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苜蓿花又开
任建强 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稚嫩的草芽探出头来,悄悄连绵在一起,嫩嫩的苜蓿,生长在故乡的三月,漫山遍野。苜蓿成了故乡土地上一道绚丽风景。
一
以前我只知道苜蓿是一种牧草,却从来发现苜蓿花又开
任建强 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稚嫩的草芽探出头来,悄悄连绵在一起,嫩嫩的苜蓿,生长在故乡的三月,漫山遍野。苜蓿成了故乡土地上一道绚丽风景。
一
以前我只知道苜蓿是一种牧草,却从来发现苜蓿还有高雅的一面。
当我读到《群芳谱》时,发现一段关于苜蓿的记载:“采其叶,依蔷薇露法蒸取,馏水,甚芳香。”苜蓿的香味我还真没有发现。童年时,奔跑在一望无垠的苜蓿地里,也不曾闻出它有什么奇特的芳香。而今,当我再一次在苜蓿丛间细细的闻,我闻到了,是淡淡的馨香,惬意而温暖。
春天来时,光秃秃的山野之间就会兀然萌生出淡淡的新绿。那些绿意逐渐连接起来,缀成一片,仿佛绿色的毯子。大地之间泛起缕缕烟霭,千亩万亩的苜蓿迎风展耀,田野间如同流淌着巨大的绿色波澜。其间,会有很多老人采摘苜蓿的嫩叶,三三两两,点缀在绿野问。还有顽皮的孩童唱着歌,余音袅袅,若隐若无……
夏末秋初,苜蓿绽放出紫色的花朵。一簇一簇的。放眼望去,茫茫的高原之上一片锦绣。秋风吹过,苜蓿花浪涌起一层层的波澜,隐没了放牛娃,也将丰收的麦茬藏匿在乡野深处。此时,苜蓿地便成了孩子们的乐土。在苜蓿丛当中寻找鸟蛋;抑或是抓黄鼠;孩子们常常把黄鼠或鹌鹑装进笼子养起来,每天放学就会喂食供水,非常殷勤。
二
说起苜蓿,父亲干涸的眼瞳里就会蓄满泪水,怀想起那些苦涩的日子。
那时的春天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粮食正是青黄不接之时,麦栓渐渐空虚了。平常,乞的饭仅仅是甩汤(甩汤指一大锅水了仅仅加一小把面熬成的清汤),仅有的馍馍,也是为下苦的人做的。而牲口们却吃着绿茵茵的苜蓿,好生让人嫉妒。多希望自己也变成牲口,这样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吃嫩嫩的苜蓿了。
苜蓿属于集体所有,是马们和牛们的饲料,村民是不能随便采摘的,不过有时候,谁都难以阻挡饥饿的双手,即使害怕得颤抖着,也要掐一些苜蓿拿回家当饭而食。他们有的装进衣袋,有的塞在腰间,有的还把苜蓿混杂于野草之中,用笼子提着。
这都是在黑夜干的,或一个人,或一群人。
春天的苜蓿地,村子会专门派人看守着。每年到公开采摘时,人们就像过年一样轰轰烈烈,(所谓公开采摘,就是干部规定一定的时间,允许农民采摘)。人们匆忙的跑着,拿着所有能够装苜蓿的家当:笼子、背篼、筛子、麻袋,全家老小全部出动,用嫩嫩的苜蓿叶将其塞得鼓鼓囊囊。采摘之后的苜蓿,一片狼藉,黄色的土壤暴露于坚硬的茬子下面。
奶奶也曾偷过苜蓿,那块苜蓿地是属于樊家庄的。
傍晚时分,奶奶佯装割草,见其他人都走了,遂即潜入暮霭笼罩的苜蓿地,借着淡淡的月光采摘苜蓿。
点灯时分,父亲突然得到奶奶被抓的消息,十分震惊。奶奶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的!
父亲便从官桥子打过捷路,飞奔向樊家庄。想象着樊家庄人将奶奶关在一间破烂的房子,心都碎了。
暮霭封锁着大地,可以看清的,只有急速扑向怀中一棵棵杨树。
返青的麦苗上,全是露水。父亲两腿潮湿了,脸腮滚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