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语言盛宴上的悱恻怨妇饕餮盛宴橙光游戏
作家分成两种,一个是天分才情很高,一出手就令人惊艳。另一个则是靠勤奋,日积月累,厚积薄发,由量变到质变。前一个的代表人物,比如张爱玲、钱钟书。这两种作家,最轻易从语言上判定出来。张爱玲的苍凉华美,钱钟书的幽默睿智,全部是极个人化的风格,没有那份修炼和才气,靠模拟,永远是画虎不成,顶多学到点皮毛。
而女作家阿袁的语言,是她跻身前一个写作者的标志。她的每一部小说,人物突破不大,题材没有改变,总在反复,甚至连主人公的身份,全部不屑改变。不过她的语言,从成名作长门赋开始,读来真是字字珠玑,余香满口。她善用古典诗词意境,将唐诗宋词、昆曲和现代的生活打通,用比方,通感,一唱三叹,回旋往复。语言八面来风,余音绕梁,完全的学院派作风,读来以为如白居易形容的:“大珠小珠落玉盘”,铮铮(钅从)(钅从),能调动你的听觉、味觉、触觉和视觉,如同享受语言的盛宴,完全中国式的语言盛宴。这个盛宴的菜式能够追溯到诗经、楚辞作源头,传承唐宋诗篇,结合昆曲京剧,全是最正宗最雅致的阳春白雪的中式菜,甩水袖,抛眉眼,折腰身,咿咿呀呀,婉转幽怨,缠绵悱恻,旖旎绮丽,舞低杨柳楼心月,歌罢桃花扇底风,那扮相,那身段,那眉眼,那唱腔,全部让你目不暇接,意犹未尽。
实力派作家杨少衡曾经说,好的语言有时候是读者愿意阅读下去的唯一理由。阿袁的小说,阅读的理由当然不止是语言,不过她的语言,是精工细致的旗袍,用料精巧,做工考究,娉婷袅娜,是一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款,甫一出场,就是让人惊艳的作派。
阿袁就像现代的林妹妹,来往返回吟咏千百年来女人视为信仰、事业、生命或三位一体的情感中的“风刀霜剑”,阿袁用她的方法描摹现代知识女性婚姻情感世界的“花谢花飞”,即使现在花月正春风,然而红消香断,却注定是结局。
在中篇小说汤梨的革命中,阿袁如此表述:“女人的幸福二分之一来自男人,另二分之一来自比她年老的女人。”
即使这些女性,全部来自高等学府,全部受过最当代的良好教育,有高学历,有比较优越的社会地位,和比平均水准高得多的才气和才华,才情和风情全部不缺乏,不过,她们的命运,还是同几千年来中国的女性命运如出一辙,没有质的改变――仍然,是男性的附庸,在男性的男权的阴影底下,或隐忍,或***,即使抗争,也仍然是以身体做武器,结局是,中年以后的女性,几乎人人皆怨妇兼弃妇。阿袁的小说,笔下的人物几乎是怨妇集中营。
这些女性的形象,是当下现实城市生活的折射和反应,阿袁的小说是一面镜子,知识女性站在这面镜子前,多多少少能够看到自己生活中的真实面貌,看到男女情感的真相。阿袁的洞察细致入微,令人悚然。
评论家藏策曾经说,阿袁的语言就是擅长用“喻”,比兴手法用得很到位很纯粹:“阿袁的小说就像莲藕,又像拔丝苹果,总能带起千丝万缕的历史文化记忆。阿袁的秘诀无她,其实就是个‘喻’,她总能把当下的人和事,和诗经,和唐诗宋词,和京剧昆曲打成一片,从而组成了一个极具张力的喻说方法。”
阿袁表示过,影响她的作家是汪曾祺、张爱玲、钱钟书、川端康成,而她的语言除了受这些作家的影响外,汉字系硕士的出身,无疑是她语言特色的最好注脚。我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这么语言雅致的作家,从这个意义上说,阿袁秉承了钱钟书、张爱玲的学院派作风,她的语言特色,他人不易模拟,而能够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