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再论黑格尔的真理观[摘要]黑格尔真理观从超越思维与存在的抽象对立而直面人与自然、必然与自由问题本身,通过世界理性化的方式建构起一种本体论的真理观,从而深刻地解决了时代提出的问题。这种真理观从根本上发端于黑格尔深切的历史意识,从而引发出真理本质就是历史理性的这一深刻命题,由此实现了近代哲学从祛魅到化魅的超越。[关键词]黑格尔;真理观;历史理性[中图分类号]B5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2426(2012)07-0010-03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提出了一种独特的真理观。国内学者对此进行了各式各样的解读:有学者指出它属于传统“符合论”真理观,[1]有学者认为是一种“融贯论”真理观,[2]还有学者认为既不是“符合论”真理观,也不是“融贯论”真理观,而是一种“整体论”真理观[3]。从已有解读来看,绝大多数是对列宁在《哲学笔记》中对黑格尔真理观诠释的一种继承与延续,而这种诠释本质上是知识论的,没有跳出笛卡尔肇始的主客二元论的窠臼,这种奠定于二元论基础之上的真理观必然是直观的、静态的。而综观黑格尔哲学,旨在超越二元论,批判无历史的真理观。一、黑格尔哲学的问题域任何哲学观点,如果不被纳入哲学家所关注的问题域中进行思考,其结果往往只是关注者自身思想的一种镜象。正如查尔斯·泰勒在《黑格尔》一书中开宗明义地指出:“要是我们不了解引起黑格尔关注的究竟是一些什么基本问题和渴望——它们也是其时代的基本问题和渴望,那么我们将无法真正地了解黑格尔在将来的作为。”[4]对黑格尔问题域的把握,我们通常从西方哲学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的发展进程来确定,“以彻底的唯心论的态度,把先验唯心论发展为绝对唯心论”。[5]这一学理展现的问题是: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黑格尔自己也说:“我们在这里应当考察近代哲学的具体形式,即自为思维的出现。……这种最高的分裂,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对立,一种最抽象的对立;要掌握的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和解。从这时起,一切哲学都对这个统一发生兴趣。”[6]根据黑格尔后来的论述以及黑格尔研究专家查尔斯·泰勒的指认[7],黑格尔本人的哲学也包含在“一切哲学”之中。如果抽象地理解黑格尔的这一问题域,很难不把黑格尔的真理观归入“符合论”或“融贯论”真理观,因为这些真理观的两极就是思维与存在。但问题并非如此简单。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在笛卡尔之后就转化为两方面:作为主体的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作为自然的人与作为道德的人的关系问题,后者又进一步转化为人的必然与自由的关系问题。康德从人的理性的自我分裂着手,把自然的必然性归为理论理性,把人的自由归为实践理性。这样,人的欲望、情感等受理论理性支配,表现为一种自然必然性;人的意志则归为实践理性,实践理性自己为自己立法,从而确保了自由,也就确保了道德世界的合法性。从这一逻辑出发,康德不仅把作为整体的人一分为二,也把世界分为物自体与现象,把人与世界的分裂推向了极致。这种巨大的分裂让当时流行于德国的表现主义者强烈不满,他们要求统一、自由,要求人与自然的融合。实现从分裂到统一,费希特哲学构成了极为重要的一环。他不满康德自我意识的巨大分裂,把康德哲学中作为最高原则的自由意志推向极致,取消了物自体与现象对立。虽然费希特以自我为唯一原则,通过自我的意志活动设定非我,设定对象化的自然界,但自我与非我的统一对费希特构成了巨大挑战。因为自我的绝对自由必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