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长河淘尽风云事毕竟书生最可人_侠客风云书生考试马字
标题本是笔者观看电影建党伟业后敬题陈仲甫、胡适之两位先生的诗句,一口气读完龚刚的新著百年风华:20世纪中国文学备忘录以下简称新著,对书中论及,也是笔者钦佩和热爱的部分20世纪的“风华”书生,不禁又想起这句诗来。在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20世纪的中国可谓经历了“三千年来未有之大变局”,其中的“书生”“文人”在遭逢多种痛苦的同时,不懈漫漫求索,各自承受了丝毫不逊于历史上任何乱世、“盛世”、衰世知识分子的担当。新世纪虽已开场10多年,上一个百年的沙石尘埃暂未落地,定谳或为时过早,但后人可能再无法如我们这么对刚刚过去的百年有如此之深的切肤之“亲”;现在的“备忘”,实也是反思。
陈寅恪是20世纪最可人的书生之一,通常xx对她的生平全部是耳熟能详的。新著中陈寅恪三题一文写道:“陈寅恪晩年以明末清初名妓、艳名和气节并辉的柳如是为一生学术之发力点和寄托,实为个人性情、趣味和学术能量之顽强而富有生命力之大爆发,足见其‘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认为“陈老身处不夷不惠之境,其身世哀感和文化悲感缠绕一处而中心郁结”,“其所寄托处,实为固有文明反照之余晖。”这和陈先生清华大学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中“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数句恰好印证,和王观堂先生挽词序中“凡一个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一句所表示的也是一个意思。另外,陈寅恪三题一文还对陈先生以考证杨玉环非以处子之身入宫这么的“微事”来证“李唐一族之因此崛兴,盖取塞外野蛮精悍之血”这一“公案”给予平议,不认同钱钟书、何祚麻等人不以陈先生考证此事为必须的看法,而认为“史学大师陈寅恪以小见大,让后人从杨贵妃的体重、是否处子入宫等貌似八卦香艳的问题,看到历史的本质和真相”,“能够看到华胡混血所带来的贞洁观念上的转变等”,可谓能得陈先生这一论题的管键,允为知音。
尽管新著在上述问题上不一样意钱钟书的看法,但这只是就事论事,并不妨碍作者对钱先生的尊敬,实际上,作者硏究钱先生的生平、著作有年,是者是之,不是者则不苟同,才是学者所应有的胸襟气度。新著中有两篇文字专论钱钟书的小说围城,其中“围城”情境和人生八苦在论及围城所隐示的人生终极的悲伤时写道:“这一段心理独白经过把一个人的多个往事假想成、分解成‘很多’自己的消亡,写尽了人生之旅途中的幻灭和荒诞,失落和无奈,让人读来欲哭。”笔者也是围城的万千兴趣者之一,也曾读过很多专业学者和通常读者对围城的评述,有些学者认为围城对当初知识分子的讽刺太过刻薄,有些学者认为小说的腔调过于油滑,有的只关注包含方鸿渐、孙柔嘉二人婚姻在内的一个个“围城”,而忽略了这部小说里巨大的终极的悲伤和无奈,这种悲伤和无奈实是一个悲悯之情,悲天,而悯人。这种看透人世间一切的悲凉或许也可从钱先生在新中国成立后“默存”数十年相印证,她“周身全部是冷的”,甚至“冷”到晩年在社科院连学生全部不招一个。新著此文颇具慧眼,直窥钱钟书的内心,行文之中更丝毫不掩饰一个诗人的哀乐纵情。实际上,作者既是小说家,也是诗人,小说、新诗、旧体诗词全部是其擅长,因此才能在解读前人著作时如此探骊得珠,随文哀乐而不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