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司空图眼中的陶渊明与隐逸思想
摘要:在司空图眼里,陶渊明是古贤,是中国禅宗隐逸文化的代表,自当尊仰,所以他推崇陶渊明的价值观念、生存方式、人生态度以及其所达到的人生境界。然司空图也是历史上著名的节烈忠君之士,他与乱臣新政彻底决裂,并以身殉主,气节铮铮,所以司空图又往往俯视、非议陶渊明。
关键词:司空图陶渊明禅宗隐逸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97(2014)04-0081-02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13D042);黑龙江省博士后资助研究(LBH-Z12224);哈尔滨师范大学科研培育基金项目(SXP2014-01)
作者简介:孙?(1979―),女,黑龙江人,日本文学博士,日本新?大学博士研究员、哈尔滨师范大学传媒学院讲师、黑龙江大学文学院博士后流动站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中日比较文学。
司空图是唐代诗学理论的总结者。不仅如此,司空图还以兼容释、道的诗学理论对前代诗人及诗歌予以多维观照,陶渊明就是他瞩目的诗人之一。司空图晚年标榜陶靖节、白乐天两位先贤,其意是把陶渊明作为自己人生的路标。
一
司空图对陶渊明的价值观念、生存方式、人生态度以及其所达到的人生境界是十分欣赏和充分肯定的。其诗曰:
闲身事少只题诗,五十今来觉陡衰。清秩偶叨非养望,丹方频试更堪疑。髭须强染三分折,弦管遥听一半悲。漉酒有巾无黍酿,负他黄菊满东篱。
(司空图《五十》)
这首诗创作于唐僖宗光启二年(886),时司空图五十岁,身在长安,为中书舍人。在战乱频仍的当下,司空图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自己灵魂的安顿、生命的延续、人生的归宿等人生的重大问题。“觉陡衰”之“陡”,突出了诗人强烈的心理感受――世事的沧桑变异、生命的艰难与短促。诗尾“漉酒有巾无黍酿,负他黄菊满东篱”是全诗主旨的落脚点。
张兴武论道:“唐末五代,随着儒道人格的淡化和士人功名思想的消失,为躲避战祸和人世间的种种不平而彻底遁世的人数在不断增加,真正的隐逸人格才逐渐步入独立发展的轨道。”[1] ( ) 盛唐士人把隐逸当作沽名钓誉、获取功名的“终南捷径”,中唐士人更为功利实际,他们亦官亦隐,优游于仕隐之间,过着无可无不可的洒脱的“朝隐”与“吏隐”生活。而晚唐士人追求真正的隐逸避世,长久的逍遥自适、精神自由。他们义无反顾,一经归隐,绝不再回到世俗的名利场中,所以他们的隐逸更真切、更彻底,其隐逸之趣也更淡泊、更闲适,因而逐步形成了独立的隐逸人格。
司空图晚年值逢战乱,出处的徘徊、人生的苦闷一直困扰着他,连绵的战火消歇了他曾经旺盛的济世之想,内心佛道思想加重,隐居的念头与日俱增。这种末世情怀,恰恰在同样处在易代之际的陶渊明那里产生了共鸣。从这首诗可以看出,陶渊明坚定了司空图晚年隐逸的决心,给了司空图深刻的人生启迪,司空图诸多的人生重大问题的答案在陶渊明那里逐渐清晰了。
不疑陶令是狂生,作赋其如有定情。犹胜江南隐居士,诗魔终?负孤名。
(司空图《白菊三首》其一)
这首诗是司空图晚年的作品。张少康先生考证,司空图晚年“最喜欢菊花”。[2] ( )陶渊明通过文学创作,赋予“菊”以清香绝俗、刚正坚贞等文化内涵,将“菊”升华到玄学的高度,“陶菊”几乎成为隐逸文化的代名词了。唐人言菊几乎必称陶渊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