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odern chinese M 45 XIANDAI YUWEN 学研究文 1992年余华创作的长篇小说《活着》第一次出版发行,小说中的主人公福贵一生命运坎坷多舛,上天似乎是和他的名字作对一般。他从一个家道殷实的纨绔子弟坠落到社会底层,一生中失去众多挚爱的亲人:父母、妻子、儿女、外孙等等。余华在谈到这篇小说创作的意图时,对自己之前的创作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反省。由于他“一直是以敌对的态度看待现实”,使他和现实之间始终处于一种紧张关系中。然而,在创作《活着》时,余华的心态发生了重大的转变。对现实的愤怒和生活的冷漠,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平息。“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在这种心态下,余华接触到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的老黑奴就是福贵的原型,他也是一生历经苦难,家人全都先他而去,但他依然对世界充满热爱。余华被老黑奴的精神所打动,决定写一篇小说,意在“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1] 。通过阅读,笔者从这篇小说中能感受到福贵对生活所持有的乐观精神,也能体会到作者对“活着”这种本能状态的一种肯定。笔者所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是作者通过怎样的叙事手段,控制小说的悲剧情感,使读者阅读起来不致情感失控或者崩溃。因为福贵的经历集合了世间多种悲剧:家道中落、气死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女、外孙的相继去世)等。按照常理,如果处理不当,小说的情感氛围极容易陷入悲剧的漩涡而无法表现人在苦难中对“活着”的一种强烈的欲望和对世界乐观的态度。为了达到描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的写作目的,作者在文本的叙事方面进行了精心的安排。下面,本文拟从文本的叙事结构、叙事顺序和叙述语言三个方面分析作者是如何控制《活着》这篇小说的悲剧情感,使其处于一种“哀而不伤”的相对适度的范围内。一、双层的叙事结构法国结构主义叙述学家热奈特在《叙事话语》一书中,曾将作品中的叙事划分出两大叙事层次:第一叙事和二叙事。“第一叙事的叙述主体是故事外主体,而第二叙事(元故事)则为故事主体。”[2] 也就是说,第一层叙事是外部叙事,第二层叙事为内部叙事。在文本中,双层叙事结构有着显著的特点:第一叙述者往往充当着叙事的引入者,同时会对“元故事事件”进行补充和评价;第二叙述者则是叙事的主要承担者,由他讲述“元故事”。第一叙述者和第二叙述者是相互补充,实为一个整体的关系。作者将整个文本的叙事内容分摊给他们,他们共同完成了对整个文本的叙述。余华在小说《活着》的文本叙事方式上选择了双层叙事结构,作品的双层叙事结构直接体现在两个叙述者在叙述过程中的穿插叙事。文中的第一叙述者是“我”——民间采风人,第二叙述者则是小说实质上的主人公——福贵。下面,本文通过对文本的分析,尝试分析双层叙事结构——特别是第一叙述者——对抑制小说悲剧情感泛滥所起到的重要作用。首先,福贵的出场就是由第一叙述者“我”所引入的,福贵给读者的第一印象对整篇小说的情感氛围有着不论余华《活着》抑制悲剧情感的叙事方法○陈青松摘 要: 余华通过对叙事结构、叙事顺序和叙述语言的合理使用,使《活着》的悲剧情感得到有效的抑制。双层的叙事结构将文本的叙事内容安排给两位叙述者,他们一张一弛,将悲剧情感保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