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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丽，母亲的脸上也盛开了消逝已久的笑容。那一晚，她突然觉得，原来世间还是充溢漂亮的，像她苦苦寻找的康乃馨，原来就是石竹花啊，它始终在她的记忆中，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不过她还是找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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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石竹，香石竹
她小的时候，家境不好，和全部清贫家庭的中年妇女一样，她的母亲被窘迫的生活压得展不开眉头。家里气氛虽然安静，但有些压抑。

她也如很多平平时时的女孩一样，上学，放学，做家务，照看弟妹，生活没有一丝波澜，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这样了。虽然只有14岁的年纪，但是她想，她长大了，也只能过这样的生活，只不过上学换成上班，照看丈夫和孩子。对于前程，她真有些不敢想。
但是生活还是有了小小的变更。班里新来了一位年轻的女班主任，特别活泼。阳春暖和的风吹过时，她告知学生，在这个春天，有一个节日叫“母亲节”。
她望着班主任年轻的脸，竟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她听说过妇女节、劳动节、儿童节，怎么还有母亲节？她始终以为，母亲是女人天生该做的事，一点都不值得庆贺和祝愿，而且，母亲的职业类似苦役，没有出头的日子，想到母亲紧皱的眉头，她更确信了这一点。
但是班主任说，在地球上的另一个国家，每到这一天，都有许多男孩儿女孩儿送花给他们的母亲，表达对母亲的爱：“爱是必须要说出来的，即使是家人，也要让他们知道你对他们的亲情。”
听到这句话，班里静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即使他们正是爱表现的年龄，但是唯恐没有人对父母说过一句充溢感谢的话，更别谈送一朵花了。教师端端正正地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康乃馨”。这是一种多么优雅的花名啊，她静静地记在了心里。过后的很长时间，她都在想着这花，康乃馨，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花，竟会作为一种最圣洁的花献给母亲。
这个想法是在一天深夜里冒出来的，她半夜醒来，这个想法就明光明亮地冒了出来，像一片初生的青草，娇娇嫩嫩，又微微酥麻，不停地在她心中温顺地擦来擦去。她起先睡不着，她惊奇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在他们这个家，即使是一小块肥皂都要精打细算地用，怎么可能花钱去买一束花，一束花店里的花呢？天亮的时候，她确定要送一大束康乃馨给母亲，灿绚丽烂的一大束，会把春天带到他们家，让母亲的脸上充溢绚丽的笑。

她起先为这个幻想努力。她不吃早饭，把早点钱省了下来；她也不再买新练****本了，自己用毛边纸拼凑了一本；她还利用空余时间织一些小孩儿的毛衣，她的手巧，以前她都把织毛衣的钱交给家里，此时此刻她不交了，而是很当心地用手绢包起来，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有一次她偷偷包起来的时候，转过身望见母亲在看她，她的脸飞速地红了，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母亲也没问，只是背过身，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心像针刺了一样难过。
最终攒够了20元钱，路过花店的时候，她大胆地走了进去。“请问，康乃馨在哪里？”连她自己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小得稀奇，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
“康乃馨就在那边。”老板友善地看着她。原来，这是她相识很久的花，她5岁之前，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外婆种了许多这样的花，重重叠叠的花瓣那样和顺、朴实、漂亮，它的名字叫石竹。
“原来康乃馨就是石竹。”她不禁悲观地叹了口气。老板惊奇地望着她，“对，但它是有香味的，叫香石竹”。
香石竹？石竹是没有香味的，她记得外婆每过一周，都要剪下一大把石竹，大把大把深红粉红的石竹，映得夏日的黄昏特殊①璀càn。她总是惊奇这种花，花瓣总是重重叠叠的，一点都不像别的花朵那样单纯天真。

“石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