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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记优美散文来自散文2008年最新推荐。散文腊月将尽,岁末年尾,突然没理由的倍觉疲倦,决定到母亲家小住。本是冷风迎面的日子,下午却突然阳光灿烂,明亮的天气带给人刹那的和煦,遂漫步田野。田间小路窄狭而逼仄,只是冷冬中的麦苗透着一股坚韧,踏过去依然挺立如前,走来十分自在,远处高大的梧桐高举着突兀的枝丫,弥漫着淡淡的雾霭,脚下的土地松软软的,枯草只余短短的梗,没有寥落的感觉,整个田野素净而勃发,让人倍觉安谧。偶尔有拉着耧埋头劳作的农人,给静寂的天地平添一个个活动的剪影,他们永远是土地上活泼的主角。不时会遇到一个个凸起的土堆,那是一方方坟墓,却没有阴森森,依然一片静谧。
村庄中到处有衰草的痕迹,幼时调皮的河沟已经干涸,却深深转了几个弯已是平坦无比,周围仍然是纷乱的植株,但并不觉得荒芜,许是人们的返家的喜悦掩盖了,真的,往日只见老幼的小巷因了年轻的人们突然热闹了几分。
父亲的小院和后面的楼房比起来低矮而简单,矮矮的围墙上蔓延着几株仙人掌,泼辣辣的阳光照进来异常亮,山楂和柿子树静默着,庭院被母亲收拾的干净整洁,正屋前四个老人悠闲地搓着麻将,那一份缓慢和慎重让观看的人倍觉辛苦,大大小小的人聚了一圈,孩子们在人缝中钻来钻去,玩的很开心。
父亲还没到家,年关是喜事汇集的时间,各家都忙着为孩子张罗娶亲下聘,父亲今天去为三叔家的小堂弟下聘去了,听母亲说,父亲这几日一直为邻居们忙这个。我埋怨父亲年龄则大了不该再忙乎这些事,邻家的婶子却笑说没父亲可不行。正说着,堂弟的车到了门口,三叔,父亲,堂哥走下车,已是醉醺醺,堂弟翻开车后箱,小孩子一拥而上,喜糖瓜子被哄抢完毕,大人们那么问询喜期和安顿经过,三叔的话匣子翻开来,人群不时暴发一阵阵笑声。
夜幕降临,黑黑的庭院上空星星稀疏的闪烁着,宝宝很可爱的说姥姥家的星星比家里的多而亮,围着地锅吃晚饭很是暖和,父亲却在正屋里看新闻,这是他的必修课,母亲常调侃他小人物偏要关怀国家大事,父亲却说母亲不懂国家大事也关系着百姓生活,这话的确有道理。其实了解新闻虽然是父亲的****惯,但他更多的是想通过这些来关注我们的如今和未来。
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父母在谈论一些家庭琐事,我们每一个家庭的悲喜都时时牵扯着他们的忧欢,左右着他们的心情。隐隐听到的是一声声轻微的叹息,我却已经恍惚入梦。夜间含糊的意识里电视里传来铿锵有致的戏曲唱腔,知道父亲还没有入睡。朦朦胧胧里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身边的被子被轻轻的往上拉了拉,我知道是母亲担忧我和宝宝冻着。很多时候我们能够酣睡,正是源于母亲无声的守护,不知道母亲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晨光熹微,就听到有人和父亲在说话,是远门的堂哥过来了,听父亲和他低声的叙着家常,说着儿女的工作和生活,而后是他谦逊的感激,父亲的谦让。躺在床上,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小时候常常在年关到来,深夜和晨起总有人来,或者拆借或者归还,屋子里常常荡漾着唏嘘和感叹。父亲还是则慷慨,用关怀和信用默默帮忙着身边的人,也许这是最本色的农民素养。我时时觉得对父亲越来越需要仰视了。
母亲还是一刻不停的忙碌着,这在她已经成了****惯,我只能坐在旁边陪她说话。发现母亲说起往事不再流泪,很欣慰,也有些吃惊,小心的询问,知道这个冬天是父亲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母亲。几十年来,一直看到的是母亲对父亲无微不至的关爱和付出,这使父亲得以在工作中无所牵挂。我看到过母亲的劳累,也目睹了她的隐忍,知道她一直全身心的成全着父亲。但有些辛酸和委屈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如今看到父亲人前人后则周到的为母亲着想,也就明白了母亲在往事里不再难过的缘由。母亲的勤劳宽容成就了一家人的幸福,而父亲的豁达体贴化解了母亲的沉疴。真好!
依旧疲倦,但倍觉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