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1现代汉语语气词系统初探王珏(上海交通大学国际教育学院200030)摘要本文从系统性角度对现代汉语语气词进行探讨。除引言、结语之外,全文包括以下五部分:一、语气与语气词的定义;二、语气词的聚合系统;三、语气词的基本组合模式;四、语气词组合的推导模式与现实模式;五、语气词的功能系统。二、三和四是全文重点所在。关键词语气词系统聚合系统组合系统层次象似性一引言语气词的研究一直备受学界关注,近年来更是成就斐然。但依然存在不少问题,最重要的是尚未建立起现代汉语语气词系统。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一些局部或细节问题的观察和认识。作为情态词的子范畴之一,句末语气词是个自成体系的系统,表现为聚合系统、组合系统与功能系统。本文拟从系统性角度对句末语气词进行观察,重点考察聚合与组合系统。参考王力(1985:228)、胡明扬(2003)、贺阳(1992)、齐沪扬(2002)、徐晶凝(2008)与Bybee(1985)、Palmer(2001)等学者已有研究,汉语语气词所表示的“语气”不是形态语言里通过动词的屈折形式表达言者的主观态度和看法的言语行为语气(speech act mood),而是一种传态语气(attitude-conveying mood),即基于对听者的考虑而展示命题或发出诉求的方式。言语行为语气对句类形成具有决定性作用,传态语气则不会改变句类性质,但二者都以命题作为自己的辖域。汉语的言语行为语气主要由句调、词序、正反相叠结构、主语有无及其人称、疑问词、动词及其义类与时体限制等来表达;传态语气的主要手段是语气词的有无、异同或多少。(1)?。.。.。..。例(1)四句都是由平调表示的陈述言语行为语气,但是由于语气词的有无、异同或多少而显然具有了不同的传态语气。学界所谓广义语气词包括句末语气词和句中语气词,狭义语气词只包括句末语气词,可以暂且定义为:分布于句末、表达传态语气的词类。语气词属于情态范畴,只具有语气功能,不具有句法功能(下文将严格区分使用“句法”一词,暂且将它定义为“词组的组织手段、规则”);句法上语气词不参与句子的句法结构,语义上不参与句子的逻辑命题,语用上不改变句子的言语行为类型或句类。换言之,一个句子有无语气词或多寡,不影响其句法结构的成立与否,不影响句法结构的类型,也不影响句子所表达的命题或其范畴类型,也不改变句子的句类属性①。这也是判断语气词的标准。下文重点讨论狭义语气词(一般称之为“语气词”),附带涉及句中语气词。 单纯语气词的范围单纯语气词即单音节、单语素的语气词。学界提出的单纯语气词包括如下26个②:的、了、呢、吧、吗、么、嚜、啊、呀、哇、哪、诶、哎、唉、嘿、嗨、喂、哦、耶、哟、唷、2呦、呕、呶、看、哈。对于这些语气词,需要说明如下。首先,“哈”是北京话的语气词,暂不收入。其次,“看”在语音上尚未轻声化,分布上只能位于边缘语气词“的”之前(如“本来要读读看的,不料却被它迷得不忍释卷”),语义上表示“尝试”,经常与重叠式连用(如“尝尝看”、“读读看”等),应属于体态范畴,与“着、了、过”等归入同类。对于“么”的认识,学界颇有分歧:朱德熙(1982)、陆俭明(1984)和吕叔湘(1996)没有将它列入语气词;《现代汉语词典》将它处理为“吗”的异体字;赵元任(1979)则处理为“嚜”的异体字;胡裕树(1995:376-377)认为它是表示“可疑”的基本语气词,能与“啊”一起组成合音语气词“嘛”、“吗”。大多数学者基本一致认为“么”是“吗”的来源(孙锡信1999),而且现在已经呈现出明显颓势(张静1995、陈妹金2004)。至于“嚜”,出现频率就更低了。据此,本文暂将“么”、“嚜”一律处理为“吗”的弱势变体,它们能与“啊”组成合音语气词“嘛”。至于“啊”、“哎”、“诶”、“哦”、“呕”五个,《现代汉语词典》一律处理为感叹词,赵元任(1979)、朱德熙(1982)、周一民(1998)等更多学者都认为它们都有语气词的用法。实际上除“啊”外,它们本是叹词,因常用于句后发挥“代句”作用(赵元任1979:291-292), 才逐渐由句后进入句尾,由自由的叹词变为黏着的语气词,所以频率都不高或极低。此外,我们将“呀”、“哇”、“哪”视为“啊”的语流变体,“唉”、“嘿”、“嗨”、“喂”、“耶”视为“哎”的语流变体,“哟”、“唷”、“呦”视为“哦”的语流变体。这样处理将有利于解释合音语气词的生成。至此,暂得出10个单纯语气词:的、了;呢、吧、吗、啊;哎、诶、哦、呕。 单纯语气词的特点及其对立据现代汉语的音节结构规律,单纯语气词具有如下特征。(一)绝对轻声:既是词汇轻声,又是语流轻声。这为它们随句调的音域下限而升降起伏奠定了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