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小赵,还不到满月便被我无情的从其母亲的怀抱中抢来,自到了我家,他活得倒也自在,吃喝睡觉,上蹿下跳,东看西瞧,搜集情报。第一次入家门,我问它姓啥,这厮张口说了个“赵——”,俺便叫它“小赵”。自从入住我家后,这位赵爷渐渐修齐治平,勤于梳理毛发,把自个捣扯成一副可爱的宠物狗模样,颇能迷惑善良之辈。但其实仍然经常出去,或者从事单独渔猎,或者参加各种国际会议和多国行动。所以实际上,这厮是个没有祖国但却拥有殖民地的“海盗狗”。从让他看了几次《新闻联播》开始,小赵受了启蒙,新添了个毛病。只要我们家里人一谈论问题,它马上凑过来嗷嗷几声,表示也具备了参政议政能力。不论是研究晚饭的搭配,还是计划开支的多少,小赵都要发表意见。有时候那腔调呼应得还挺到位,加上煞有介事的表情,倘遇不明真相的民众,还真以为汉奸报系就代表了白宫的声音呢。这毛病很讨厌,开始那阵儿,我们都呵斥它、驱赶它。但小赵坚持不懈,轰走片刻旋即返回,从眼前轰走便又转到你身后;倘关到窗外,便立在窗台上继续叫,我们害怕引发邻里干涉,说俺家没有言论自由,只好放它进来。而只要它在屋里,那是每会必到,每到必叫。如果不搭理它,它就越凑越近,或者蹿到桌子上、沙发上抢镜头。后来连讨论的细节也要参与,越叫越碎嘴,大叫嘈嘈如急雨,小叫切切如私语。俺家领导有时候恼火起来,过去给它一嘴巴,或把它从高处推下去。我说哎呀你何必呢?民主就是要让人说话呀。领导曰,胡说!它是人吗? 我低头冥思,民主的权利与范围,这确实是个问题。富豪们是不跟穷棒子讲民主的,美国的全球战略,也不跟卢旺达和埃塞俄比亚商量,俺家领导时不时买些衣服鞋子,从来也不征求俺的意见。即使古希腊的民主,也是建立在奴隶制基础上的。汉奸们天天巴结美国,但美国爷爷还是经常狂抽其嘴巴。可是这个小赵呢,不管你听不听,逢事即鸣,重在掺和。时间久了,也就形成了客观上的民主党派。偶尔碰上我们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它那一票,还真起了作用。比如一条鱼,是煎着吃呢,还是炸着吃呢,家人意见相持不下,小赵吼了一声:“熬!”于是我们就熬着吃了。开始以为是谐音巧合,后来发现,煎鱼和炸鱼,狗都不是特别爱吃,熬鱼的味道,才是狗狗的最爱。说到电话,小赵这厮更可恨。只要你一打电话,它不管离你多远,马上风驰电掣千里走单骑地奔过来,一通咆哮。有时候是老师长辈的电话,或者内容很严肃的通话,中间夹杂着不时的喵喵声,实在失礼。我就把它踢出去,关上门,然后走到阳台上通话。通话完毕一开门,小赵还站在那儿叫呢,仿佛是国会外面抗议的反对党。我们被这厮折磨久了,只好开放党禁。爱叫就叫吧,反正就一畜生,给你点敷衍了事的民主,让丫自以为跟主人是平等的。决策的实质没有任何改变,但是蒙上了多党制和程序正义的迷彩,何乐不为呢?于是我们家就逐渐接受了政治体制改革,热热闹闹,欢乐和谐。我亲自制订了民主三原则:“谁都能说话,啥话都能说,话咋说都行。”东北民间有句俗语:“俩人下棋,多嘴是驴。”现在看来,这话太独裁专制了,应该改成:“驴鸣犬吠,下棋不累。”任何一个人的事情,任何其他人都有参与讨论和决策的权利。无数精英人士精辟地指出,民主就是一人一票!我看这还不是民主的最高境界,可能还属于民主的初级阶段。真正的民主,岂止一人一票?应该猫一票狗一票,驴一票马一票,众生不是平等的吗?狗狗不是人类的好朋友吗?凭什么要把它们矮化成边缘化的弱势群体,而封杀它们的言论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