常常是舍我而去。看电视也是如此,我除了看看新闻节目外,很少再去关心其他节目,当妻子、女儿被缠绵的电视剧陶醉得泪流满面时,这时我若在场,一脸的莫名其妙便会不自然地写在脸上。大家都在抒发感情时,有一个异类,显得是那么扎眼,肯定会剥夺其看电视的权利,推到别的房间了事。
去年盛夏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审阅卷宗,一个案件的被害人爷爷找我,在会客室里,老人一下子给我跪了下来,请求我为她孙女做主。经询问,原来老人的孙女被强奸了,犯罪行为人家里有点关系,最近放出风来,说家里找了人,能把大事化小。老人一听急了,赶紧来找案件的审查起诉承办人。听情况后,我向老人解释了案件目前处在的诉讼阶段及强奸罪的相关规定。老人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不满意,对于这种情况,作为基层检察院的检察官一年不知要遇到多少次。最后我用了一句近乎外交辞令的话送别了老人:你应该相信法律的公正。老人很失望,送他出门时,好几次欲言又止,还是不放心地离去了。几个月后,那件案件的被告人当庭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我刚出审判庭,老人一把拉住我的手,一再地表示感谢,见我淡淡地说无需感谢,这是我的工作时,老人多少显得有些失落。
另有一天中午,妻子领回家一位40多岁的农村汉子,向我介绍说是她的远房堂哥,家里出了些事,听说有个堂妹婿在检察院工作,就找上门来。妻子招呼我陪堂哥在客厅聊天后,便到厨房张罗午饭去了。因为是亲戚,少了许多拐弯抹角的话,堂哥说他家的独子因为打群架被公安局抓了起来,听说案子最近到了检察院,看我这个在检察院工作的妹婿能否帮帮忙?听了他的介绍,我说案件正好在我手上,案情我也了解,不过他的孩子是这起案件的主犯,几个同案犯也被羁押着,堂哥既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