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母亲的鞋样(外一篇)] 鞋样图纸
周末在家陪母亲唠嗑,闲谈中,我突然想看看老照片。母亲戴上老花镜,缓缓地打开一个箱子。那是个破旧斑驳的老水牛皮箱子,一有空,母亲总是一点一点地擦拭它上面的灰尘。几十年了,名呢。 星期天,我一边和他唠家常,一边问他:“爸,你的七十大寿怎么过?我来支配。” “老儿子,咱们简洁过,自己家人,找个饭店,吃点饭就行了,不要铺张奢侈,更不要大操大办。”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低调的人。只是五年前,在母亲六十六岁大寿的时候,他非常赞成儿女们为母亲过寿。“你妈身体不好,辛苦了一辈子,能活到六十六岁很不简单了,肯定要好好操办一下,让她兴奋兴奋。”那一天老亲少友整整来了十几桌,我请了司仪乐队,欢快祥和的气氛,儿孙满堂的喜庆,感染了每一个人。父亲显得比母亲还要兴奋,也很激烈。司仪请他讲话,拿麦克的手虽然有些抖,但是,父亲还是思路清楚,用词精确,有条不紊地表达了对来宾的欢迎,对母亲辛苦一生的感谢,对孝顺子女的满足,这是我第一次为父亲的讲话而动容。姨夫们都半开玩笑地说:“二姐夫,你这校长退下这么多年了,讲话还这么有水平啊!哈哈哈……” 父亲是在农村小学校长的位置退下来的,十八岁从教,到六十岁退休,整整干了四十二年。从我记事儿起,就知道父亲是个令人敬重的校长,村里人谁见到他都热忱地打招呼,就连霸道的大队支书和生产队长对他都毕恭毕敬、客客气气。 说起父亲从教还有个故事。年轻时,父亲上的中学是县一中,他得才兼备,多才多艺,体育和乐器都有所涉猎,而且是学生会干部。高二那年,祖父病逝了,家里只剩下祖母一人,为了赡养祖母,父亲毅然决然地退学回乡任教,一边工作,一边照看祖母。也是那一年,父亲和母亲结了婚,成了家。祖父和外祖父是志趣相投的好挚友,在父亲母亲四五岁时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去年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还为父母亲过了六十年钻石婚,这钻石婚就是从订娃娃亲算起的。 父亲是个孝顺的人。在母亲的口里,父亲从来没顶过祖母一句嘴。即使祖母不对,他也不惹祖母生气。为此,母亲不知道生了多少闷气。外祖父外祖母一共生了七个姑娘,没有一个儿子,母亲排行其次。一九七六年,外祖父去世了,在父亲的主持下,葬礼非常隆重,雇了八抬大杠,十六个人抬着棺材,一路吹吹打打,全屯子的人都来参与葬礼。碰巧,那天公社书登记来检查,扬言要惩戒大办丧事,反对封建迷信,当队长的大姨父见事不妙就躲了起来,父亲上前和公社书记理论:“我岳父一辈子没儿子,我们做女婿的就要把葬礼办得隆重风光,让人们看看,新社会新时代,养儿养女都一样,这有什么错?国家领导人去世也要隆重祭祀,我们就是形式不同,孝敬老人,为老人养老送终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有什么错?”公社书记被问得张口结舌,只好放行殡葬队伍。公社领导没了面子,岂能善罢甘休,事后,父亲为此写了检查,降了工资,可是父亲从来不懊悔。母亲说,外祖父最喜爱父亲,也没白疼他一回。 父亲是个节俭的人。在母亲看来,父亲甚至有点小抠。或许是孩子多的原因,全家老小七口人,外加大姑家几个在我家蹭饭的表哥,我家的粮食总是不够吃,父亲几十元的工资总不够花,再精打细算也不成,寅吃卯粮的事时有发生。生活的艰辛让父亲养成了节俭的****惯,母亲也把哥姐的衣服缝缝补补,大的裁成小的给我们穿,那个年头,过年能穿一件新衣服都是一种奢求