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退役老兵 老兵的第二次“退役”
已是下午四点钟,透过班车的玻璃窗,仍能感觉到窗外阳光暖暖的温度。整个三月,给常年工作在海岸边上的石油工人们许多惊喜。昨天一日三变的天气,早晨是漫天的大雾,中午就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傍晚退役老兵 老兵的第二次“退役”
已是下午四点钟,透过班车的玻璃窗,仍能感觉到窗外阳光暖暖的温度。整个三月,给常年工作在海岸边上的石油工人们许多惊喜。昨天一日三变的天气,早晨是漫天的大雾,中午就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傍晚却又飘起了雪花,可今日,却是个大晴天。 刘福生坐在下班车最末一排靠窗的座位上,身边没有人,倒数前四排座位也是空的,那些他既熟识又生疏的同事们都两两搭伴坐在靠前的位子上,这让他显得不合群了。刘福生歪头看向车窗外,正在这时,班车开了,高大的抽油机一台台拂过他的眼前,慢慢向车后退去。他的眼里不自觉地起了一层厚重的雾,或许是由于班车突然的一下颠簸,那雾气凝聚成的水滴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他在心里静默无声地说:“再见了,我朝夕相处十八年的采油小站。” 当班车从溯河桥上开过之后,在部队当过兵的刘福生一改往日挺立的坐姿,窝在车座位上,他想躲开同事们的目光,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其实班车上并没有人留意到他和他异样的神情,奔流不息的溯河水一如既往地向不远处的海岔口流去,老刘也看了这条河整整十八年。 “就连这河水也没有良心。” 老刘心里想着。往日的住井时间就如日夜奔流的河水,“哗啦啦”向看不见的远方流去,一去不复返。不知这流水对两岸会不会有留恋之情。河面上七八艘刚刚出海打渔归来的渔船,依次驶过溯河桥下,刘福生觉得那船仿佛是在自己的心尖上驶过,一艘接一艘磨得他的心生疼。和老刘天长日久混熟了的河东卖海货的说话粗声大气的老王、大桥下开小吃部的怕老婆的张老板、靠给渔船加柴油赚钱的精明鬼头的冯家幺小子,他们照旧过着从前的生活。就在一周前,几个人从刘福生妻子杨妮的口中得知老刘不再住井的消息后,在张老板的小吃部请了老刘一顿。 “这说不干就不干了,连个商议也没有了?” 开小卖部的张老板咂了一口火辣辣的“烧刀子”,呲牙咧嘴斜眯着眼看老刘。刘福生低头夹着桌上离他最近的那盘老虎菜,闷不吭声。 “要我说,咋也得闹他一闹。老刘这不简单,我可是看在眼里,几回我天不亮收货,都看到老刘拿个手电在井场转悠呢。” 卖海货的老王嗓门如洪钟,几句话敲得老刘有点坐不住了。 “你懂什么!” 老刘一仰脖,一整杯烧刀子下了肚,忽悠一下就醉了。 据杨妮其次天说,福生在井场上待了整整一宿,嘴里唠唠叨叨,不愿进那间他住了十八年的值班房。 “就这样没出息!自从你当兵转业回来,十八年始终住在采油站上,别的不说,就连儿子都是一诞生就跟着你看采油站。别人问他什么是奥特曼他不知道,问他什么是采油树,你看他讲得井井有条。你也真能耐,看别人当兵回来,都慢慢谋个好差事,就你傻!把我们娘儿俩都培训成采油工了,成天老婆帮你的工,我看小的也保不住,你趁早别打让他当采油工的办法,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住在井上,家里千般难你问过一声没有?好歹你最终回家过舒适日子了,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怂人样……” 自从刘福生从住了十八年的采油小站撤回来之后,杨妮就看不得他在家抓心挠肝的样子,成天一串串话数落他。老刘时常不吭声,被唠叨急了,就出门到家属区楼下转悠一圈儿,走不了多远,又回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