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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的地下世界.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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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者:[美]黛博拉·特瑞斯曼
被访者:[日]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1949年生于京都。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1979年以《且听风吟》登上文坛。主要长篇小说有《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挪威的森林》《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奇鸟行状录》《海边的卡夫卡》与《1Q84》等。另有《神的孩子全跳舞》《东京奇谭集》等短篇小说集、随笔集、游记、翻译作品等诸多著作。在海外也获得多项文学奖项,2006年凭《海边的卡夫卡》获(捷克)弗兰茨·卡夫卡奖、凭《盲柳睡女》(BlindWillow,SleepingWoman)获(爱尔兰)弗兰克·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2009年(以色列)耶路撒冷文学奖、2011年加泰罗尼亚国际奖、2016年安徒生文学奖。
“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友善的人吗?”一位急切的管理员问着我,是她把我从东京青山区带到村上春树的办公室。这是隐藏在小街边没有任何标注的建筑物。那是在2010年,村上是日本文学界非常有名的作家。他在2009年和2010年出版的庞大的三卷小说《1Q84》,在该国销售了600多万册。当他参加2008年的纽约客庆典时,门票在几分钟内售罄,粉丝们称他们从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等国来到纽约来专程看他。他们飞这么远是因为村上春树很出名,但他一直是隐居生活,很少参加公众活动。
他谈到他对小说的第一次尝试得到的热烈反应,让他“感到惊讶和困惑”。这种困惑可能助长了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他的描述经常是好奇的、试探性的。他的英雄,不幸的或者被控制的,开始都是背负着去发现的使命。他们的结局有时是熟悉的,有时是深刻的,但本质上都是奇怪的。村上既是精妙的设计者,又是任性的普通人。他是悬疑专家,也是社会学专家。他的语言经常在简单外表下隐藏着神秘的东西。在他的小说中,他写过幻影绵羊,在地狱中相遇的灵魂,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小人物。但是,在这些事物的更深处,是梦幻般的想象。他的作品经常是对错过的关联的研究,喜剧和悲剧都是由于我们对彼此的不理解而产生的。
这篇关于村上春树的采访,改编自2008和2018年纽约客庆典的分阶段对话。
——黛博拉·特瑞斯曼
村上春树:上次采访是十年前,这十年间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我老了十岁。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至少对我来讲是这样子的。我每天都在变老,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会以不同于年轻时的方式来思考自己。这些日子里,我试图成为一名绅士。你知道,要同时成为一名绅士和小说家,很不容易。就如同政治家想同时成为奥巴马和特朗普一样。我对于绅士小说家有一个定义:首先,他不会讨论他的收入所得税;其次,他不会写他的前女友或者前妻;第三,他不会惦记着诺贝尔文学奖。所以,黛博拉,请不要问这些事情,这会令我陷入困境。
特瑞斯曼:你刚刚耗尽了我的问题!事实上,我想从你最近的小说——《刺杀骑士团长》开始。这本书是关于一个妻子离开她的男人。他最终生活在一个老艺术家,一名画家的房子里。他一旦走进那个房子,很多奇怪的事情就会发生,有些好像是从地上的一个洞里冒出的,也许是一个空井。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构思出这部小说的?
村上春树:你知道,这是一本大书,它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开始写,但仅仅开始了一两段。我把这些段落写下来,放到我书桌的抽屉里面,然后遗忘掉它们。接着,大概三个月或者六个月之后,我突然有了想法,要把这一两段写进小说里,于是我开始写。没有计划,没有时间表,没有故事线:我只是从那一两个段落开始写。这个故事让我一直写到结束。如果你有计划,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写那样的小说就没有了乐趣。你知道,画家在开始前都会画一个草图,但是我不会。有张空白的画布,只要我有一只画笔,然后就开始画。
特瑞斯曼:小说中有一个角色,或者说一个想法,是从莫扎特歌剧“唐·乔瓦尼”中得到了“团长”的原型。这本书的核心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或者说角色?
村上春树:通常我写书是从一个书名开始的。在这本书中,先有《刺杀骑士团长》这个名字,然后有这本书的第一段。随后,我在想有这样的书名和开始段落,我会写出什么样的故事。在日本没有“团长”一说,我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是我非常感激这种陌生感。
特瑞斯曼:歌剧《唐璜》对你很重要吗?
村上春树:这个角色对我非常重要。一般情况下,我不使用原型。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为我的角色仅仅使用了一次原型。他是一个坏家伙,我非常不喜欢的人物,但是我想写他,仅有这一次。我书中的其他角色,都是构思出来,从零开始的。一旦我构建了一个角色,他或她会自己动起来,我需要做的就是观察他或她的一言一行。我是一个作家,我在写作的同时,感受到在读一部非常精彩有趣的书。所以,我享受写作这个过程。
特瑞斯曼:这本书的主人翁喜欢歌剧,以及你在书中提到的其他类型的音乐作品。通常情况下,你的角色听特定的乐队或者流派。这能帮助你弄清楚他们是谁?
村上春树:我写作时通常会听音乐。所以音乐非常自然地流露到我的写作中。我不太会想是什么类型的音乐,但音乐对我来说是一种食物,它提供给我写作的能量。所以我经常写音乐,通常会写我喜欢的音乐。这对我的健康很重要。
特瑞斯曼:音乐使你保持健康?
村上春树:是的,非常有用。音乐和猫,帮助了我很多。
特瑞斯曼:你有几只猫?
村上春树:一只都没有。我每天早上绕着我的房子慢跑,都会遇到三四只猫,它们是我的朋友。我會停下来跟它们打招呼,它们会和我亲近,我们彼此都很熟悉。
特瑞斯曼:当《纽约客》刊登了《刺杀骑士团长》摘录时,我问你作品中的非现实元素。你说“当我写小说时,现实和非现实很自然的交织在一起,这不是我的计划,我只是跟随着它写出来。但是当我越是试图用写实手法写真实事情时,非现实世界总是会时不时出现。对于我来说,小说就像一个聚会。任何想参加的人都可以加入;同样,想离开的人也可以随时离开。”所以,你是怎样邀请人物和事件加入这个聚会里的?或者说你在写作时,是怎样到达一个地方?村上春树:读者经常告诉我,在我的作品中有一个非现实世界,主人公经常进入那个世界,然后又返回到现实世界。但是,我经常看不到这个非现实和现实世界的边界。所以,很多情况下,他们交织在一起。在日本,我想那个世界非常接近于真实生活,如果我们决定到达那个地方,并不困难。我有个感觉,在西方世界,达到那个地方很不容易;你必须做很多尝试才能到达。但是,在日本,只要你想到哪里,你就可以去。所以,在我的故事里,只要你到达井底,就会有另外一个世界。你没有必要告诉这边和那边的区别。
特瑞斯曼:那边经常是一个黑暗的地方吗?
村上春树:不一定。我想这更多的是和好奇心有关。如果有一扇门,你可以打开它,然后进入另一边,你就可以了。这只是好奇心。里面是什么?再过去是什么?这就是我每天做的事情。当我写小说时,我通常会早上四点起床,然后到我的书桌边开始工作。这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我喝真正的咖啡。但是,一旦开始写作,我就会去其他地方。打开门后,进入那个地方,看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在意,它是一个真实世界,或者不真实的。我越走越深。当我集中于写作时,会进入到类似地下的地方。我在那里会遇到奇怪的事情。但当我看到他们时,对于我的眼睛来说,他们很自然。如果那里很黑,当黑暗抵达我时,或许会带有一些信息,你知道吗?我试图抓住这些信息。所以我环顾四周,描述出我所看到的,接着我就回来了。回来很重要。如果你不能回来,非常恐怖。我很专业,所以我可以回来。
特瑞斯曼:所以你带回来了一些东西?
村上春树:没有,那样会很恐怖。我会留下那里的一切。当我不写作时,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尊重日常生活。早上起来很早,晚上9点左右就睡觉,除非有棒球比赛。我跑步或者游泳。我是一个普通的家伙。所以当我下楼时,有人会说“打扰下,村上先生,见到你很高兴。”我感到很奇怪,我没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他见到我会高兴?但当我写作时,我认为我很特别,或者至少是很奇怪。
特瑞斯曼:你讲过很多次这个故事,四十年前,在看一场棒球比赛时,你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写小说。虽然在那之前你从来没有尝试过写作。你在回忆录《当我谈论跑步的时候谈论的是什么》写道,“我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我干净利落的抓住它。”那个東西就是写作的能力,或者说你可以写作的想法。你认为它从哪里来的呢?如果你如此普通,它为什么会来找你?
村上春树:一种顿悟,这就是它的本质。我热爱棒球,我经常去棒球场。1978年,我29岁时,去东京的棒球场,看我喜欢的球队——养乐多燕子队。那是个开放日,非常晴朗的一天。我在观看比赛,看到第一个击球手连击两球,那个时刻我感受到我可以写作。可能是我喝了太多的啤酒吧,我不知道,但那个时刻我有了一种顿悟。在此之前,我没有写过任何东西。我经营着一家爵士俱乐部,每天忙于制作鸡尾酒和三明治。我做的三明治非常好吃!那场球赛后,我去文具店买了些必需品,开始写作,然后就成为一个作家。
特瑞斯曼:那是四十年前。在那时,写作如何改变了你?
村上春树:我改变了很多。当我开始写作时,我不知道怎样去写。我用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去写,但是读者很喜欢。现在我不是非常在意我的第一本书《且听风吟》,它出版得太快了。很多年前,我坐在东京的火车上,读一本书,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走过来对我说:“你是村上先生吗?”“是的,我是。”“我是你的忠实读者。”“非常感谢。”“我读了你所有的书,我喜欢它们。”“非常感谢。”接着她说:“我最喜欢你的第一本书,我想那是最好的一本。”“哦,你这样想?”“你写得越来越差了。”我经常被批判。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我越写越好。四十年来我一直尝试着写得更好,我想我做到了。
火车上的这个女孩让我想起一名爵士音乐家,基恩·奎尔。他是一名萨克斯手,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非常有名。像那个年代其他的萨克斯手一样,他很容易受查理·帕克的影响。一天夜里,他在纽约的一家爵士俱乐部演奏。当他离开舞台时,一个年轻人走过去说:“嘿,你所做的一切都像查理·帕克一样。”基恩说:“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像查理·帕克。”基恩拿出他的高中音萨克斯,他的乐器,指向那个家伙说:“给,像查理·帕克那样演奏!”我想这段轶事里有三点:一,评判某人很容易;二,创造原创的东西很难;。我已经做了四十年了,这是我的工作。我想我只是一个正在做某人必须做的事情的人,比如打理水槽或者收税。所以,如果有人为难我,我也会拿出我的乐器说:“给,那你来演奏!”
特瑞斯曼:你说在写前两部小说时比较容易,之后就变得有点难了。你在挣扎什么呢?
村上春树:当我写前两本书——《且听风吟》和《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时,我发现很容易写,但是我对这两本书并不满意。现在仍然不满意。写完这两本书后,我开始变得野心勃勃。我写了《寻羊冒险记》——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前两本只能算上中篇小说)。那本书花了三四年时间,我想我不得不挖一个洞来汲取能量。所以我认为《寻羊冒险记》算是我职业生涯的真正开始。开始的三年,写作的同时还打理着爵士俱乐部。我在凌晨两点忙完俱乐部,然后在厨房的桌边坐下来开始写。写完前两本书后,我决定卖掉俱乐部,做一个全职作家。当时爵士俱乐部经营得很好,所有人都劝我不要卖掉。
特瑞斯曼:不要放弃你的日常工作!
村上春树:接着我就写了《寻羊冒险记》,我想写一本大书。
特瑞斯曼:写一本更大的书容易吗,或者说更具有挑战性?
村上春树:我在写《寻羊冒险记》时特别兴奋,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因为我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想翻开看看,但后面没有,我不得不写出来。
特瑞斯曼:你有没有这样的一天,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坐在那里,什么都写不出来?
村上春树: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作家都会有的卡壳。一旦坐到我的书桌旁,我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我就不会去写。杂志社经常让我去写一些东西,我一般都会拒绝。我只有在想写时才会去写,我想写的都是按照我喜欢的方式去写。特瑞斯曼:你会在睡梦中完成你的构思吗?
村上春树:我不会这样。故事就是故事,梦就是梦。对我来说,写作本身就像是做梦。当我写作时,我可以控制我的梦,我可以开始,可以停止,可以继续下一节,这些都可以选择。当你睡着做了一个美梦时,有一大份牛排,或者一杯可口的啤酒,或者一个漂亮的女孩,然后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但我第二天可以继续!
特瑞斯曼:几年前你告诉我,当你写作时,你会列出一系列的想法,或者一些短语,比如“讲话的猴子”或者“一个在楼梯消失的男人”。接下来你完成你的小说,然后坐下来写故事,“每个故事必须包含两三个列表上的事情”。你现在还经常用这种方法吗?
村上春树:当我在同一时间写六个故事时,我使用这些关键词来帮助我。写一部小说时,我不需要。我的原则是每次尝试新的事情。我早期的大部分小说使用的是第一人称。在《1Q84》中,我写了三个第三人称的角色。那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通常情况下,我的叙述者,我的主角,是一个我可能会成为的人,但实际上不是我。是我的一种代替品,你知道吗?在生活中,我就是我,不能成为其他人,但在小说中我可以成为任何人。我可以把我的脚穿在其他人的鞋子里面。你可以称其为一种治愈疗法。如果你可以写作,你就不是固定的角色。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你有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