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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钊[摘要]巴尔干国家之间合作应优先进行:建立巴尔干自由贸易区;在巴尔干建立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的子体系。多瑙河合作可以对巴尔干同欧洲的联系产生很大影响,同时这对巴尔干加入欧洲一体化进程具有决定性意义。巴尔干一地中海国家依然要为经济、交通、旅游、环境等利益进行合作。黑海沿岸国家和巴尔干国家之间的合作,特别是经济领域中的合作将具有重要意义。巴尔干实现多边合作和回归欧洲一体化是可能的,这一诉求在巴尔干地区也是普遍的明显的,关键是他们如何保持合作和一体化计划成功所需要的持久的政治意志。同时,巴尔干国家必须为其合作和一体化找到适当的制度框架,必须在第三世界成功的一体化计划中寻找适合本地区的模式。
[关键词]巴尔干;经济合作;欧洲一体化
[中图分类号]F7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70(2009)03―0048―03
一、冷战后的巴尔干形势分析
区域内,巴尔干的原社会主义国家依然在艰难地向政治民主化和市场经济迈进。频繁的经济危机、政治不稳定和民族摩擦使得这些国家的政治分化,集权主义、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盛行,而温和的和民主的政治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特别是对外关系中明显的民族主义倾向,为发生军事冲突创造了可能。比如某些极端民族主义者,主张建立单一民族共同体和国家,对异族的意识文化和宗教实行不宽容态度;或者渴望建立大塞尔维亚、大保加利亚或大阿尔巴尼亚等;或者追溯历史去寻找提出领土要求和试图确认本民族更文明或本民族的国家更古老的“根据”,复兴这种或那种王国。但是,巴尔干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伴随每一次边界变更的是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和破坏,而非“扩大了的”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加、更发达的文化、自由和进步。历史进程似乎存在一个数学关系:贫穷和民众愿望的增加同国家数目的增加成正比。因此,治理地区内部的不稳定是巴尔干国家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国际上,随着冷战后国际关系体系的转轨,世界主要大国奉行不同的对外政治战略,其中政策的地区性和全球性内涵逐渐加深、复杂。苏联解体导致在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的欧亚地域出现“权力真空”,然而,由于地区一体化和全球化逐渐成为当今世界的主流,日益增长的经济相互依赖使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逐渐减小,国家间的关系更多依靠经济实力来协调,诉诸武力已成为过去式。冷战后,欧洲一体化进程主要是西欧地区成为构建新欧洲秩序的主要基础和砝码,美国需要重新审视其在欧洲应有和可能的作用,前苏联地区疲于应付走出转轨低潮。因此,世界主要力量的巴尔干战略对抗呈缓和趋向,逐渐形成该地区较为平衡的国际利益,大家更趋向于认同国家领土现状和需要联合干预危机。但是,物极必反,世界各大力量经过各自几十年的内部修缮,都开始谋求有所作为,尤其是欧、俄。全球化趋势带来更多交往联系,但也带来了同等的摩擦;多极化格局的逐渐形成带来制衡稳定的同时也伴随着各方冲突的复杂角力。南斯拉夫危机中美欧俄等之间的矛盾就向人们昭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大国干预巴尔干形势会导致该地区形势进一步复杂化,使决策更加困难、国家间的重新结盟,并最终导致新的差异和冲突。同时,前“东方集团”内部动荡和国际战略的对抗标志着一个战略不稳定时期的到来,它表现为政治波动性,经济危机,民族矛盾激化,地区冲突以及“低裂度”战争和政治军事干预的集体行动。
二、巴尔干地区的内部合作
巴尔干地区合作的历史基础和氛围处于世界的较低水平,没有存在过多边合作(安全)机制。只是不同时期作为对紧迫的国内和地区不稳定的利益协调反应,存在过短期的临时结盟。巴尔干短暂的合作历史向人们表明,由于战时的分裂和战后的集团联盟排除了在巴尔干建立任何多边合作的可能性。
巴尔干多边合作要达到两个目的:解决南斯拉夫危机给巴尔干地区带来的不稳定;通过多边合作为加入欧洲一体化进程做准备。其实当今巴尔干地区合作有很好的内部潜质,所有巴尔干国家在历史上第一次都具有相同的政治体制,他们都是共和国,都是民粹主义的民主等等。再看外部因素,波黑内战停止后,为了防止发生新的危机和保持巴尔干地区的形势持续稳定,国际社会提出了使巴尔干形势正常化的各种设想和推动巴尔干合作和安全的大大小小的倡议。目前,影响巴尔干和平与合作进程的主要有3类倡议,它们分别来自巴尔干地区、欧洲和美国。
要从根本上解决巴尔干地区的冲突,巴尔干国家之间的合作是唯一选择。因此,“硬着头皮也要上”,坚持推动合作必须成为巴尔干国家政治战略中无可置疑的优先任务。巴尔干合作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1巴尔干国家之间合作。原则上,巴尔干地区所有国家应该参与国家之间的合作,以致它不能被滥用来推动一个国家反对另一个国家的利益(当然,这并不排除一些巴尔干国家就特定利益形成合作关系)。根据巴尔干国家的客观条件的发展和设想,下列领域的合作应优先进行:(1)建立巴尔干自由贸易区。20世纪末以来,经济、政治一体化已经成为国际经济关系中的主要进程。尤其是80年代中后期以来,欧洲一体化迅速发展。剧变之后,中东欧地区也先后出现了维谢格拉德集团(正在演变为中欧自由贸易区)和黑海经济合作区。通过地区和次地区经济一体化,巴尔干国家可以增强其发展优势,提高其经济的国际竞争力。另外,前南斯拉夫各共和国(现在独立的国家)这些国家平均50%的GNP是通过单一市场上的相互贸易实现的,经济一体化可能成为巴尔干国家加入欧洲一体化进程的初级阶段。(2)在巴尔干建立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的子体系。这将使巴尔干国家之间在众多领域中的合作制度化和多边化。(3)恢复前南斯拉夫地区各独立国家之间的关系。巴尔干的危机不符合欧洲的利益,欧洲愿意努力防止剧变之后的动荡,加强前南斯拉夫各共和国之间的联系。(4)非政府组织之间的合作。它对更好地促进巴尔干国家之间的相互了解及和睦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2多瑙河沿岸巴尔干国家同多瑙河欧洲国家的合作。现在巴尔干国家将在更大的程度上利用多瑙河作为它们融入欧洲的自然通道。巴尔干和多瑙河合作的开发对4个巴尔干国家(南、克、罗、保)特别重要。但是其他巴尔干国家也对这个可航行的水陆感兴趣,因为多瑙河是他们到达欧洲的最短和最方便的道路。巴尔干一多瑙河合作可以对巴尔干同欧洲的联系产生很大影响。同时这对巴尔干加入欧洲一体化进程具有决定性意义。
3巴尔干一地中海合作。目前,10个巴尔干国家中的6个国家(包括在地中海盆地)有出海口,只有马其顿是巴尔干的内陆国家。巴尔干的地中海国家一希腊和土耳其、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一之间的争端妨碍了设计出更大规模的巴尔干一地中海合作计划。尽管如此,巴尔干一地中海国家依然要为经济、交通、旅游、环境等利益进行合作。如果多瑙
河将巴尔干同欧洲联系在一起,那么,地中海则将巴尔干同世界相联。
4巴尔干一黑海合作。黑海看似遥远,但从一些沿岸国家(特别是俄罗斯)在巴尔干历史上的作用来看,它又近在眼前。在目前的形势下,黑海沿岸国家和巴尔干国家之间的合作,特别是经济领域中的合作将具有重要意义。
三、巴尔干与欧洲一体化
20世纪末,欧洲发生的两种趋势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一方面欧洲的一体化进程加速,统一大欧洲的架构初露端倪;另一方面“巴尔干化”的幽灵再次在欧洲徘徊,因南斯拉夫联邦国家解体而导致了危机、冲突与战争,巴尔干成为了欧洲最不稳定和一体化程度最低的地区。
但是,欧洲对巴尔干作为地理的、交通的、经济和政治地区的兴趣是明显的。对整个欧洲来说,巴尔干的和平、稳定、民主和转轨事关重大,这一地区存在大量未决的敏感的经济、边界、民族问题。“欧共体承担了支持东方改革进程的责任不仅是为了传播西方的经济自由和政治自由的价值观,而且是为了建立一个安全的欧洲的更自私的原因。”
然而,冷战结束后,欧盟对南斯拉夫联邦国家解体的灾难性后果疲于应付,对巴尔干国家并没有明确统一的战略,实际上只是一个或几个主要成员国的巴尔干政策的结果,欧盟并没有认真考虑过巴尔干国家加入欧盟的可能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在科索沃战争后,欧盟深刻地意识到巴尔干是欧洲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巴尔干的和平、稳定与繁荣,就没有欧洲的和平、稳定和繁荣,促进巴尔干国家的重建和稳定、经济转轨和现代化是十分紧迫的任务,对于他们寻找更稳定的内外部环境至关重要,如果欧盟不能正视巴尔干地区和这里存在的问题,欧洲一体化进程是难以保证的。于是,欧盟开始制定对巴尔干的长期战略,将巴尔干国家视为欧盟扩大的潜在目标,其主旨是促进巴尔干形势正常化,加强巴尔干国家的安全,并为加入欧盟做准备。
欧盟的巴尔干政策经历了从冲突预防和危机处理到以最终吸收这些国家入盟为目标的扩大政策的转变过程。巴尔干国家已经具有了欧洲远景,但要把它变成现实,无论是巴尔干国家和欧盟都面临着若干挑战。
在巴尔干方面,存在两个层面的挑战。在地区层面上,有科索沃最终地位问题、黑山问题、波黑宪政改革和地区合作方面的问题,虽然它们并非脱胎于欧洲一体化进程,但这些问题会对这些国家走向欧盟的速度产生影响。在国家层面上,这些国家普遍是弱政府,种族矛盾尚未解决,经济状况不佳,失业率高且社会凝聚力差。在欧盟方面,虽然宣称一体化进程要扩大到巴尔干,但仍有若干因素影响着欧盟东南扩的进程和质量。首先,欧盟宪法条约通过进程不顺利以及东扩之后的消化问题,已经导致部分成员国国内出现反对进一步扩大的情绪;第二,欧盟内部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存有分歧,对于扩大和深化孰先孰后,态度不一。此外,欧盟内部也存在这样的忧虑:巴尔干国家是否已经准备好融入欧洲一体化进程。由于巴尔干的政治和经济发展水平与欧盟提出的人盟条件尚有相当的距离,因此,欧盟对巴尔干的政策(包括某些积极的措施)应该是适度的,巴尔干需要的不是建议或“以欧盟为榜样”,而是欧盟更积极的帮助和参与开发合作。因此,纯粹机械地将“联系国”政策复制到巴尔干还不够。欧盟对巴尔干的政策首先是个案处理方式的,然后在更具结构性的和连续性的框架内实施。首先,在合作的总水平上,向中欧和东南欧提供有关联系和“前加入战略”政治一法律框架;在次地区水平上,应该致力于推动和支持某种“巴尔干建筑”一巴尔干合作和次地区一体化。欧盟应该参与这个进程并制定对南斯拉夫冲突后形势的平衡和核心的政策;在单个国家水平上,欧盟的政策应充分考虑不同国家的特点。具体来说,欧盟对巴尔干成功的地区政策应该包括:结束冲突、取消经济制裁、重建南斯拉夫、增加对巴尔干的官方援助援助的数额不应少于对中东欧援助的人均水平;避免改变国际边界,建立信任措施;鼓励将多边主义扩展到政治和安全合作领域;欧盟应该视巴尔干的命运同欧洲大陆的命运密不可分。
四、结论
巴尔干实现多边合作和回归欧洲一体化是可能的,这一诉求在巴尔干地区也是普遍的明显的,关键是他们如何保持合作和一体化计划成功所需要的持久的政治意志。巴尔干国家缺乏更好的相互支持和合作的政治意志,因为他们经常在境外邻国寻求支持。同时,巴尔干国家必须为其合作和一体化找到适当的制度框架,必须避免犯模仿和不切实际地照搬世界上成功的一体化的模式的错误,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第三世界成功的一体化计划中寻找适合本地区的模式,确切的说,是面向一体化的计划。巴尔干国家在改善双边合作时应该采取“小步”走的战略,任何设想实现超国家政策的复杂的一体化形式都将难于实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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