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挪威双城记之奥斯陆
一个南京女人嫁了个奥斯陆男人。男人回忆两人在本世纪初一道回中国的情形时说:中国就像挪威上世纪的70年代,很多车,很多工厂,很多烟。
其实,挪威也像中国的70年代,到处是野草、野林子。
在首都奥斯陆,所谓的“一环”以内是王宫、议会、港口和使馆区,不用说,都被规划好的公园绿地环绕。“二环”以内是各种公司、工厂和住宅区,周围开始出现不受人类管辖的自然景观。电车轨道两边,荒草恣意生长;阿克河道边的灌木从里,憩息着野鸭群;楼群后面,野生的樱桃树在夏天挂上殷红的小果子瞬间呼应着我童年看过的图画书上的鲜明图象。再稍微远一点,出了“三环”,就是城市文明的尽头,人可以扑进赤裸裸的大自然。
我在奥斯陆东北边线上住了6年,阳台上能看见远山。清晨凝在山尖下的岚气、野径或野渡上若有若无的人迹、冬天被白雪覆盖的山体严正的轮廓顶上那一排纤秀细密的树枝桠每一天都让我想到唐诗或者宋画。白霜、雾气、晨露和暮霭,水的这些微妙美感,要在自然中才见得分明,在城市里人只能得到直白的冰雪雨雹。岩石的皴皱,真的就分为国画里的“斧劈”“批麻”“折断”各法,方信古人的逸笔原来是终极写实。没想到,在万里之外找到了中国,那个本以为只存在于审美体验和想象中的中国。
对于这一片自然,挪威人和我的体验方式迥异。远观和静思完全不是他们的选项,他们是一定要在自然里流汗的。
奥斯陆的几个大湖都在山上,都是高山融雪形成的,都在地铁站沿线。以北边的松思湾而言,离大学学生宿舍只有一站,,且一面是湖水,一面是松林,风景绝好。所以不管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初春,还是风吹透骨寒的严冬,一年四季都有人“在路上”。
像松思湾这种有森林有山地的区域,在挪威语里叫“玛卡”(Marka),是不允许盖房子的,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来这里过户外生活。挪威人对户外生活的热爱,我觉得和中国人对麻将的热爱一样,是不由分说、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一二的。
周日,是许多挪威人“出门走一走”的固定时间。这个“走一走”,是必须走到山里或者野地里的。住在奥斯陆的,有些就必须开车或者坐车,到某座山脚,或者某个野地旁边,然后开步往里走。
在夏天和秋天,“走一走”的内容比较丰富。7月份摘覆盆子,8月份摘蓝莓,9月10月采蘑菇。10月份有蘑菇节,各地有蘑菇协会,会在当地组织鉴别蘑菇和采蘑菇的活动。在冬天和春天,那就是“滑雪走一走”。
冬天,奥斯陆最让人着迷的景象,就是地铁上各种年龄的男女穿着紧身滑雪衣裤,手上拿着长长的雪橇,坐车到侯姆库伦—奥斯陆跳雪台附近去滑雪。那一带有很好的可以玩大回转的坡,以及机器压出来的供越野滑雪的雪道。很多人是从那里开始,从北边横穿整个奥斯陆,滑半天回家。
要知道,奥斯陆周边有11块野地,雪道就是贯穿于这些野地中的。野地归市政府所有,但是奥斯陆滑雪协会是这些野地的“现管”。每块野地都有相应的分会负责,平时对野地里的小木屋进行修缮管理,出租给那些没有私家度假屋的家庭过周末:春日踏青,夏夜燃篝火,秋季摘蘑菇。而当每年的滑雪季到来,协会就负责在野地里压出雪道,一部分木屋也就变身为补给站。
另一种典型的越野滑雪方式,是坐火车到北边一点的城市,然后滑回奥斯陆。这以前是爸爸教儿子“怎么做男人”的必修课之一,属于父子之间的宝贵记忆,现在女性体力好,会滑雪的越来越多,就成为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