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中越界碑往事
2014年7月,《中国经济信息》特别报道记者连续两日来到北仑河口,在政府人员和当地居民的指引下探寻中越边境的界碑往事。从百余年前大清未亡之时算起,界碑的变化中则能看到更多不一样的生态。
广西东兴市竹山村,北仑河口。这里是中国大陆海岸线的最西南端,也是当地渔民进入北部湾打渔的通道。
河中的狭长沙洲岛屿叫作中间沙。越南人一直坚持对这个面积仅7平方公里的小岛的主权。事实上,目前中间沙的约3/4都是越南领土,中越1375号、1376号界碑就树在中间沙上。
作为中法勘界往事留下的痕迹,大清国一号界碑就矗立在距河岸十几米处。“大清国钦州界”六个大字深嵌在用当地海蚀岩凿出的碑身上,亭子顶部绘着“伏波将军安边定国图”。石碑由当时的钦州知事李受彤题写并立于光绪十六年(1890年),到现在已有124年光景。那一年也恰巧是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胡志明诞生的年份。
而从当地居民老莫那里可知,河对面其实还有一块与之相同的“大清界碑”。但那里已经是越南的领土,无法看到。早年间曾有中国渔民偷偷上去瞧过,界碑隐在草丛里。“现在都看不了喽,上不去了。”老莫说。他对关于划界的往事十分熟悉,自称“东兴所有界碑,闭着眼睛我都知道在哪里”。中国与越南进行划界谈判时,他据理力争,因此上了越南人的黑名单。
距离一号界碑20余米处就是广西沿边公路起点零公里纪念坛――一条全长725公里、多从山区穿过的公路,串起了广西省内与越南毗邻的8个县市。一些路段紧贴着边境线修建,沿途设有多个边防检查站,武警官兵会仔细询问车上人员前来此地的缘由,并检查证件。
站在大清一号界碑和沿边公路零公里纪念坛所在地,目之所及只有中间沙上的1375、1376号界碑,江水浑浊,也无渔船往来。至于主权在这块中越双方都享有传统捕鱼权的海域上究竟如何划分,看得并不真切,心中便不免好奇。因此联系当地船只,于8日出海。
8日早晨,我们乘坐小车从另一条路前往码头,中间途径一段有铁栅栏围起来的公路――这是出于加固河床的需要――围栏那边仍有一部分土地是中国领土。而围栏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开一个小门,既方便边民出行,也便于管理那些已十分靠近越南的领土。各道门的钥匙掌握在当地边海防办手中,当地边防派出所的民警每天早晨会过来巡逻。
车在围栏的某一处短暂停留,走过去后发现围栏外有一个施工场地,那是正在修建的中越二桥项目,连接中国东兴和越南芒街。项目于2013年4月开工,至今已过去15个月。但眼前这个施工地却处于停工状态。老莫说,主要是因为越方拖延。
再往河对岸看去,不远处是一栋黄色外墙的小楼,旁边飘着越南国旗,是越南哨所。它的所在地耐人寻味:是越南人在北仑河中填出的一块弓形土地。这迫使北仑河主航道向中国方向偏移,原先在中间沙与越南一侧河岸之间,现在则偏移至中间沙与中国一侧河岸之间。
分界线
如此一来,根据“以河流划界者,通常以主航道中心线划分”的国际划界标准,中越之间的海上国界线便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向中国方向推了一段距离,中间沙的大部分土地被越南纳入囊中。
中国前外交部长唐家璇曾在他的回忆录中说:“边境上一小片不起眼的插荒地,往往就是一村一户的口粮和生活来源。”放大查看地图上点和线的移动,通常能看到一片区域的人民的具体情绪。在这里,人们痛惜的是世世代代人在岛上种下的红树林。我们乘坐的船经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