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一些标题: 1时光不弃,浅笑相安 2那些老去的屋脊 3夏夜,虫吟 4灯花弄影为谁开 5药香如蝶 6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1 北平的秋--- 老舍<四世同堂>节选昼夜的长短也划分得平匀。没有冬季从蒙古吹来的黄风,也没有伏天里挟着冰雹的暴雨。天是那么高,那么蓝,那么亮,好象是含着笑告诉北平的人们:在这些天里,大自然是不会给你们什么威胁与损害的。西山北山的蓝色都加深了一些, 每天傍晚还披上各色的霞帔。在太平年月,街上的高摊与地摊,和果店里,都陈列出只有北平人才能一一叫出名字来的水果。各种各样的葡萄,各种各样的梨,各种各样的苹果,已经叫人够看够闻够吃的了, 偏偏又加上那些又好看好闻好吃的北平特有的葫芦形的大枣, 清香甜脆的小白梨,象花红那样大的白海棠,还有只供闻香儿的海棠木瓜,与通体有金星的香槟子,再配上为拜月用的,贴着金纸条的枕形西瓜,与黄的红的鸡冠花,可就使人顾不得只去享口福,而是已经辨不清哪一种香味更好闻,哪一种颜色更好看,微微的有些醉意了! 那些水果,无论是在店里或摊子上,又都摆列的那么好看,果皮上的白霜一点也没蹭掉,而都被摆成放着香气的立体的图案画,使人感到那些果贩都是些艺术家, 他们会使美的东西更美一些。况且,他们还会唱呢!他们精心的把摊子摆好,而后用清脆的嗓音唱出有腔调的"果赞":"唉——一毛钱儿来耶,你就挑一堆我的小白梨儿,皮儿又嫩,水儿又甜,没有一个虫眼儿,我的小嫩白梨儿耶! "歌声在香气中颤动,给苹果葡萄的静丽配上音乐,使人们的脚步放慢,听着看着嗅着北平之秋的美丽。同时,良乡的肥大的栗子,裹着细沙与糖蜜在路旁唰啦唰啦的炒着,连锅下的柴烟也是香的。"大酒缸"门外,雪白的葱白正拌炒着肥嫩的羊肉;一碗酒,四两肉, 有两三毛钱就可以混个醉饱。高粱红的河蟹,用席篓装着,沿街叫卖,而会享受的人们会到正阳楼去用小小的木锤,轻轻敲裂那毛茸茸的蟹脚。同时,在街上的"香艳的"果摊中间,还有多少个兔儿爷摊子,一层层的摆起粉面彩身,身后插着旗伞的兔儿爷——有大有小,都一样的漂亮工细,有的骑着老虎, 有的坐着莲花,有的肩着剃头挑儿,有的背着鲜红的小木柜;这雕塑的小品给千千万万的儿童心中种下美的种子。同时,以花为粮的丰台开始一挑一挑的往城里运送叶齐苞大的秋菊,而公园中的花匠,与爱美的艺菊家也准备给他们费了半年多的苦心与劳力所养成的奇葩异种开"菊展"。北平的菊种之多,式样之奇,足以甲天下。同时,象春花一般骄傲与俊美的青年学生,从清华园,从出产莲花白酒的海甸, 从东南西北城,到北海去划船;荷花久已残败,可是荷叶还给小船上的男女身上染上一些清香。同时,那文化过熟的北平人,从一入八月就准备给亲友们送节礼了。街上的铺店用各式的酒瓶,各种馅子的月饼,把自己打扮得象鲜艳的新娘子;就是那不卖礼品的铺户也要凑个热闹,挂起秋节大减价的绸条,迎接北平之秋。北平之秋就是人间的天堂,也许比天堂更繁荣一点呢! 2 药香如蝶吴克诚所谓的药大都是些亡去很久的草。长得正好的草是不配叫药的,即使硬放进药屉里,不久它也会烂掉,因为它末经晒、烘、焙或炒——九九八十一劫,少了一劫,也不能成药。所以药都身世沧桑。身世沧桑的药只能以文火慢熬。我喜欢这个“熬”,“煎药”的煎太轻薄,与药的身世不协调。急火出菜,文火出药——饱经沧桑之心,除了以文火轻拢慢捻,是断不能把它再打开了——且看文火在药锅下缭绕——缭绕成花的瓣,那么锅中药就是瓣中蕊了,熬着,熬着,蕊心舒开,尘封已久的沧桑便一丝一缕地倾吐出来。越王勾践很善于用文火熬药。越国病入膏肓,他却不慌不急,他用了二十多年的光阴,来熬一服复国之药。伍子胥在这方面可就逊色了,他输在一个“急”字上,一急,药糊了。急火攻心,自己当然也在劫难逃。沧桑是苦涩的,所以药都苦。苦药祛病。魏征是个善献苦药的人。唐太宗善喝苦药。虽然有时他也会紧皱眉头,但他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纣王咽不下去,渐渐就百病缠身了。病是潜伏着的阴谋,肉眼一时半会儿很难看到,它一旦现出山水,就势如破竹了。小孩子理解不了药的苦心,所以小孩子总拒绝好心好意的药。我甚至都拒绝走进父亲的药房——我至今仍记得那个春夜,月色正好,我溜进父亲的药房,倚着门,看他熬药。摇曳的烛影里,父亲被药拥着,也如一味药了。药香如蝶,满室翩跹。父亲说: “过来啊,过来叫药熏熏。”我可不愿让它熏, 我一扭头,转身就跑,一地花影都被我踩碎了。今夜,父亲故去整已十年。当初那些被我踩碎的花影仍在。春夜也在。月也正好。可是再也不会有人唤我熏药……当初面对那些苦药,我真不应拔腿就跑……从生到老,谁能离得了那些药?从生到老,谁能说清究竟咽下多少药? ( 选自 2003 年第 6期《散文》,有改动) 3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折一身瘦骨,踩雨后的虹桥,进山。在山山与树树的夹缝间,辟半亩薄地,起一间柴屋,只栽松柏。男松站远些, 刚劲孔武,护塞戍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