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我怎么不去死
1.
一切都是从那个叫程羽的男生打来电话开始的。
“岳?h姐,我要结婚了。”程羽无关痛痒地通知我,一件红事从他口里说出来竟然带着淡淡的无奈。
“哦,那恭喜啊。”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个男孩比我小两岁,刚刚满了结婚的年纪就要结婚,而我还在感情的道路上跌跌撞撞。
程羽叹了口气:“我本不想娶她的,其实我们一周前才分手。但是她却割腕***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还在昏迷,我知道,这世界上不会有人像她这么爱我了,所以我决定,只要她能醒过来,我就娶她!”
我干涩地笑笑,丝毫没觉得这有多浪漫,只是觉得烂俗。虽然我记得曾经也说过类似“你不要我,我就去死”的话,但那都只是说说而已,没想过会去付诸行动,况且我也没那个胆量。这个女孩还真是有魄力呢,只是让人打心眼里瞧不起,用生命去留住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值得吗?
“现在她醒了,我决定下个月就和她结婚,连钻戒我都买好了,捷夫的那个心肝宝贝系列。我得用一生去偿还她对我的爱。”
“那你爱她吗?”我承认我多事了,但我就是想在“爱不爱
”的事情上较真,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偿还一个人的爱,我觉得那还应该是爱。
“这和爱不爱没有关系,”程羽又拿出他自以为是的说教口吻,“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问题,既然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就得负责。”
“我还是觉得,应该因为爱而结婚,如果你不爱她,却只是因为责任而娶她,我觉得这倒是不负责任了,对你和她都不负责任。”我只是有感而发,但说完我就后悔自己的多话了。
程羽自有他的一套逻辑,“岳?h姐,你是女人,你不懂。”
“那好吧,我祝福你们。”既然他那么决绝,我还能说什么?
他絮叨的跟我说他女友的种种,爱发嗲的声音,170的个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和极端爱粉色的偏好……我无奈地倾听着。
2.
两天后,程羽的电话再次毫无预兆地打来,我本以为他邀请我参加婚宴,始料不及的是,他居然告诉我他和他的未婚妻,分手了。
“岳?h姐,我想了一整天,还是你说的有道理,我不爱她,不能耽误她的一生,她有权利寻找真正爱她的人。所以,我还是和她分手了。
”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能想象程羽再次和那女孩提分手时,是个怎样的场景,在短短两天内,再次被推进了深渊,她怎么能受得了?
“你不怕她再次***?”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女孩还会寻短见的。
“我把她交给她的家人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责任再去保证她的安全。我把你那天告诉我的至理名言和她说了,让她好好想想。钻戒就当作赔偿送给她吧。”从语气里的确听得出,程羽比之前要开心得多。
挂上电话后,我心里的顾虑像是渐渐烧开的水,最后沸腾起来。说不定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惨白的病房中,女孩手执刀片,再次划开了那刚刚有点要愈合的红色裂缝。我似乎看到了那根柔弱纤细的手腕,白色的皮肤上有着一道像地震后的深邃裂缝,那里面是无尽的未知、血腥、黑暗。就像我手臂上那道淡淡的疤痕一样。
而这一切只因为我多了一句嘴。
洪磊的电话关机,他出差已经有三天了,我多希望能对他倾诉一下我的担忧和顾虑。有时候,有个未婚夫还不如没有。
午夜十二点,我被急促的手机铃声从那个车祸的重演恶梦中拉回,眼前的
“无法显示来电”给我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喂?”我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安静得诡异,我开始怀疑电话那头的到底是人是鬼。听说午夜十二点,电话是可以通向阴间的。想到这,我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仿佛听筒里钻出了一条冰冷滑腻的蛇,从我的耳朵进入体内周身游走,吐着信子搔痒我即将断裂的神经。
空灵的哭泣声由远而近,我整个人像被钓鱼线勒紧,由不得挣扎。最后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一张嘴已经紧紧贴在了话筒上,她闷声闷气地说话,想要把所有的声波都藏在嘴里一样,她说:你怎么不去死啊!说得咬牙切齿。
我像丢掉烧烫的烙铁一样甩开手机,身体剧烈起伏着,想要压下内心涨潮一样的恐惧。难道是程羽的女友?除了她,我想不到还会有谁。
这个该死的程羽,居然把我的电话号码泄露给他前女友,他这不是害我吗?我能想象那女孩有多恨我,她好不容易用生命换来的“幸福”,被我这个局外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打破了。她有多爱程羽,就会有多恨我。而她有多爱程羽呢?用生命去爱。那么她有多恨我呢?
从那晚起,我像是被瞄准的猎物,寝食难安。
3.
半个多月了,程羽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难道他消失了?或者是她的女友爱之深恨之切地和他同归于尽了?
一只白晃晃的手在我眼前晃啊晃啊,像失真的电视图像。“岳?h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单位新来的女孩小郑站在我面前,把刚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