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有风吹来:有风吹来歌曲
像是要跳脱忽然降临的沉寂,我的神经在膨胀,随即,便被黑暗,一片片吞噬了。 忽然间的停电,斩断了光的翅膀,四下里暗得惆怅,静得失控。这已是午夜零点以后了,风扇不再转动,斗室里的一切,好似连同时间一起,静止在黑暗里。闷热卷土重来,不容你有半点喘息,剽悍地侵入每一方寸的皮肤,汗液从每个毛孔中溢出,不动,却已是一身汗津津的浮躁。我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深深地凝在井底的声音,是一点闪亮的声音,但它是那样的遥远而深沉。
点燃一支蜡烛,孤独的烛光,营造了孤独的意境。眼前是一片昏花,书,摊开在手中,小小的字体,一个接一个准确地排列在那里,但那刚读过的令人心动的字句,书中的人和事,那使我迷醉其中的情和境,和作者痛快淋漓的情感的表露……全部脱离了我的心灵,消逝而去了,就如同这一身消散着的汗汽。只有我被重重地,抛在了黑暗的角落里。我努力在字里行间寻求,试图再次接通那情绪的督脉,而小小的火苗,怎够照亮内心的期望,我踉踉跄跄地寻去,就像一个时时提防失足的,孤独的夜行人,越是想要得到,就越是无法得到,不由得,心情失落起来,眼前竟不停出现沼泽,断崖。――我还是跌落了,心,慢慢地滑向痛苦,跌入了记忆中的痛苦。
暗淡,暗淡的烛光掠尽发黄的幽思,于光芒的尖端,燎烤成一滴焦糊的泪……
我真的跌落了。
压破薄薄的石棉瓦的棚顶 ,我重重地跌落在水泥地面上。从棚顶到地面有近三米的高度,阳光从尘埃飘飞的,破损的棚顶上照射下来,那一刻,我试图撑起身子站立起来,但身体却没有听从大脑的指令,一身的冷汗,身体开始痉挛,太忽然了,“这是怎么了?”我只有大声地呼叫……。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早晨,是正月十五张灯结彩,忙忙碌碌爬上爬下的时刻,一个凝滞在记忆中的时刻。……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下,一个硬硬的枕头支撑着我的腰骨,输液管,导尿管,氧气管插进我的身体,我满身不由自主地颤动,火辣辣的灼痛。当我看到诊疗书上:“胸椎压缩性骨折,不完全截瘫”时,我的心破碎了,我晴朗的天消失了……
……
来了,你应时而来。
吹散一个个痛苦的叹息吧,无人知晓。清凉,仅仅是那么一点点的清凉,然而,你自然且亲切,在我周围轻柔地流泻着的,是你的坦诚。那么,你能否带走我无告的悲伤……
清楚地记得,医生调整我身体上方的无影灯时的情形,记得麻醉起效,使我失去知觉,那最终一刹那的生命的意识――事后常让我联想到生命泯灭的最终时光。
我更清楚地记得,半年后下地时的情形,当我架着双拐站起来的那一刻,虽步履蹒跚,但我的心就像一只轻快的小鸟,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全部是陌生的,我重新寻求着直立着看人的感觉,我急不可耐地挪到大厅中的电视机前,那些熟悉的男女主持人竟是那么的俊朗,亮丽,神采奕奕。当我推开双拐走进明媚的阳光,走进宽广的原野的时候,我的心在战栗,在哭泣。我曾偷偷溜出医院,拄着拐杖,一个人在京城狂走,我真想走遍每一条大街,每一条胡同。
清晨,我看着行色急忙的大家从我身边经过,奔向她们的目标地;黄昏,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我看着散步的大家,随兴所至地走走谈谈,她们毫无目标地走走停停,赏景品花,路愈曲折就愈富于情趣。而我,孤独的行走,只是为了我的肢体强壮起来,为了家人脸上的愁容逐步退去。
最终,我又重返那为了生存而吵吵嚷嚷、碰碰撞撞的人群中。但我已不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