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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人:森森 2022/4/19 文件大小:32 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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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小的故乡
  越来越小的家乡
  又一个清明季节,又一次走在回乡的路上。
  这条路,家的门,走了四十年,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得到。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如今我每每走在这样熟识的路上提不到坟前。也不知是从几年前起先,每次上坟时,我们不再从田间小道上走向亲人的坟茔,而是改乘车了,我们全家二三辆车从乡间马路上行驶上五百米左右,然后穿过一片田地,再横跨过原先常走的田间小道,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不只是我们家,其他家也大都如此,因此,一路上隔着车窗,望见了很多的车,也望见了很多的人,当然其中也有很多熟识的面孔,但我们还是擦肩而过了。
  下了车,穿过一片平坦的田地,再横跨一条田间小道。这条田间小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已是杂草丛生,荆棘满布,怨不得人们都要变更几十年来的行走方式呢?
  这条小道,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刻下了太深的印迹。我的家乡一马平川,田地也是整块整块的,大片大片的田地分布在小道两侧,小时候,春天栽种时,总是大人拿着撅头在前面刨坑,我们小孩子跟在后面往坑里滴玉米籽,田地太长了,我总是觉得老是走呀走地也走不到地头,盼啊盼的。地头是六七十年头修筑的水渠,我记得我穿着红布鞋在渠上一跳一跳的样子,我记得我挎着盛满猪草的大竹篮从水渠上走过的情形,却唯独记不起水渠细水流过的哗啦啦声。渠的终点,也就是村口了,在接近村口的地里,每每夏天降临时,总会瓜果飘香,整块地里是一望无际的香瓜、西瓜,那时每每从这里走过,我的口水总是会不自禁地挂在嘴角,直到此时此刻每当在市场上看到香瓜时,我都有很亲切的感觉,但却很少买。










  如今,大块大块的田地里,没有了儿时记忆中的物种繁多,全是清一色的玉米,人们也很少往玉米地里种植南瓜,豆角之类的菜蔬了,花钱就能就近买上,何必要等到秋天脏兮兮地钻到田里摘菜呢!再者,年轻人大都不谙农事,且大局部时间在外谋生,哪会把这几亩田地放在眼里?老人们更感慨,过去秋天时,谁家地头的嫩玉米都有被偷的可能,可是此时此刻竟然不丢了,自己家的都不吃了,何苦再去吃别人家的?于是,人们与土地的源缘就越来越少,一年四季来田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走的人少了,田间小道也就渐渐荒芜而被废弃了。
  跨过田间小路,来到爷爷、奶奶及爸爸的坟前,我们尊敬地摆供品、点香烛,他们虽然静静地长眠于此,可是他们却漫长地留在了我们的心里。时间的跳动,或许让我们心中都已淡化了初时那么难以自己的哀痛,如今,每年的上坟,我们只是虔诚地祭拜,不会再嚎啕大哭。










  可是,荒芜的田间小路那边一座孤坟自建坟以来的二三年,每每上坟日,总会有妇人在此扑于坟上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听得肝肠欲断。今年清明,我们已经祭拜完毕,还没有望见人来,心里还有些惊讶。可不一会儿,待我们返回经过那座坟时,已有妇人趴在坟上大哭了。坟的主子是个年轻人,家中独子,家里有年迈的父母亲,亦有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可是这位年轻人,因一心想外出闯荡,却不料客死他乡,临终都没能见上亲人一面,更没留下只言片语,这样突如其来的灾难,亲人承受不起,便以这种方式来宣泄。
  回家后,母亲感慨地说,表弟去北京打工了,弟媳妇等过几天孩子生日完也走,七八岁的小孩子留下给姥姥带。在家里也有活干的,干吗都要去外面呢?唉,年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人!母亲话里话外全是不舍与无奈。表弟的小日子过得还是蛮不错的,但此时此刻的年轻人追求更高一些,他们对物质的要求好像要强于上一辈人,所以母亲不会理解表弟一代的年轻人背井离乡外出谋生的原动力。
  得,又多出一个留守儿童。听着母亲的絮叨,我的脑海却涌现出这句话。留守儿童?什么时候我的家乡也会有留守儿童?像我的村庄,地平水浅,村前村后都是平坦如川的马路,这样的村庄还留不住人,什么样的村庄才能呢?记得小时候,可能是县里建立什么重大工程,一排排的大型车辆载着大型机器,一排几里地长地从村口的马路上通过,全村人站在路边沐着夜幕看一辆辆装满机器的大车小辆长龙般地从家门口通过,那时,我们是多么的骄傲,我的家乡交通便利,四通八达。可此时此刻我的村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