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到这座山上唱那首歌晓苏约我为《语文教学与研究》写一篇文章,我的头脑中一下就蹦出这么个句子:“到这座山上唱那首歌。”我觉着它在我心里居住了很久,我强烈地感到,在我三十二年的语文教育生涯中,我一直在用这个句子对抗着另一个句子——“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第一次听到“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这句话,是我刚中师毕业到一所小学任教的时候。教师大会上一位领导义愤填膺地批评一位没有按常规教学的老师。领导语势咄咄,不容置辩地说:“要你教书就教书,要你教什么就教什么,要你怎么教就怎么教,一句话,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几年后我调到县一中任教高中语文,一次考试阅卷时老师们因一篇文章产生了争议。一位比较权威的老师硬要将一篇十分优美含蓄的小小说打入三类,而将一篇充斥着排比段排比句的浮华空洞的文章判为一类,最后还强硬地摔出一句话:“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学生不是作家,就该写学生作文。”我不知道,那位领导和权威者到底是真不懂得“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的含义,还是要人为地将“说话办事要以具体情况为依据”或“按照实际情况变化而做出相应变化”的意义刻意改变为“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只要你在意就会发现:我们一直在主动或被动地适应着这种强制的、不容推翻的原则,按照条律和规范做着教育这件本该充满无限变数的事情。说实在的,从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到现在已经三十余年了,我从教小学到教初中再到教高中,从青春年少走到白发渗鬓,一直还能被学生喜欢,毫不矫情地说,还真得感谢那个被篡改了原意的句子。就是那句不容置辩的话激活了我这个传统教育背景下成长起来的语文教师难能可贵的逆反因子,生出一种偏要跟死气沉沉的语文对着干的强烈愿望。所以,身为人师的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孩子们当成我自己,把我也当成孩子们;我从来就不甘于“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我不愿意自己唱烦,也不愿意学生听厌;我不想让别人牵着我的鼻子唱,也不愿让学生被我牵着耳朵听。于是,“到这座山上唱那首歌”被我作为一位语文教师的教育本心、角色意识和教育行为渗透到我的教育人生中,对现行教育体制下语文教学课程死板、课堂沉闷、教法单一、学生学习生态扭曲、人生空间窒息、生命智慧枯竭的对抗就成了我职业生命的一种追求。我希望它因为使我的教育充满了自然、变数、美感和生命的韵味而使学生的生命空间更多地充满着这些元素。,唱一首救赎自己的歌。谁都知道,现行的高考制度将教育的总目标圈定在升学上,孩子们小升初要考试,初升高要考试,高中升大学要考试,今后就业还是要考试。这是一个漫长的生命过程,可是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孩子们没有丝毫的自主权,教育他们的老师也没有自主权。家长最关心的不是学生的身心是否健康、生活是否快乐;社会最关心的不是孩子们未来的生存能力、生活质量和生命前景;老师们自然不可能远离考试,其生命状态只能是为了学生成绩、升学指标和自己的职称摸爬滚打,绞尽脑汁。如此一来,孩子们从上学的那一刻起就被剥夺了生命的快乐与意义的自主;老师们从踏上三尺讲台的那一天开始就被异化为帮助教育实施考试的工具、迫使孩子们就范的监工以及将自己的教育人生推向深渊的助手。一句话,沉重压抑不仅仅成为现代教师和学生的生存状态,更成为了这个群体的心理困境。近几年来青少年抑郁症患者的数量逐年上升,师生自杀率也越来越高,其最具普遍性的原因就是升学压力和无意义生活的情绪困境。可以说,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已经被困在了高考这座孤山上了,作为人的生之趣味和作为人之生命尊严都被严重地压缩掉,扭曲着。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学生和老师长期经历了并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身心危机。作为教师,尤其是作为一位语文教师,笔者的选择只能是寻找一切机会为自己和孩子们的生命世界打通气孔,以此获得生命需要的空气,藉此打开自身的生命通道。我首先努力去做的是颠覆升学这唯一的功利目标,把教育的目标放在养人上。所谓养人,一者养老师自己,二者养我们的教育对象学生。所谓养自己就是要多读书,多思考,建立自己的文化根基,积养自己的人生涵蕴,培养自己的文学情趣,既能使自己超脱功利,又能达到快乐地教学。所谓养学生就是解放他们的身心,减轻他们的负担,唤醒他们作为人的意识和感知。让他们有尊严和自信地学习和生活。于是,我打开教室的门,丢开手头的教科书,放下师道尊严的架子,把他们从题海中解救出来,在阅读中去吸取营养;让他们从课文里跳出来,在生活中去寻觅真义;让他们从前人的解读中挣脱出来,在思考和探究中建立自己。所以,我的语文教学是常常打破常规的。我常常带学生去赏春踏雪,也常常带学生们去跟月亮对话与树木交感;我鼓励孩子们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并在活动中展示自己,记录自己,寻找自己,发现自己。当然这样做是要冒险的,也是会受诸多误解与委屈的。曾几何时,我的教案就被领导打了最低分,我的做法就被家长强烈质疑过,我的学生考试成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