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别挠我的痒痒肉
别挠我的痒痒肉
回到家时,妻还没有回来。孟蓝抬眼看去,墙壁上的大挂钟已滴哒到十二点过八分了。他连忙洗手摘菜,面是老家送的手工挂面,吃哨子面最妥了。悄说:“刘科长出事了,中了毒,是老婆下的。正在急救室里抢救,恐怕是救不下命的。”
刘科长与老婆关系一直不和。刘科长家在农村,老婆是城里人,结婚时老婆就没有参加婚礼。此后两人婚姻一直在疙疙瘩瘩的阴影里生活。后来,老刘招干进了财政所,把全部心里用在工作上面,
工作得很有一套章法。被上调到财政局,熬成了科长。熬成科长的老刘,却没把与老婆的关系熬出个和谐美满来。老婆依旧如故,横眉冷对着不肯化敌为友,化敌为夫。刘科长几次要离婚,老婆却死活不肯罢休,说是只有她死了,方才会随老刘的愿。刘科长在外面有个女人,孟蓝知道,说实话就老刘的处境,孟蓝打心里支持老刘找个情人,也好嘘寒问暖,消解压抑烦闷。谁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刘科长的事被老婆知哓了,与老刘大闹了几场,又与老刘的情人打了个一塌糊涂,撵到财政局嚎叫吵骂了一个礼拜。最终竟然选择用毒药结束不堪的命运。
孟蓝与老何刚走到病房门口,医生己从急救室里出来了。他走到孟蓝跟老何跟前,沉痛地说:“
中毒太深了,人没救下。估计是毒鼠强之类的三步倒。唉,料理后事吧!”
单位来了不少人,就连局长也驾车匆匆赶来了。大伙们帮忙,用白床单把刘科长与老婆裹住,抬到推车上推到太平间里,安置到冰棺里。太平间里管事的人,唤来专门给死尸擦洗换衣的民工。当民工给刘科长擦洗面容时,孟蓝看见刘科长表情很是安祥,象似睡着了一般,脸上微微带着些笑意。而刘科长老婆,却是黑风罩脸,脸上有股怒气,似乎要迸破面皮。
匆匆忙忙一下午,孟蓝觉得有些乏困。这种乏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心里。心里憋得慌,憋得难受
。神经也似乎一直在抽搐,抽搐得全身的经骨似被抽掏走了。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死得如此惨烈悲凄。他不由得感慨起命运的多舛。他感到头昏脑胀起来,头大得像五升斗,木楞楞地安置在肩膀上。
他走在街道上。他不想回家。孟蓝一想起回家,觉得头会愈发大起来的。他来到红茶房。红茶房己经热闹起来了。散座己坐满客人。近几年,大江南北,举国上下,喝茶己成了风尚,茶馆生意也兴盛得红火。古城有几十家茶馆,孟蓝最喜欢来红茶房品缀饮茶。孟蓝瞅准的是红茶房的环境和清雅素静的氛围。他来到临窗靠墙角的位置坐下,吧台的服务生是熟识的了,不待他点定,便端来一壶冻顶乌龙,温和又有礼貌地放在茶桌上,斟满一杯,悄没声息地撤退下去。孟蓝呷了一口,霎间有股清香沁入口腔
,直浸透到肺腑里去了。大厅磁盘里放了首古曲,他知道是《平沙落燕》。
“万里微茫。鸿雁来也楚江空,碧云天净。长空一色,万里动微茫,江涵秋影。 江涵秋影,风潇潇,送旅雁南归。只见那一双双封,摆列头着字样儿在天际。数声嘹唳也,不胜怨,谁知。栖宿平沙,楚江秋老,萧疏两岸芦花。和那千树丹枫,一轮明月,的也风波荡漾,吹动雁行斜。又见雁行儿背流霞,向那水云落下。呀呀的渐离的云汉路,而共立在那平沙。相呼唤也吱喳,无羁绊的也堪夸。惊飞不定,夜深人静也,底事又惊飞,栖止不定。只听哑哑的也一声清,扑扑的乱攘波影,纷纷的嘈杂也恁悲鸣。想只为江枫渔火相近了芦湖,怕受人机矰。故不辞劳顿也,冥然避戈腾。朴落江皋试看他飞上云端,扰扰攘攘,只在空际回旋。猛可的又群然一声划剌江皋。乍静也。却又哀鸣转高。声声也嗷嗷,以诉说劬劳也,怆然封月哀号。 余音娓娓,数声急骤,乍因何事侜张,却又从容作软商量。
鸣声渐缓,余音娓娓,直数到月移砧断,漏尽更长。孤客不堪听,最可怜山高月冷。”
词曲甚长。孟蓝听过几遍后便把词曲全都记了下来。他觉得他的心灵与词曲相通似的,在震憾里感到十分爽快。他陶醉在古曲音韵之中,一边啜饮品茶,一边静听欣赏。他觉得灵魂得到了稳妥,浮澡和忧郁全被洗熨得适坦而安逸。他摇头晃脑地合着节拍,俨然己到了物我两忘的境地了。
“今天闲着?”老板走过来了。她穿了一身墨绿色套裙,细长的脖颈上随意用纱巾挽了一朵花,斜斜地倾在象牙色的锁骨上。细细柔柔的长发一边绾在耳后,一边飘逸地垂了下来,宛若诗人笔下的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你好长时间没来了。”老板又说道。语音婉约得像李清照的词曲。
“忙得焦头烂脚,来享享清福。”孟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