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火车上的牛仔
按照乌拉圭历史学家加莱亚诺的说法,美国西部片是好莱坞编织的神话,一个风靡全球、违背事实的传说。在西部片里,所谓牛仔,并非沉默寡言的绅士、腰板笔挺的侠客,抑或常常英雄救美的骑手,而多半是饥肠辘辘的短工,为了可怜巴巴的工钱劳碌,西部史的主角绝非加里·库伯、约翰·韦恩、伊斯特伍德之辈,并且要么是黄皮肤、黑皮肤,或者是墨西哥人、印第安人,也从没有化妆师关照过他们。
当然,史家之言也仅是一家之言。电影是艺术,它不是现实与历史的奴仆。纵然西部片的主角们并不吻合历史上真正的西进英雄,但是作为传播文明的代表,也是巩固文明、建设文明的先锋者,理应享有艺术的眷顾。但有一方面加莱亚诺是认同的,就是故事发生的舞台永远是一个破败凋敝的小镇,小镇上有一座火车站。
影片《西部往事》,赛尔乔·莱翁导演,开场便是西部偏僻的火车站萧索地立着,继而火车到站,汽笛声响彻耳际之后,琴声响起,音乐名很诗意,Man With A Harmonica(带口琴的人),衬托无名氏出场,乐曲苍凉、凄厉、呜咽,诉说时事维艰。一阵枪战,隔着铁路,三名牛仔毙命在无名氏枪下。
牛仔文化和西部精神是美国精神的原点,如同美国历史学家威廉·萨维奇所说:“人们很难想象,假如没有牛仔这个形象,美国的文化,不管是粗俗的还是高雅的,会成什么样子。要找其他形象来取代他,简直太难了。什么猿人,太空人,枪手,还有超人,都曾名噪一时,可哪一个也不曾把牛仔的形象给压下去。
”美国人从东向西铺设第一条铁路时,目标不单是进行一次西部拓荒,而是野心勃勃地要建立一项“伟大的事业”。
铁路决定了城镇的大小范围和性质。拍摄于1952年的经典西部片《正午》,三个罪犯来找当年送他们入狱的警长复仇,三人初出场背景正是一个小火车站,第一句对白是问售票员“正午的火车还有吗?”铁道两侧相对的木屋便是车站,车站建筑符合爱默生《生命行为》中关于“美”的规范,“我们在建筑的品鉴中拒绝涂料,以及所有虚假变幻的东西,表现出木料原始的纹理;拒绝那些什么也没有支撑的柱子和壁柱,只允许真正的结构物支撑着房屋,使房屋能够诚实地表现自己。每一件必需的或有机的组成部分,使得观察者们感到了愉悦。”
《阿帕鲁萨镇》里充满蒙尘的光线,饱经岁月侵蚀的面部肖像,广阔的背景空间,这个很有立体感的故事是对该类型传统的致敬。而当维格·蒙坦森饰演的阿弗雷德站在冒着黑烟的火车上,我们又看到这帮家伙的凶狠与果敢,这个画面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