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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陪伴

肖泽青

歌是内心深处感情的流露，是血浓于水的传唱。

过岁月的磨蚀，箱子表层的漆已经脱落了。箱子里摆放着已经跟随奶奶几十年的几件首饰，还有几张发黄的有些褶皱的黑白老照片。奶奶对其中一张已经破损发旧的老照片最为珍惜，这张照片拍摄于上世纪70年头奶奶居住的城南土宅大门前，是奶奶和爸爸、姑姑三人的合照。照片上奶奶衣着朴实，脸上挂着微笑，爸爸和姑姑站在奶奶前面，姑姑扎个小辫子，穿着一身花格子衣裤，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很美丽，而爸爸穿着一身黑灯芯绒衣裤，脸绷得紧紧的，还嘟着嘴巴，似乎跟谁赌气似的。

这张老照片在奶奶从城南搬家时找不到了，这可是奶奶最心爱的老照片，奶奶急得在家里四处找寻，最终在一个已经捆挷好的箱子里找到了，照片己经被箱子圧得皱巴巴的了。如今，奶奶会时常拿出这张老照片看看，指着照片告知我，我们家的城南老宅离南京夫子庙文德桥不远，唐代大诗人刘禹锡所作“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中的乌衣巷，杜牧吟诵的“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里的秦淮，这两个景点离南京老夫子庙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奶奶告知我，在老城南这个地方，有朴实大气的堂院，雕龙画凤的房顶，掉了漆的朱红色大门，以及随处可见的古井。每天都能望见扛着长凳子的磨刀人，听到带着南京白话口腔的卖炒米糖、冰糖葫芦和“马头牌”冰棒的叫卖声，这些人穿梭于青石砖路和幽深安静的窄巷内。老城南人的日常生活非常舒心，每天早晨不少人遛遛鸟，前往不远处夫子庙里吃早点，可供选择的早点品种有十几种。老人们夏天围坐在院子里大树下乘凉，手中鹅毛扇不停地扇着，喝着茶，吃着在井水里浸泡过的冰西瓜。冬天，老人们拿着小凳子，找一个阳光足够的地方晒晒太阳，中午吃过饭，睡个午觉，然后去澡堂泡泡澡。晚上有时间再到夫子庙里的戏院里听场戏。

奶奶总说，老城南人对南京有种很深的感情。当年我们家拆迁时，奶奶经常忍不住静静前往老城南居住地，面对居住了上百年的房子被拆成残垣断壁，一股无法抑制的情感，伴随一份淡淡的哀痛，涌上心头，不由得流下泪来。随着南京城市建立改造，很多老城南的建筑已经消逝。此时此刻在老城南仿造和重建的亭台楼榭，新是新了，但少了那份原汁原味的真的东西，很难勾起我们这些老城南人对过去的回忆。奶奶略带伤感地说道。

〔三〕

在我成长的路上，奶奶教会我要和善，要有爱心。奶奶心脏不好，血管有时会发生堵塞。十年前，奶奶便做过一次心脏“搭桥”手术。可没过几年，奶奶心脏血管又发生堵塞，奶奶又一次住进医院，如今用来疏通心脏血液的几根支架还放在奶奶身上。这次住院，望见同病房里一位阿姨为了省钱治病，每天只吃一两个馒头时，奶奶赶忙叮嘱家人每次送饭菜时多送些，每次荤菜荤汤奶奶几乎不吃，都给了那位阿姨。

奶奶对我说：“那位阿姨家庭困难，我们有实力就帮别人一把。”临出院时奶奶又给了那位阿姨一些钱，阿姨很是感动，执意要问奶奶电话住址，被奶奶婉言谢绝，临别时奶奶对阿姨说：“要好好治病，早日回家。”

最让我对奶奶感到内疚的是在小学五年级发生在端午节里的一件事。那天早上，我起床后洗漱完毕，走到餐桌前，望见桌上摆着两个脱去“绿色外衣”的白粽子，粽子上还洒着一层白糖，我不喜爱吃粽子，桌上这两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