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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图分类号:.目前学术界对《诗经》怨刺诗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社会政治内容层面或诗教层面,艺术表现层面的研究还存在一定的空间。本文试图描述《诗经》怨刺诗的抒情模式,即那些在不同诗作中反复使用的抒情方法,更加细腻地揭示《诗经》怨刺诗的抒情特征。本文首先对“怨刺诗”、“抒情”、“模式”三个基本概念进行界定,其后细致分析了一百多首《诗经》怨刺诗,择要归纳了其不同结构层面的抒情模式,包括“怨天尤人”和“反兴”的开篇模式,“顺应天命”、“篇末言悲”、“明言创作动机”的卒章模式,还包括咒骂式抒情模式、质问式抒情模式、自我标榜的抒情模式、河水阻隔的抒情模式、想象造境的抒情模式等。此外,在《诗经》怨刺诗中,宾语前置的语言现象十分突出。本文末章,例举了《诗经》怨刺诗的抒情模式对后世诗歌范式的影响。关键词:诗经怨刺诗抒情模式开篇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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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抒情,何谓模式北疚拇邮闱槟J降氖咏侨ヌ教帧妒ň怨刺诗的时候,这三个问题无疑应该首当其冲地予以回答,因为只有弄清了怨刺诗何谓,抒情何谓,模式何谓,才能够清晰界定研究对象,具体划定哪些作品为本文的研究范围,也只有真正弄清了这三个问题,本文的探讨才能有的放矢,避免镂空为阁。怨捌从现存典籍来看,首次将“怨刺”二字连用并专指《诗经》某一诗歌类型的表述,见于东汉班固的《汉书·礼乐志》:周道始缺,怨刺之诗起。王泽既竭,而诗不能作,王官失业,雅》、《颂》相错见,孔子论而定之,故日:“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鬟雅》、岱颂》各得班固直接点明了“怨刺之诗”产生的本质原因与大致时代背景。不过,班固所谓的“怨刺之诗”并不完全属于“诗”的范畴,而是建立在乐教语境中,是在以声为用的诗歌传统中运行的“诗”,班固其实并未言明怨刺诗作为“诗”的具体内涵与功能。因此,要探究怨刺诗的诗歌属性还需要重新回到《诗经》的文本在《诗经》文本中,未有直接连用“怨刺”二字的诗歌,“怨”、“刺”仅作为单字出现。在《诗经》中,“怨”字凡九见: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段婪氓》不惩其心,覆怨其正。缎⊙拧そ谀仙健亦云可使,怨及朋友。小雅·雨无正》忘我大德,思我小怨。⊙拧す确纭尔肴既将,莫怨具庆。小雅·楚茨》民之无良,相怨一方。⊙拧そ枪惠于宗公,神罔时怨,神罔时恫。洞笱拧に计搿无怨无恶,率由群匹。洞笱拧ぜ倮帧女焦体于中国,敛怨以为德。洞笱拧さ础其所。”进行。竞簂班固撰【唐帐抛ⅲ骸逗菏椤肪矶本褐谢J榫辏场陨喜⒓钛诒啵毛诗正义》,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年,第场⒌页、第场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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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怨”字,毛《传》没有解释。而郑《笺》释“覆怨其正”之“怨”为“怨憎”;释“思我小怨”之“小怨”为“小讼”,即源笠宀豢,小而有忿讼;释“相怨一方”、“神罔时怨”之“怨”为“怨恚”;释“敛怨以为德”之“怨”为“不逞作怨”,即“志意不快,好作怨祸”。《说文解字》言“怨”字:“恚也。从心纯声。”“恨,怨也。”“怒,恚也。”段玉裁注日:“恚,怒也。怒各本作怨。”杉埂㈨!⒑蕖⑴然ノ淖Wⅲ皆可视为“怨”之本意。由上,不论是《诗经》文本本身的解读还是《说文》对“怨”的阐发,“怨”都可以被视为一种情感性的精神活动,不仅如此,“怨”更是涵盖面很宽的情感状态,诚如黄宗羲在《汪扶晨诗序》中说:“怨亦不必专指上政。后世哀伤、挽歌、遣谪、讽喻皆是也。”可以说,在《诗经》时代,“怨”具有极为丰富的内涵,“怨”真实而直接地触及人类文学创作与艺术欣赏的情感源头,从而成为中国诗歌甚至是中国文学传统情感基调定位的滥觞。再看“怨”字的造字方式,“从心夕巳声”段玉裁注“夕字为“转卧也,谓转身卧也。《诗》日:‘展转反侧。’凡夕巳声宛声字皆取委曲意”。凑蘸鹤中紊值脑熳止媛桑颐强梢酝撇狻霸埂钡脑熳直疽迨切闹杏形意,换言之,怨刺诗中“怨”包含了作者的委曲之意,怨刺诗的创作就是为了表达这种委曲之意。“刺”在《诗经》中凡两见:维是褊心,是以为刺。悍纭じ疱稹天何以刺紊癫桓弧Ⅸ小雅·瞻印》“是以为刺”的中“刺”字,毛《传》和郑《笺》都未给予明确解释,而对于“天何以刺”中的“刺’,,毛《传》日:“刺,责”,郑《笺》日:“王之为政既无过恶,天何以责倍私允汀按獭蔽!霸稹薄6斡癫谩端滴慕庾帧纷ⅰ按獭亦日“《大雅》之刺训责,史称刺。”佑锓ㄓ镉媒嵌壤纯矗妒ň分械摹按獭既是目的,也是手段,《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