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老温德啊老温德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其自述未从中国拿走一个便士),这样一个“有趣极了的有‘中国热’的美国人”(闻一多留美时致梁实秋信),后来便在中国生活工作了六十多年乃至骨灰安放在中国,“这是什么精神”,当然他不是白求恩式的人物,他也不是以共产主义或者世界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的精神来中国的,那毋宁说是一种世界主义和人文主义的精神使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并且一生厮守在中国。这样一个外国人,不知他的家园也就是今天的北大、清华,莘莘学子们还记得他吗,在撒着他的同乡斯诺骨灰的北大,我相信没有几个人还会知道除了《西行漫记》作者之外的“老美”了:温德、白英以及英国诗人燕卜荪等等。还是心仪其人的张中行老前些年洛阳纸贵的《负暄琐话》中有一节《老温德》,说这位“一塔湖图”中的人物,常常骑了自行车在湖滨绕,后来换乘轮椅由人推着的京华怪人之一,终于在朗润园也好未名湖畔也好无踪可觅了。“到了,,,,年初,实际活了,,岁多一点,与马寅初先生一样,功亏一篑,未能给北京大学的校史增添珍奇的一笔,走了”。连同住京华的张中行老也耳误了,老温德“老”到仅与马老先生齐寿,不是了,老温德是,,,,年才走的,那就是人瑞的百岁有余。,(,,,,,,牞在,,,,年芝加哥大学读硕士时,由中国留学生张景钺的介绍,他和闻一多相识了。闻一多交友谨慎,“我所结交的都是有学问有道德的人”,其中就有这个“知道中国东西”的温德,两人不久成了至交,闻一多禁不住欢喜写信告诉梁实秋:他是一个有趣极了的美国人,“讲一个故事就足以看出他的性格:他有一个中国的大铁磬,睡不着时便抱它到床边,打着它听它的音乐。他是独身者,见了女人要钟情于他的,他便从此不理伊了,我想他定是少年时失恋以至如此,因为我向他要诗看,他说他少年时很浪漫的,有一天他将作品都毁了,从此以后再不作诗了”。闻一多与温德“过从甚密”,往往是闻一多的造访必延至半夜,且常常不能告辞,从商议翻译中国诗到后来两人长久的友情,可以令人掬诚看视的。,,,,年温德动身来中国,先是由吴宓介绍入东南大学,继由闻一多与张景钺联名向清华曹校长推荐。闻一多又敦请梁实秋“为他,,,,一下”,因为闻先生确信“我从来没有看见这样一个美国人”,他要是能到清华上课,“那就为清华造福不浅了”。以后果然温德便在清华外语系讲授英文、法文和西方文学,抗战西迁又在西南联大,乃至院系调整到了北大西语系。一位金发碧眼、西装笔挺的“老美”,将其一生献给“第二故乡”的中国,这动机不是少年失恋而伤心远遁,乃是彼时彼岸“新人文主义”的一种理念所致吧。居“庐山”而知“庐山面目”,慨于技术文明焰炽的美国文化,又刺激于举国上下心安理得的白人种族主义偏见的嚣张,于世界两种文明中,他翘望未被现代文明污染的中国人文传统,于是与闻一多、吴宓等相交,同慨同感,这就有了温德先生中国之行的不归路(后六十余年中仅返国一次,且仅一周而已)。在清华,他耳击目染的果真是中国文化的集萃:文化是以文化人外烁的,闻一多、朱自清、吴宓、金岳霖、陈寅恪、张奚若、吴晗、陈岱孙、冯友兰等等,光风霁月,星汉灿烂,温德先生浸染其间,也就不是孑然一身和异国他乡之感了。温德先生也不是昧于视听,局促清华园中一介洋书生,他也洞察中国文化的负面和不足,《吴宓日记》,,,,年,,月记其中西文化观:西方,中世纪虽系“黑暗时代”,然旧教能统合人心,实行道德制裁,至文艺复兴时代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