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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庄园账簿的出现和发展
“诺曼征服”此后,英格兰领主们据有的土地数目好多,但很分别,所以他们需要对自己的地产进行详尽检查,以便掌握财产的详细数目和每年能够获取的利润。12世纪领主们多将庄园及自阵营整个出租,为防止承包人减损
自阵营及其隶属财产,领主对自营地的检查特别详尽,甚至在出租契约中明
确登记各项财产,并在期满回收时认真核查。新上任的主教和修道院长往常
也要经过检查来确立自己管理的财产数目,所以教会领主的地产检查相当
多。不一样领主的地产检查清册有不一样的名称和重视点,比方地租册(rental)主要登记佃农的数目及其所负担的地租额;老例册(custumal)主要登记****惯佃农的劳役数目及其据有的土地,同时附加记录庄园的一些老例和规约;财产估
价册(Extent)则对各样财产可能获取的年利润进行预计。
12、13世纪之交,英格兰领主们经过购置、开垦新土地、回收出租地等方
式扩大了直接经营的范围,成立了阶层化的地产管理组织[1](~
224)。只管能够经过选择忠心耿耿的管理者、时时地亲身巡视、要求常常进
行口头报告等方式增强对管理者的监察,但领主们要想进一步控制地产的经
营,掌握地产的进出,还需要一种文字化的、数字化的工具。12世纪70、80
年月到13世纪初,领主们广泛睁开了地产检查,这反应了他们增强地产管理
的努力。可是地产检查清册不可以知足直接经营的需要,因为它不可以反应资产
增减和进出变化。财产估价册中的年利润是依据早年的均匀收入来确立的,而实质收益会因天气、物价等要素不停变化。在这类状况下,生产经营账簿便应运而生。
保存下来的最早的生产经营账簿是1209年温切斯特主教地产的账簿。依据保罗·哈维的研究,1250年从前仅有十几个领主采纳了地产经营账簿[2](),此中绝大部分是教会领主,特别是一些本笃会大修道院。13世
纪中期此后,制作生产经营账簿的作法从温切斯特邻近和东盎格里亚向英格
兰各个地域扩散,从教会大领主向小领主和世俗领主流传,很快被广泛采纳。到14世纪中期,许多拥有一两个庄园的领主也开始制作账簿了
[3](~22)。1238年到1450年之间,仅诺福克郡就留下了220多个庄园的2000多份(每个庄园每年为一份)庄园账簿[4]()。
保罗·哈维将账簿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2](~34)。从13世纪早期账簿出现到1270年为第一阶段。此时账簿内容比较简单,形式不太固定,多半
由领主的地产管理机构
编写,各个庄园的管家或庄头集中在固定地址进行口
头报告,审计官依据报告编写账簿
,而后将各个庄园的账簿连结在一同构成
卷宗,一致保存,以备往后查阅。最早的温切
斯特主教账簿、40年月的拉姆
齐修道院和彼得伯罗修道院账簿、
50年月的坎特伯雷主教
座堂教士团账簿都
属于这个阶段。1270年到1349年为第二阶段。此时各个庄园分别编写
账
簿,而后到一致地址接受审计,或许等候巡回视察的审计官前来审计。审计之
后各个庄园的账簿同早年的账簿一同仍保存在庄园上。负责管理几个庄园的
管家和负责管理所
有地产的总管以各个庄园的账簿为基础编写各自的总账,
进而形成不一样层次的账簿。这
个阶段账簿内容更为详尽,格式渐渐固定,编
写更为连续。黑死病以后,账簿的发展进
入第三阶段。跟着领主渐渐出租自
阵营,生产经营账簿日趋减少,15世纪中期此后领主们已经极少编写庄园经营账簿了。
保存到现在的账簿绝大部分属于第二阶段。这个时期账簿形成了比较固定和一致的格式,一般包含标题、钱币进出账、谷物牲口等财产增减账。各个庄
园的账簿只管在登记的
详尽程度和项目的归类上有所差别,可是基本内容是
一致的。在大概一个世纪的时间内
,账簿制度快速普及。在近代从前信息传
播比较迟缓的条件下,这是难得的进步。很多
领主据有的土地广阔而分别,
实行一致的账簿有益于地产的管理和审计。领主之间常常
扬长避短,效仿学<br****在某些地产账簿中存在一些其余地产的账簿,这很可能是为了学<br****和参
考而从其余领主那边抄录或许讨取来的
[2]()
。牛津大学特意开设了指导如
何写作书信、起草司法文书以及编制账簿的课程
[5](
~280),在13世纪
还出现了特意指导制作账簿的小册子,以及很多账簿范本
[6](
~61)。
这些都促使了账簿的
普及和一致。
世纪后期的账簿在账目登记方面更为明细,分类更为合理。账簿每一部分都分为不同的段落,每一段落左侧都用类型词表示该段落内容,结尾有该段落项目的总和。钱币进出账详目从最先的几段增添到二三十段,谷物账增
加到十几段,牲口账增添到二三十段。在有些庄园的账簿中还出现了登记劳
役使用、转卖等状况的劳役账,以及登记土地使用状况的土地账[2](~
66)。账目的分类和细化能够使审计官快速认识某些项目的状况,便于同早年
账簿进行对照,借此评论管理者的表现。
中世纪英格兰的生产经营账簿存在了200多年。只管很多领主在12、13世
纪之交就扩大了直接经营的范围,可是账簿的大批出现要到13世纪中期以
后。当账簿在13世纪末14世纪初渐渐普实时,领主直接经营的顶峰期已接
近结尾。所以,账簿是领主扩大直接经营的产物,是直接经营的重要协助工
具,但其实不是其必需条件。
固然经营账簿是领主直接经营的产物,但账簿的出现还需要必定的渊源和基础。
第一,王室财政署账簿为地产经营账簿供给了最先的蓝本。财政署账簿出现于12世纪30年月,到12世纪70、80年月已经形成了比较健全的制作程序、格式和内容。它是各个郡守向财政署缴纳和报告本郡王室财产收入的账
目汇编,往常卷起来形成卷册,所以被称为卷档(PipeRolls)。很多领主
的地产直接领自国王,所以在他们犯有重罪、无人继承、继承人年幼,以及
主教或修道院长空缺等状况下,国王能够监护或许接收其领地。王室往常设
立特意的保存员暂时管理这些地产,而财政署往常要求各个保存员制作账
簿,并报告被接收或监护的地产的进出状况。这为此后领主采纳账簿制度打下了基础。王室财政署工作人员同主教、修道院长等领主之间存在必定流动性。有些主教和修道院长有时会暂时参加财政署工作,而财政署官员可能曾
经担当过某地的主教、修道院长或许其余教会职务,也可能在走开财政署后
担当教会职务。这类人员流动性促使了制度流传。有时机认识和掌握财政署
工作制度的主教或修道院长会在经营自己的地产时效仿。温切斯特在12世纪
是王室财政署的办公地,温切斯特主教亨利(1129~1171年在任)最早在其主
教区内成立了每年审计的财务制度;他的继任者伊尔切斯特的理查德
(RichardofIlchester)曾是财政署要员;1205年担当主教的彼得
(PeterdesRoches)深受国王的信赖和重用,常常参加财政署工作
[7](),温切斯特主教地产账簿正是在他任内出现的。除温切斯特主教
外,温切斯特主教座堂修士团和温切斯特圣玛丽修道院也在1250年从前就开始制作地产经营账簿。可见较早制作账簿的领主散布在温切斯特的四周并不是偶
然,财政署的工作制度对此确有很大影响。并且地产经营账簿中很多制度也是由王室财政署最早采纳的,比方以符木等作为凭证的单据制度,以格子布作
为算筹的计算方法,以两个天使长节(9月29日)之间的时间作为一个核算年度,年度中期缴纳和审察的制度等等,都反应了王室财政署工作制度对领主地产经营账簿的影响。
其次,经营账簿也是领主府邸内或许修道院内部财务管剪发展的产物。有
些领主为了控制府内进出,起码在12世纪末期就开始制作府内账簿,主要登
记领主及其佣人的衣食等平时开销,按月甚至按周登记,靠近于流水账,年
终时汇总成年度账簿[8]()。12世纪很多修道院增强了内部财务管理,
采纳集中管理和按期审计制度,建立账房(cellarer或许treasurer)直接负责
财务进出,各部门不再以所管理的“职田”收入作为本部门经费根源,而是
将收入如数上交账房,再由后者依据各部门的合理需要分派经费。账房往常
都要制作进出账簿,每年按期向修道院最高管理委员会报告,并接受后者审
计。最高管理委员会往常由修道院院长、副院长以及若干高级僧侣构成。保存
下来最早的修道院高层管理账簿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座堂小修院1199年度的账
簿[9]()。与此同时有些领主已经成立了自己的财务核算制度,比方格
拉斯顿伯雷修道院在12世纪中期已经有了特意负责会计工作的官员,格罗斯
特伯爵和莱斯特伯爵在12世纪中期建立了各自的财务处[7]()。基层庄园是领主收入的根源,跟着领主增强对高层财务进出的控制,必定增强对基层庄园的控制。基层庄园账簿的出现是高层管理账簿进一步发展的必定结果。最先的庄园账簿是在庄头集中报告的基础上由高层制作和保存的,这说明庄园账簿是由高层账簿发展而来的。
再次,地产经营账簿的出现也是当时社会管理文字化、数字化潮流的一部分。12、13世纪是西欧历史上思想文化相当活跃的时期,出现了最早的大学,比方波伦亚法学院、巴黎大学、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促使了文化的创新和流传。在从头发现和研究说明古典著作的基础上,法学开始中兴,修辞、会计也成为大学课程。教育的改革、文化知识的创新和流传促使了整个社会生活的文字化和数字化,官僚体系也依靠大批公私文书进行信息传达,教皇和国王的各样敕令、宪章、书信、令状等大批出现。1226年到1271年,英王亨利三世的中书省(Chancery)
。12世纪教皇、英王、法王均匀每年发出的书信增添了起码三倍[10](~60)。中书省不单起草各样文书,还要将这些文书转抄、存档,王室巡回法庭也要记录详尽的法庭卷宗,再加上财政署的卷档,
官方文书的数目十分可观。民间文书的数目也许多,领主们除生产经营账簿
外,还保存了大批的地产检查清册和庄园法庭卷宗。跟着文字化、数字化潮
流的出现,社会上出现了一个特意以写作各样文书为职业的群体。他们或许在大学接受过较好教育,或许在实践中掌握了写作技巧,所以常常进出大小领主的府邸,为其记账查账、撰写公函、代理诉讼。一些学者将当时这类思想活跃、文化创新和流传宽泛、社会生活和社会管理走向文字化、数字化的现象称为“12世纪文艺中兴”[11](~213),比较正确地反应了当时文化繁华的情形。领主地产经营账簿的出现和发展可是是这类时代潮流的一部
分。
总之,领主地产经营账簿的发展经历了从王室到领主,从大领主到小领主,从府内账簿到地产账簿,从高层管理账簿到基层庄园账簿的过程。账簿作为一种创新性的制度成果,第一由王室财政署使用,渐渐成为一种广泛的制度。
二、经营账簿的制作、内容和审计
账簿的内容能够分为两部分,一是钱币进出账,二是谷物、牲口、劳役等
财产增减账
。钱币账的整体构造是三柱式的,即钱币收入、钱币支出和钱币
盈亏,此中上年积欠计
入当年收入或许应缴纳项目,而向上送交的款项计入
开销或许可扣除项目,以下列图所示
:
附图
谷物进出账对每种谷物分别进行登记,其基本构造是:上年库
存
+
当年入库-当年出
库
=
目前库存。当年入库往常包含收
获、买进、外面运来等详目,而当年出库包含种
子、饲料、薪资用粮、出
卖、向上送交等详目。牲口增减账对每一种牲口分别登记,其
基本构造是:
上年存栏
+
当年增添-当年减少
=
当年存栏。当年增添的牲口
包含购置
、生殖和从其余庄园转入等项目,当年减少的牲口包含死亡、宰
杀、出卖、转出等项目
。跟着账簿日趋详尽,一些账簿还登记了劳役账,详
细记录不一样佃农所负担的劳役总量
,以及这些劳役中减免、使用和出卖的数
量,并且还要详细说明这些劳役被用来达成了
何种劳作。
多半账簿的审计年度是从上年的天使长节到当年的天使长节,因为此时收
获已经结束
,农事较少。账簿的制作能够分为审计前的准备、审计中的计算
改正和审计后的汇总转
抄三个步骤。在年度结束时,庄头或许管家要亲身或
者聘用会计员来编写账簿。编写之
前要参阅相关记录,采集单据,盘点货
币、谷物、牲口的保存数目。比方地租收入要参
阅庄园地租清册,法庭收入
要参阅法庭卷宗。盘问盘点以后进行核算,而后依据必定的
格式编写账簿。
这些工作需要几周的时间。会计员的薪酬在大部分状况下由庄园支付。
值得
注意的是,在账簿的底稿中其实不汇总各个部分或许详目的总量,而是在后来留
出一
定空格,准备在未来审计时填入。
有的领主差遣审计官到各个庄园巡回审计,也有的领主招集各个庄园的管
家和庄头到
某个地方集中审计。有时审计在年度结束时立刻进行,有时则拖
延到下一年的春夏之交
。领主往常选择赤胆忠心、经验丰富的人担当审计
官,管理整个地产的总管或许修道院
中的账房往常是审计官之一。某地的管
家可能被差遣担当其余地方的审计官,有文化的
修道院长、主教以及其余教
会人士常常担当世俗领主的审计官。廷特恩修道院院长在12
71~1304年就曾
四次担当马歇尔伯爵的审计官[12](
~138)。有些地产总管照例
不可以担
任审计官,比方牛津大学默顿学院
1274年的规约规定,该学院的地产审计官应
当
包含学监、副学监、保存员或许会计员三名、教师五名,但总管不可以参
加,这样有助于
保证审计的独立性[13]()
。13世纪一份阐述田庄管理
者职责的小册子中说:“总
管不该当作为会计检察官的领导或同事,而应当
作为下级和会计检察官一同查账。”
[14]()为了保证审计官不会同报告
者串联,领主一般起码任命两名审计官,以便互相
限制。伦敦主教康提鲁普
(Cantilupe)
出国时写信给执事长,要求任命总管和此外三人
担当审计官。他
重申说,假如上述人员不可以同时都参加,起码要有此中两人同时参加
[1
2]()。有时领主还利用宗教力量来拘束审计官,要求后者在审计前起誓忠诚服务。有时领主亲临审计现场,比方王后伊萨贝拉在1263年、1266年、1282年、1290年都曾亲身参加账簿的审计工作[12]()。
审计官在审计前会参阅庄园财产清册和早年账簿,做到成竹在胸。审计过程中,审计官对账簿中每一项都要详尽核查,看谷物收成和出卖谷物的价钱能否过低,采买物质的价钱和雇工薪资能否过高,雇工能否太多,送交领主
的款项能否有符木作凭证,牲口的减少能否有合理的原因,等等。在对缺漏
的项目进行填充并对不可以经过的项目进行纠正后,审计官计算出各个详目的
总和,填入相应的空格地点。审计前账簿中留出各个总量的空格就是为了避
免因审计而涂改,影响账簿的清楚整齐。审计官最后应当依据钱币收支的状况确立报告者应当向领主缴纳的数额,或许是确立领主在庄园超额支出的数
额。
值得注意的是,往常状况下审计官将自己以为不合理、不可以经过的项目单
独列为“审计中的出卖”,算作庄头的债务。在1325年温切斯特主教的庄园
Downton的账簿中,共有9处“审计中的出卖”,此中包含小麦、燕麦、羊
毛和劳役等,价值总数达到了4英镑11先令7便士[15](~129)。在
1329年牛津大学默顿学院的庄园Cuxham的账簿中,“审计中的出卖”也超
过了4英镑[13]()。这些“审计中的出卖”是审计活动的直接成就,是
从庄头的私囊中取出来的、被截留的经营收入。
大领主的地产常常区分为若干管家区,每个管家区建立管家一名,负责管理若干庄园,而总管则负责管理整个地产。管家应当以庄园账簿为基础制作自己的账簿,而总管以管家的账簿为基础制作整个地产的账簿。在汇总和转
抄庄园账簿的过程中,他们有时会对每个庄园的经营状况进行一些剖析,比
如计算庄园的经营利润。他们的账簿比较归纳简单,可是能够反应一些整体状况。
三、从账簿看领主的利润观点
领主制作和审计账簿主假如为了拘束总管、管家、庄优等各级地产管理者。钱币进出账中的盈亏所反应的是这些人同领主之间的债务关系,而不是生产经营的利润。依据现代的利润观点,庄园的生产利润应当是收入和成本
的差额,此中收入应当包含钱币收入和财产增量。庄园账簿中没有直接反应
经营利润的项目,即便从账簿所列项目中间接计算利润也相当困难。第一,
账簿中的钱币收入是庄头当年应当获取的收入,而不是实质获取的收入。在
庄头最后的债务中,有些未必是庄头中饱私囊的结果,而很可能是因为地租、出卖谷物的价款等款项还没有回收。账簿将上年债务计入当年收入中,也使当年收入更不真切。其次,利润不单包含钱币收入,还应当包含财产增量。可是在账簿中,谷物库存量或许牲口存栏数的增添分别登记在谷物账和牲口
账中,这个增量难以折算成统一的钱币单位,同钱币收入汇总在一同。第
三,在领主的整个地产中,庄园并不是完整独立,它同外面所发生的经济关系
也影响着利润的计算。比方,庄园向领主或许其余庄园供给的物质属于收入
的一部分,但它是在领主的指令下达成的,不属于钱币交易,所以不计入钱币收入,也难以折算成钱币。庄园的支出项目中每年都会有一部分用于招待途
经庄园或在庄园上滞留的领主、管理者和其余客人,这些支出有些属于必需的经营性支出,有些则是庄园担当的额外负担,不该看作为必需的经营支出扣除。第四,领主缺乏利润率的观点,不对投入和产出进行对照,并且在自营
地的生产投入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特权性的,比方佃农的劳役、公共畜群的粪
肥、对草地和林地的特权等,领主使用这些资源其实不增添生产成本。马克yáo@①先生以前对此进行过详尽阐述[16](~16)。账簿中对利润的忽略
和对管理者责任的重视说了然编制和审计账簿的主要目的,不是增添生产经营的纯收入,而是减少各级管理者对这类收入的截留;不是增强对地产的管
理,而是增强对地产管理者的管理。
庄园账簿有其内在的弊端。因为账簿最后确立的是各级管理者应当上交的款项,而不是庄园真切的盈余,所以它不可以反应地产经营管理的成败好坏。有时,只管庄头将所有收入如数上交,对领主没有任何债务,可是因为他管
理不善,整个庄园的实质收入可能很低。相反,有时只管庄头没有将所有应
当缴纳的项目征收上来并如数上交,因此审计结果表示他仍欠领主债务,但
他可能管理得很优秀,庄园年度利润丰厚。因而可知,领主的利润观点比较淡漠。但他们也并不是丝毫没有盈余的观点,这能够从13世纪末期账簿发展中的一些新动向表现出来。
第一,有些领主对经营中的财产增减进行了钱币胸怀。某些账簿开始独自排列送交外部或从外面接受的物质,并且有时还将其折算成钱币
[12](~127)。比方,1325年温切斯特主教的庄园Downton的账簿中登
记了总管在庄园上滞留时期所花费的谷物、家禽、他的牲口所花费的饲料,
以及为招待他所雇用的暂时雇工,还将此中花费的物质折算成了钱币。不
过,它对送交领主的羊毛、谷物和奶酪仍旧没有折算成钱币[15]()。从
世纪后期开始,温切斯特主教座堂修士团的账簿就将庄园送交领主或其余庄园的物质折算成钱币特意列出[2]()。将内外面进出区分开来,将财产改动折算成钱币进出,有助于领主评论庄园的盈余状况。
其次,13世纪后期,一些领主依据早年的生产状况确立了硬性的生产指标,比方每种谷物收成应当是种子的多少倍,必定数目的牲口每年应当生殖多少幼畜,必定数目的羊每年应当生产多少羊毛,以及必定数目的奶牛和奶
羊应当生产多少奶酪,等等。假如庄园的生产未能达到预约的生产指标,而
庄头又不可以给出令人服气的原因,那么审计官就将所缺乏的数额计入应收项目,算作庄头的债务。温切斯特主教地产在13世纪中期就采用了这类管理方
法。牛津大学默顿学院的庄园
Cuxham在1304年和1328年账簿中也出现了
类
似指标,并且今后成为账簿必列内容
[2]()
。1325年温切斯特主教的庄园
Downton的账簿中,“审计中的出卖”的好多谷物很可能就是因为生产没有达
到预约指标[15](p
~129)。1354年切斯特伯爵的庄园Frodsham的账簿
记录:“应当在豆类谷物的收
入中额外增添
3夸脱2蒲什尔,以便使收成达
到种子的两倍。”同时在“审计中的出卖”
中记录:“管家依据每蒲什尔
4
便士的价钱出卖了3夸脱2蒲什尔豆类谷物。”[17](
)这类管理方法加
强了管理者的责任。他不单要组织庄园的生产活动,代表领主在庄园
上收纳
支付,并且还肩负着使生产达到必定效益的直接责任。这有助于战胜从前的账
簿只着重管理者个人债务而不关注庄园经营效益的弊端。
此外,一些账簿,特别是一些高层管理账簿,已经开始对庄园利润进行计
算和登记。
在马歇尔伯爵地产的
300多份庄园账簿中,有
35份计算了利润,
散布在1274年到1304年之间。这类现象在高层管理账簿中更常有。一些总
管或管家汇总各庄园账簿时,会计算
这些庄园各自的利润。诺里季小修院
(Norwich
Priory)
特意编制了一份独立的庄园利润
簿,可是比较简单,而
且并不是对所有庄园的利润都进行了登记。在牛津大学默顿学院的庄园Cuxham,13世纪末14世纪初也出现了对利润的计算[18]()。利润的计算方法有较大差别。比方诺里季小修院的计算方法是从总收入中扣除经营开销和非土地收入,比如磨坊收入、什一税和法庭收入,其余额就是自阵营农牧
业的实质收入。假如这个余额高于出租地产可能获取的地租,他们就以为自
营是有益可图的。这是领主对不一样经营方法进行比较的典型例子。有些领主
的账簿则将庄园的所有收入,包含法庭收入、什一税等特权性收入都计入利润,称为庄园当年价值[2](~57)。整体来看,只有钱币收入才算作利润,而财产增减和领主直接花费的物质往常其实不计入。可见领主固然也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