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悼念好人阳坡文/谷培生拜读了阳坡的延川籍老乡、作家毛一奇悼念阳坡的文章《星星亮,是因为燃烧的太快》,我像一个平时怕老婆只有仗着酒劲才敢在家里诉说苦难的怂汉,再一次坐在电脑前,点击出《悼念好人阳坡》六个字,开始了自己两个月前就想做的一件事:所谓朋友,就是在活得艰难时鼎力帮助的人,应该是在死得猝然时无私善后的人。否则,就如陕北民歌唱得一样,“交朋友不如拔苦菜”了。时下一些人特别是小年青谈恋爱,总是想法设法了解对方,以为只有了解才能相知。我不以为然。我以为相知不在了解的多少,而在于了解的深浅。我与阳坡相识不过十一年,前六年他在西安,我在陕北,一年只见三五次面;后五年虽然同在省城做媒体,但两人都像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一样忙得不亦乐乎,“见面面容易拉话话难”。我与阳坡没有什么交道。我俩只是在2002年一块出版过一套“宝塔山丛书”(谷培生《崇尚自然》、杨士杰《陕北柳》、王立志《商山放歌》、丹妮《蒹葭苍苍》、阳坡《敢问情是何物》),此外没有共过事。相识十一年,只是相逢点头笑,见面问个好,没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是,也许是两人有着较多相似经历的缘故,我以为我与阳坡是相知的,至少我自认为是知之的。我所知道的阳坡,是位典型的陕北人。生长在陕北农村农家的阳坡(阳坡出生在陕西省延川县冯家坪乡。延川县位于延安市东,其西部与延安接壤,历来属于延安管辖),基因里承接着陕北人民厚德载物的精神,骨髓里渗透着延安精神自强不息的性格,血液中流淌着黄河儿女勤劳善良的品质。也就是说,我所知道的阳坡,是位艰苦朴素、勤勉自强、心地善良的陕北汉子。我所知道的阳坡,是位艰苦朴素的人。农家出身的人,一旦进城工作,容易走向两个极端:一种是以农家出身为荣,保持农家人那种艰苦朴素、艰苦奋斗的好品质;一种是以农家出身为耻,惟恐别人知道他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远离了农村的艰苦生活,忘记了农家的朴素本色,失去了自己的精神财富。阳坡属于前者。他从陕北山沟沟来到西安大都市,十五年如一日,保持着艰苦朴素的本色。他爱人在老家上班,他一个人在西安,衣食自理。我认识阳坡十一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穿品牌衣服,也没有见过他大吃大喝。他住的地方是城中村的居民尽地盘修的不够数的一间半房子,大约只有二十来平方米。房子的后面紧贴止园饭店的楼房,没有后窗,所以不透气不通风;门口一米多点的过道前紧挨一排房子,形成一线天。夏天,在气温直逼40度的西安城里,阳坡的斗室就成了蒸笼,成了桑拿室;冬天,夜间气温在冰点之下的西安城,经常受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影响,阳坡的蜗居就成了冰窖,成了冷藏室。可是阳坡的房子不供暖气,没有空调。夏天他用凉水擦把身子降温;冬天他在被窝里塞个热水袋。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在稿纸上耕耘,十五年写出11本书、1个电视剧本。2000年冬,我运作的出版散文集《崇拜山水》,阳坡帮我联系了出版社,为了感谢他,我请他到南二环的通瑞大酒店吃火锅。通瑞大酒店在楼上,本来是一层,老板在进门的对面也就是正面装了个小舞台,在左右两边的半空中建了两行约三米宽的临窗小包。该酒店每天晚上7点钟有时装表演,所以我俩坐在左手二楼临近舞台的一个小包间里。刚坐定,阳坡就强调少点菜,点普通菜。他说,咱们是朋友,本不该让你请客,可咱们俩的家都在陕北,我那地方太小,没办法招待你。你少点菜,咱多说话。咱们俩都是农村出来的,饭菜不要多,够吃就行了。不要点高档的生猛海鲜,吃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