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天使”的失望
蓉儿想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年轻健康的青年不久后会离开人世――他的离开不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也不是因为意外,是法律要求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悲剧是把美的东西撕碎给人看,眼前这个青年所经历的无疑“天使”的失望
蓉儿想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年轻健康的青年不久后会离开人世――他的离开不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也不是因为意外,是法律要求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悲剧是把美的东西撕碎给人看,眼前这个青年所经历的无疑属于它。俊美的面庞、颀长的身材是造化给的,撕碎这些应该与教养、美德、高尚甚至最少是守法相对应的令人向往的东西的,正是他自己。
想到撕碎这个词,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试图在那上面找出罪恶的痕迹,锁在腕上的***泛着银白色的冰冷的色泽,与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觉察到我在注意他的双手,他想藏的样子,但不能,因为它们被锁着……未语先叹息,我觉得自己已经陷入深深的同情之中――不是同情他犯下的罪行,而是同情一个美好的生命就这样被毁掉了。
“愿意讲你的故事给我听吗?”我问他。他眼里现出了晶莹的光泽,他迅速低下头,喉结上下滚动着,开始了叙述。
1
若不是曾经遇到过那个叫若霞的女孩子,我这次应该是怀着不甘和仇恨赴死的……
你知道我生了一副好皮囊。当你知道漂亮能够带来的好处时,你就会痴迷于这些可以依仗的东西。我没想到要去好好读书,高中毕业后和几个朋友去海南打工,那里的工作并不好找,好的工作要学历,差的工作要力气,我都没有。
有一次和几个刚结识的狐朋狗友去KTV玩,本来说的是他们请客,把我灌得醉醺醺后,他们先溜了。我醒后,见自己在KTV经理的办公室里,两个凶神恶煞般的保安站在旁边,一个老板模样的***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想必他们已经搜过我的身了,除了几张零钞外没有什么钱。见我醒了,那老板模样的人把账单放在我下颌处。1000多元哪,怎么办?那几个狐朋狗友我只知道绰号,找到他们不可能。事到如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横下心,大不了吃点皮肉之苦,谅他们也不敢取我性命。就在那老板模样的人下令两个保安动手时,一个中年女人出现了。
那女人一进来,屋子顿时亮了,她梳着寸头,头发一根一根用JELLY膏竖着,露出整个脸庞,眼角、嘴角岁月的痕迹虽然隐约可见,但浓妆之下的艳丽诉说着它主人的富有和豪奢,尤其是一对镶满碎钻的耳钉和脖颈上的钻石项链,使那张脸在富丽堂皇中透出些许高贵。在我观察她时,我发现她亮着眼睛看我。我心里知道她惊艳于我的俊美,但还是做出不谙风情的样子低头不语。
这时,她发话了:“你们都下去,让我跟这个小伙子谈谈。”
那几个人唯唯诺诺地走了。她亲切地坐在我躺的沙发的扶手上,问我是不是生计上发生了问题。我点点头。她说:“这么帅的小伙子不应该为钱发愁,要是你愿意,这个KTV你来经营。只要你一切听我的,你会有好日子过的……”说罢,她怪笑着,像小时候读过的童话中丛林里要吃孩子的巫婆的声音。
我明白自己的处境,像我这样的人,难道还能有比这更好的机遇吗?
这女人给我买了套公寓,钥匙给了我,产权却是她的。她可以带我去最奢华的浴场、最上等的会所,吃最昂贵的法国大餐,买最名贵的衣饰,但我身上从来不会有上百元现钞。我明白她要的只是一个奴隶。
落寞中我通常会去一家酒吧借酒浇愁。酒真是天地之间的尤物,可以让人忘忧,让人忘情,更让人忘乎所以。当那烈性的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头、食道和胃囊,直至丹田,你会有一种展翅飞翔的感觉。那时你可以在云端,在浪尖,可以忘却任何烦恼,在你想象的任何美好的地方……就这样,我常常喝常常醉,过着从地狱到天堂再从天堂回到地狱的日子。
渐渐地,酒吧里一个保安和我熟了,他同情我的处境,给我出主意干一票一走了之。等我明白他说的是让我和他配合,由我给那女人下***,等她睡了再抢劫时,我说什么也不干。我没能耐,沦落到眼下这个地步,但我不是坏人,不能干这种越货的勾当。他劝我,难道那女人的钱干净?她仗着几个臭钱欺负咱大老爷们,你不过是拿自己应该拿的……听着听着,我脑子开窍了,然后真的和他干了一票,劫到很多珠宝首饰后,我离开了那个城市。
后来我在福州、厦门呆过,都没干过好事。有女人愿意的,我送上门,给她吃***抢劫;没钱花时,抢“小姐”的事情也做。反正这些女人或者要面子,或者钱来路不正。钱来得快,去得也快,荷包鼓着时,一掷千金的时候有,囊中羞涩时,一天一顿饭也可能。
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过了两三年,直到一次作案后我仓皇逃到上海,遇到那个名叫若霞的天使般的姑娘。
2
说到这里,他仰起脸,认真地问我:“你说人在一生中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承受什么痛苦,享受什么快乐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这可不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我回答他:“这个问题我们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