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水仙花开
自从我记事起,水仙花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出生在英国汉普郡新福里斯特市,我的生命之根深深扎在英国南部的肥沃土壤里,不过因为父亲的工作,我们搬了好几次家。
我的生活永远在改变着,水仙花却一直如一。每当寒冬逐步消退,水仙花就开始盛开,这是一个令人欣悦的信号,告诉我们英格兰最难熬的季节就要过去,新的一年马上到来。到了我十几岁时,我们全家人最终在泰晤士河谷旁的乡下定居下来。我们的新房子外面围绕着茂密的森林,一条条走了多个世纪的小路将它们分开,几片草地上长满了花期短暂的风信子。
我的父母在这里继承了一小块地,每到春天,我们种的一大片水仙花就会相继绽放,十几天后逐步枯萎。母亲照料水仙花尤其精心,一次,她心血来潮,将尤其好看的多个水仙花种球切下部分拿到镇里参与展览。回家时,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最好花朵”获奖证书和一个银色奖杯。
以后母亲再参展有了经验,她发觉早上或黄昏时给花分球最好。她先准备好一桶水,分好了种球,立即将它们放在水里。为了让水仙花在参展时准期开放,她有时还会动用电吹风给水仙花吹吹暖风,哄骗着水仙花赶快开放。
2021年春天的一天,一位植物学家给母亲种的水仙花分了品种,并告诉了我们每个品种的古老名字,比如维多利亚、女皇、朝阳、星,好像一下子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古老的水仙花世界。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水仙花是一个大家庭。我们的水仙花如同万花筒通常瑰丽,颜色从雪白到最深的红橙,花瓣的形状和大小也各不相同,有的像小矮人,有的是巨人。我很喜爱漂亮的红水仙,在万物萧瑟的冬季,红水仙给我们的园子注入了热情的红颜色。不过我没以为水仙花有什么尤其,毕竟它们不过就是水仙花。
长大后,我搬到了澳大利亚悉尼东海岸,那里的鹦鹉像狂暴的小孩一样乱叫,蝙蝠大如野猫,花草的样子在我看来也是那么陌生。
不过每十二个月早春,鲜花店里就会有水仙花嫣然出现,在这片清冷的地域,水仙花会在我们的花园里四处开放。水仙花和我一样,不是在这里土生土长,不过把这里当成了第二家乡。
我在悉尼住了20多年,完全适应了下来,最少我以为是这么。2021年末,我有机会回欧洲住了半年,在巴黎“基辛工作室”工作。一天,我和同事穿上厚厚的衣服,去塞纳河右岸散步。当初正是二月初,巴黎最萧条的季节。我一时兴起,去一家园艺店,买了十多个小小的水仙花种球。回来后,我把它们深深地埋进花箱的土里,然后开始忙工作。
逐步地,一株株花茎破土而出,到了冬天结束之时,花茎上最终开出了花朵,鲜艳的黄色水仙花在春风中翩翩起舞。离开巴黎前,一位法国同事朝我要了几块水仙花种球,她说,她要让水仙花告诉自己,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春天和花儿全部仍然会到来。
那一年晚些时候,在悉尼,医生告诉了我一个令我们震惊的诊疗结果:我患上了乳腺癌。那时悉尼正是酷暑天气,而且是我去澳洲以来最炎热的几天,而我的心却凉得像冻了冰。我做了手术,然后是接连的放疗、化疗和激素诊疗。伴随抵御癌症的进行,我的体质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